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头发仍旧花白,但是气色不错,身体也不像初见时如风中摇烛了,相对于墨雪的萎蘼不振,仿佛墨雪躺在的精气神全被这老大爷吸走了一样!
墨雪刚才说她左肩膀很冷,是不是被拍灭了阳火,我记得我在梦里见过苍欢儿拍灭强子身上三盏阳火的场景,当时强子也是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我不敢再往下想,这老爷子必定有古怪。
想到这里我放慢了脚步,墨雪见我停住等她,使眼色问我:“十三,不是说你先上楼开门吗?”她是想让我先上楼探明情况,搞明白方位,开锁啊什么的,让我们进入房间尽量显得顺理成章。
我明白她的意思,胆这时候我可不敢走开,墨雪什么都不懂,万一被这老头子使坏可就麻烦了,一定要先确认他不会有问题才行!
我悄悄掏出阴阳镜,通过镜子的反光往后看,这一看,几乎没让我瘫倒在地,只见这位老大爷一手扶着墨雪,身体在墨雪背后斜半步的位置,探长了长满老人癍的头,正对着墨雪的左边肩膀猛吸气。
随着他吸气的节奏,墨雪肩膀上的阳火晃晃悠悠,明明灭灭,好像下一刻就要熄灭了一般!果然如此,哪有人大半夜去晨练的?这老头是只鬼,正在吸墨雪的阳气呢!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直跳,还好自己没有听信这老杂碎的鬼话,不然的话,等我回来,墨雪指不定被他炮制成什么样子!
墨雪见我发呆,又问了两句,我有些不耐烦地说:“墨雪,快上来吧,就这几步路,也不急着这一下!”
墨雪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但是老头子警惕地拉住了她,他显然从我的目光中发现了什么,手搭在木扶手,装出疲累的样子,双眼精光闪闪地看着我腰间别的打鬼尺说:“先歇会吧,喘口气再走!”
墨雪看看我,做出无奈的表情,我勉强笑了笑,妈的,即然这老鬼已经对我产生了警惕,这时候再藏着掖着就显得不是那么理智了,不是有话说嘛:先下手为强,后下手糟秧,想到这里,我猛地转身,阴阳镜照向老头的眼睛。
吱地一声,老头子的眼睛里就冒出了一股子青烟,这老东西估计没想到我除了打鬼尺之外还有其它的法器,眼睛来不及闭上,被灼个正着。
他痛得哀嚎一声,放开了墨雪,我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前,一把抓住墨雪的手说:“快,跟我走!”
墨雪回头一看,吓得尖叫了一声,被我拉着冲上楼去。
这只老鬼将两只眼珠子抠了出来,在手心里擦了擦,仍旧塞回眼眶里,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向我们追了过来。
想到就在我的背后,有一个身穿五分西装裤和白色的汗衫一脸老人斑的老鬼,正对我们穷追不舍,我的心就是一阵狂跳。
“十七楼了,快!”踏上走廊,我将打火机一晃,照亮了一个门牌上1701.。门前的漆都快掉光了,珠网一个接一个,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即然这里是1701,那1702肯定在前面了。我和墨雪急忙跑过去,却没有想到被走廊里的一堆杂物绊倒了。
这时候,杰杰怪笑着的老鬼追了上来,伸出长长的舌头在鼻尖舔了舔,缓缓向我们逼了过来。
墨雪见我表情怪异,一脸紧张地问道:“他……他追来了吗?”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很奇怪她这样问,一转念回过味来,她用牛眼泪开的阴阳眼失效了,我对她轻轻地说了句“牛眼泪!”她很快明白过来,在她抹牛眼泪的同时,我手执打鬼尺站了起来,怒吼道:“我不管你是谁,今天最好别打我们的主意,如果识相的话现在就离开,不然的话,没你好果子吃!”
这老杂碎歪着头看了看我,显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里,一脸诡笑了指了指墨雪,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意思好像是说:到嘴的美味绝不能放弃。
我见威胁也没有用,这时候只能用实力说话了,这鬼虽然狡诈,但是实力看起来和刘富远仍有些差距,应该不难对付!
我挥动打鬼尺,就向着他的那张老脸狠狠地抽了下去。这老杂碎倒是机灵,往旁边一闪就躲了开去,同时拐杖向着我的胸口点了过来。
要是被他的鬼杖点中了,少说也要在床上躺上三五个月,我咬了咬牙,娘的,看你的鬼杖硬还是我的打鬼尺厉害,我手腕翻转,直接用打鬼尺去架老杂碎的鬼杖。
这老杂碎鬼脸变了变,收回了鬼杖。这时候,墨雪开了阴阳眼,看到老鬼那张千年老尸般丑陋的本来面目,吓得又是一声惊叫。
我将打鬼尺递给她说:“我来开门,你先替我挡一挡这鬼东西!”
