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墨雪的手,那民警也反应了过来,一齐用力,很快就将墨雪给拉了上来。
楼下响起了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人拉上来之后,那民警对我大声责备道:“你瞎吼什么,差点就让她掉下楼去知道吗?”
我也懒得和他们解释,只是看着那女孩:“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那女孩有些紧张地问道:“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又是怎么回事?这位同学,是你救了我吗?”
“是啊,是啊,刚才要不是我,你肯定摔成肉饼了!”我笑嘻嘻地看着她,一副你得好好感谢我的样子。
“谢谢你们!”女孩摁着仍旧发疼的脑袋,真诚地望着我跟那名民警。
民警再次瞪了我一眼说“这位同学!你父母还在楼下呢,你要是还能走路的话,快下楼看看他们吧!老人家都快担心惨了!”
女孩的腿脚有些发软,在我和民警的搀扶下下了楼。
中年男人和中年美妇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一家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特别是中年美妇,哭得稀里哗拉。这时候,医生过来检查,公安局局长也前来慰问,人群里响起掌声,气氛十分热闹。
回到宿舍,大家都下课了,这些兄弟们见到我十分热情,老大启文是文学系的,架着副无框眼镜,双眼总是猥亵地微微眯起,据说他选文学系是因为学文的女孩子多,老二吕千林,家里开着公司,他来上学就是为了帮老头子花钱,最近一直在和老大研究起草一部《终极泡妞指南》不过在花钱还是花技巧的学术问题上两人始终有分歧,老三钱多多条件不怎么好,相应的就是学习刻苦,他学的是法律系,像我们这些没钱没地位的,大都会选三种手艺活之一。我最后才来,屈居老四,当天晚上由老二做东,给我办了一场风光的洗尘宴,从此,苦逼的大学生活开始了。
我上的是计算机专业,因为落下了一些课程。教授为我向系里的学霸借了一份笔记,语重声长地说如果能将这位周真琪同学的笔记看三遍,也就等于追上大家了。
我点点头,将笔记本夹在腋下,最后一个走出了教室。说实话,大学的教学环境很宽松,搞得我还有些不适应,正在想是回宿舍还是一个人出去走走,一个声音叫住了我“魏十三同学吗?我是墨雪,你好!”
我一抬头,这不就是昨天那个跳楼的女孩子吗,她穿着一套浅蓝色的李宁牌运动服,脚下一双白色球鞋,头发在脑后束了个马尾,面目清秀可人,笑起来两个酒窝,只是脸上仍带着苍白。
“你好!”我愣了一会儿,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谢谢你救了我,说实话!”墨雪有些动情地说:“如果不是你伸出的手,这世上也就没有墨雪这个人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我笑了笑,安慰她说:“这没有什么,重要的是你没事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墨雪感慨说:“听同学说你是新来的大一新生,因为生病耽误了,今天才报到!”
我苦笑了一下说:“看到你是做足了工夫啊,将我查得那么清楚!”
墨雪调皮地一笑说:“能不查清楚嘛,我的父母亲大人要亲口对你表达谢意,要是不找到你,他们肯定会怪我忘恩负义的!”
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心说你要是知恩图报也行,不如,不如……咳咳,见对方望向我的目光如此清纯,我也不好意思YY了“边走边说吧!吃饭了吗,我请你”我领着他向前走去。
墨雪恍然说道:“差点忘记了,我是来叫你去吃饭的,我爸妈在福记酒楼点好了酒席,你救了我,我们想好好请你吃一顿,因为联系不到你,所以只好在系楼下等!”墨雪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是不是有些唐突啊?”
我想了想,吃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说道:“即然这样,那我们走吧!”
距离两里路,也不远,我们走路过去。在经过校门口时,老大和老二也意气风发地往外走,看到我,先是一阵惊讶,随后都暗暗向我伸出了大拇指以示敬意。我装做没看到,就这两个货,只要见到男的和女的走一起,一定是那啥的,我懒的解释。
路上,我关切地问道:“阿雪,你现在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啊?”
墨雪点点头说:“你想问什么?”
于是,我试探着问道:“那天在医学大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雪的眼里现出迷茫的神情,她细思了一会儿说:“那天我们上的是解剖课,和往常一样,我们几个学生和助教从福尔马林池里拉出来一具尸体,放在了解剖台上,但是等了很久,教授都没有到。
没过一会儿,马教授打来电话说,他临时有些事,来不了,说这具尸体由我来解剖,我当时很高兴,因为很难得到这样的机会,于是我就学着马教授所教授的技巧解剖起来,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等我清醒过来,我已经失去重心往楼下掉去,然后……”
我抬手制止她往下说,看来,中间最重要的那段记忆缺失了,想想也是,如果她从头到尾都记得,又怎么会要从高楼往下跳呢!
说着话到了福记的楼下,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墨雪,那你对于这件事怎么看的?”
墨雪停住了脚步,神情很是怪异。
我连忙说道:“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墨雪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说:“我觉得我可能被催眠了,不过到底是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会调查的!”
还催眠,催你个大头鬼啊,明明是一只邪秽,而具十有八九是从她解剖的尸体里窜出来的,我暗暗嘀咕道。
酒席摆在福记二楼甲字号包厢,这是福记为数不多的几个高档消费区,以此看来,墨雪的家境还是不错的。
大叔大婶都很热情,一个劲地劝我吃菜,说小伙子你救了我家墨雪的命,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叔办得到的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我说没事,当时那情况,任谁都会出手的。不过,如果你们要坚决感恩,我也没办法,那就让你们家女儿以身相许吧,嘿嘿嘿!要不随便甩过十几二十万我也不会拒绝的!
墨大叔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席间将我拉到了走廊里,递了烟我没要,墨大叔看着热闹非凡的大堂说:“小伙子,说实话,你是怎么看待我女儿这件事的?”
我的心里顿时一跳,寻思了一会反问道:“墨叔,这件事你怎么看的?”
墨叔转过头盯了我一会儿说:“小魏啊,你墨叔我走南闯背这么些年,见过的事情着实不少,雪儿那件事,是中邪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