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个小阁楼,门外挂的是气死风灯,门楣上用白纸写着一副对联:桃花流水杳然去,明月清风几处游,一个老太太倚在门口,手里拿一只铜夹子在挑烛火,看到我过来,一伸手就拦住了,问道:“小伙子,你是什么人,怎么冒然闯来这里?”
我此时正意气风发,随口应道:“我叫魏十三,是一名捉鬼的天师,今天和师父喝酒,有些高了,就知道怎么地就到了这里,老奶奶,能不能让我进去坐坐啊!”
老太太听我说完,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这一笑,只露出两颗门牙,原来,她已老得牙齿都掉光了。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Zhuaji.org说话有些漏风:“原来是捉鬼的天师啊,那你快快请进!”说着便为我拉开了门。
看到没,还是有本领的人受人尊敬吧!嘿嘿嘿,我走进门去,就看到一个壮年人坐在桌前喝酒,这旁边放着一坛女儿红,桌子上满满当当地全是肉食,我大大捏捏地坐下来,说道:“兄弟,喝酒呢?正我我也口馋无解,能不能让哥们也喝上一口?”
中年男人笑笑,为我倒了满满一杯酒,问道:“你是捉鬼的天师?”
我嘿嘿一笑,拍着胸脯道:“如假包换,以后哥们要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招呼一声就是,手到擒来,哈哈哈!”
中年人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止住了笑,中年男人喝了一口酒说:“我叫西府归,外面站着的是家母。”又指着厨房道:“内人,快出来了,有客人上门,出出来见见!”叫声方歇,一个漂亮的女子亭亭袅袅地出现了,身材娇好,面带笑容,手里托着一只盘子。
西府归呵呵笑着介绍道:“这是内人二口女,我们一家人最欢迎的就是捉鬼的天师了,二口女,快来,见过客人。”
我举着的酒杯停在半空,西府归,二口女,这家人取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呀!二口女,这名字很熟悉,我一定在哪里听过,嗯,想起来了,《百鬼夜行》中记载:女子不检点,随地大小便、有夫偷人、淫贱下流的被稻荷神发现,而附身的,家中死过孩童(不满2岁),杀死自己幼儿的,被其童附身,在后颈会出现一口,且不停的要吃东西,最终将被附身人吃死!
这么一说,好像是鬼,我的神智清醒了一些,仔细看去,只见那女人裙子下面跟本没有脚,只是缓缓飘动前行,手里托着的食物离得近了也看得清楚,那是一张人的脸皮,上面放着两只白眼珠,两只耳朵和十根手指。
以人为食,以血为汤,西府归,食腐鬼!我擦,撞上一屋子恶鬼了,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酒也醒了一大半,看着屋里的两只鬼呆住了。
食腐鬼又喝了一碗酒,将碗空了空说:“兄弟,不够意思啊,我已经喝了,你那碗可是一点也没有动!”说着咧开嘴憨厚地笑起来。
二口女也嘿嘿地笑起来,声音甜美地说,客人不想喝酒,肯在在等奴家手里这盘美味呢,客人稍等,这就来了!“说着飘到跟前,前盘子放下,转动着一双美目看着我,不时掀出媚眼,看得那中年人哈哈大笑。
这时候来不及多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先逃出去为妙,我刚起来,想要往门口冲去,只见老太太慢慢地进了门,将房里锁好,对着食腐鬼和二口女说:“好了,刚好十二点,这是我感觉最舒服的时候了,正好关门睡觉呢!!”
二口女温声道:“婆婆,这里还有客人呢,不如你再等一会儿,等客人睡了再睡吧!”
老太太没有回话,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装着白粉,老太太往脸上涂着白粉,一直涂得整张脸白惨惨的这才罢休,咧开没牙的嘴嘿嘿一笑说:“可惜是个男的,不然的话,老太婆我也能多收张脸皮来用!交给你们了,老太婆我睡觉去了!”
看着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收好粉盒,我这才记起爷爷小时候跟我说过的故事,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鬼叫白粉婆,又名粉婆平时以一副和蔼可亲的老婆婆的面目出现,喜欢欺骗容貌姣好的美少女,骗她们用自己做的一种白粉(类似与当时的胭脂的化装品)涂脸,称此粉能让少女们更加白皙漂亮,但涂抹了这种白粉的少女整张面皮会脱落下来,而白粉婆就将少女的面皮收为自己用。
我擦,这一家人也太厉害了,老太太是白粉婆,儿子是食腐鬼,儿媳妇是二口女,真可谓不是恶人不聚头啊!只是他娘的老子要怎么办啊!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按常理说,人死为鬼,凶鬼为煞,二口女,食腐鬼之类的,说是鬼已经不妥当,已经迹近于妖了!