墨雪不敢接打鬼尺,捂着胸口连连后退说:“不行,我害怕……”
“墨雪!”我拉住她的手,将打鬼尺放进了她手里说:“坚强一点,这打鬼尺是有着两百年厉史的教尺,打过无数小孩子的手心,累积的小孩子阳气经高人炼华,威力很大,这只鬼不敢与它对抗的,你只是挡它一会儿,等我开了门锁就行!”
见她的神情仍旧迷茫,我在她的耳边大叫了一声:“墨雪!”
她回过头,面色惊恐地看着我。
我呼出一口气说:“如果我们不赶紧将周红红引出来,等到刘富远一到,再加上这只老鬼,我们死定了!阿雪,我需要你的帮助!”
看到我真诚的目光,墨雪点了点头,这时候,老鬼又要扑过来,我一扬手里的打鬼尺,他又避了开去,在走廊里乱窜,抓耳搔腮地像是一只吃不到香蕉的丑陋猴子。
墨雪接过我手里的打鬼尺,紧紧盯着对面的老鬼。老杂碎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合身向墨雪扑了过来,墨雪牙齿打战,挥动打鬼尺将身前挡得密不透风,那老鬼一时也闯不进来,急得不行不行的。
我一把握门住门上的弹子锁。我嘞个去的,看来这套房自从周红红死在里面就没人来过了,锁全锈掉了,用铁丝捅了捅,捅不进去。我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根废弃的钢筋,猛力一手撬,将门锁撬了开来。
这时候,墨雪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她一个劲地挥动打鬼尺,很快力气耗尺。这时候老杂碎也不急进攻了,诡笑着看着越来越疲累的墨雪,只等她力气续接不上,就上前抓她。
我一把推开1702房门,另一只手拉住墨雪,直接将她拖进了房。老杂碎还想追上来,狠狠地撞在了门上。
撞得我后退了一步,差点让那张鬼脸给挤了进来。我抢过墨雪手里的打鬼尺,那老杂碎见情况不妙,赶紧将头缩了回去。
我闩好了门闩,墨雪紧张地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两人齐心协力,将身后落满灰尘的沙发推过去将门堵住,说:“先不管他了,我们去厨房!”
这是个二室一厅一卫的房子,里面的家俱显得老旧,上面积满灰尘。显然房主离开时并没有收拾过,里面的东西仍旧保留着离开前的样子,被子皱巴巴地铺在床上,拖鞋一只还在床边,另一只飞到了窗户的右下角。
站在满是灰尘和经年积累下的霉味里墨雪紧张地看着我。
我拉了她一把,顺便在房门角落里找到一把小铁锤:“去厨房,敲开那个水泥墩子!”
墨雪心惊胆寒地说道:“十三,我害怕。”
我顿了顿,让自己的说话声音尽量变得柔和一些:“阿雪,我们现在要去放出一只鬼,总会有些整张的,没事,我们是在帮助周红红,她怎么会伤害我们呢,再说还有我呢,我是很厉害的,你要相信我”说到这里我挥了挥拳头。
啊,我差点就要相信自己的话了。想起本书开篇时墨雪带我去刨苍欢儿,如今正好掉了个个儿嘛!情况还是那个情况,事情还是那个事情。
墨雪勉强点了点头,轻声说:“十三,我相信你!”
我点点头,如履薄冰地踩在地砖上,在厨房门口,我看到地上扔着一把生了锈的菜刀,就捡了起来。
厨房里到处都是灰,不锈钢水龙头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东西,那些铁制的餐具下都留着或黄或红的锈迹。突然,一阵拨弄盘子的声音响起,将我吓了一大跳,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墙壁上的厨柜。那声音有些像是一个家庭主妇正从厨柜里取出碗碟,不小心弄出了声响来。
我走过去,轻轻地拉开了厨柜的门,就在此时,一只灰色的东西闪电般冲向我的面门,我吓得一激棱,要说人在危机下的潜力是无穷的,我一伸就,有抓住了这只向我面门的东西。这要是平常,我肯定无法做到。
入手软软的,还有些毛茸茸的,并发出吱吱的叫声。我一看,原来是只老鼠。妈的,差点被只老鼠吓死,我暗骂一声,忍住用手里的锈刀向它问候的冲动,将老鼠远远的扔开了。
老鼠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