我用力地掐着手臂上的肉,希望我所遇到的一切只是个梦,只要能醒来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可是他娘地将手都掐得乌紫了,疼得我都流出了眼泪,眼前的场景仍旧没有半丝改变。
食腐鬼向我举着酒杯,二口女用一双朱红色的筷子为我夹起一根滴着血的手指,夫妻两个一个豪爽一个温柔,就像邻居家的大哥大嫂,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恐怖之意。
那中年男人笑着笑着,顿时笑得整个下颚都裂了开来,一张嘴顿时变大了两三倍,向是狼嘴一样,大大地咧看,都能看到食道了。双手慢慢变化,有些像是猩猩的爪子,举着酒碗一口饮尽,不满地说:“客人,你要是再不喝,哥哥我可要生气了!”
“是啊,是啊!”二口女脸上漾着笑意,头上的发髻慢慢散开,头发就像是触手一样扬在半空中,从侧面看去,她的脑后也出现了一张嘴,牙齿十分尖利,像是能撕咬开一切。
我擦,我一声大吼,手里的酒碗向着二口妇后面的那张嘴泼了过去,,二口女顿时发出如婴儿一般的啼哭声,头发蹭地向我缠来,这时候我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助跑了几步一脚踹在老太婆刚刚闩好的门上。
脚踢出之时快速地在鞋底贴了一张破邪咒,一脚踢出,发出雷鸣般的声响,还好,破邪咒加上我的一脚之力,将这小阁楼的房门踢飞了,我顺势往前一扑,就感觉几绺柔软的头发贴着我的脖子滑了过去。
我落在地向,前向滚了几滚,回头一看,哪里有什么小阁楼,只有一个古怪的大冢,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从地上爬起,四处望了望,环境很陌生,不知道是在哪里,我去,不就多喝了几瓶酒,这就穿越了?这时候不宜多想,还是先离开是非之地再说,我才从地上爬起,就感觉地下有动静,慌忙后退几步,有一张奇大无比的嘴露了出来,接着是半截身子,正是那中年男人食腐鬼,不过现在却化做了一具腐尸:“客人远道而来,不过夜这就要走么?”一面说着话,一面往地上掉尸块,皮肤之中,不停有明蛆虫拱进拱出。
身后有一缕头发飘了过来,轻轻地抚着我的脸,有一个甜美的女声在后面响起:“就是就是啊,客人,不如让奴家陪你过夜如何?相信我家夫君也不会反对的!”声音甜糯,倒有几分***力。
你男人当然不会反对了,因为他的小丁丁早已腐烂了吧,再者,老子要是敢让你陪睡,第二天恐怕就会出现在你家餐桌上吧!
人们常说,害怕到了极处后就是愤怒,我现在正是这样,反手揪住二口女的头发往前一扯,二口女浑若无事,这一扯,没能将她扯过来,只是将她的头发扯长了一些,二口女的头发本来就能够自由变化,顺着我的拉力变长,,发梢反而卷住了我的手。
食腐鬼从地底爬了出来,嘿嘿干笑着,随手将右手食指上的肉撕干净了,拿指骨当武器,向我的胸口刺了过来。
我急忙转身就跑,跑出十多米,发现跑不动了,我的手被二口女的长发缠着,缓缓往回拉扯,而我跟本挣扎不了,情急之下,我掏出打火机一燎,滋地一声,二口女的头发被点着了,顿时发出一股焦臭的味道。
二口女的头发像是受了惊的兔子,腾地一下就缩了回去。我趁机拨腿就跑,我也是胡涂了,没看清方向就胡跑,一头扎进了一片树林子,这里连月光都透不进来,四周一片黑暗,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疯跑,希望那一家三口不要再追上来。
跑了一阵子,累得气喘吁吁,身体里的酒精早已化做汗水挥发了掉了,衣服沾糊糊地贴在身上,还好!四周特别安静,看来他们没有追过来。我喘了几口气,顿时发觉有些不对,转身一看,就在我身后,二口女以头发为绳子吊在半空中,看着我温柔地笑,张开双臂,一只脚半屈,一只脚向后伸展,颇有些仙女的风范,但是挂在树枝上的头发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吊死鬼。
二口女身体微动,又飘上了另一根树着,围着我转了几圈,像是在跳舞,眼中媚意横生,似在想博得我的赞赏,我骂了一句继续往前跑,二口女一点也不急,衣带飘飘姿势优美地缀在我的后面。
看来,她早已认定我不可能逃脱,这是在戏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