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盛明予说:“我跟楼闻筝那都是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本来就跟她没什么,还有联系的时候连朋友都算不上,现在都没联系了,还提那些事做什么?”
“那你干嘛想吃草莓蛋糕?”盛九咬着蛋糕叉子说。
“楼闻筝又没给草莓蛋糕申请专利。”盛明予没好气的说:“你一天天的都在瞎想什么?”
“那你年轻的时候为什么喜欢她?”盛九继续追问。
盛明予怔了怔,说:“也许不是喜欢。”
“嗯?”
“是羡慕吧。”
“羡慕什么?”
“……说不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文化。”
盛九戳着碟子里的蛋糕闷声说:“我要是早出生个十几年就好了,在楼闻筝之前遇见你,陪你一起长大一起变老。”
盛明予瞥了她一眼:“你要是早出生个十几年,跟楼闻筝一样见过狼狈到极点的我,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盛九问,她知道盛明予是从底层一路打拼上来的,也听熊初墨说过他年轻的时候不容易,但是具体有多不容易,对着眼前这个儒雅温和的男人,她还真没法想象。
盛明予对她勾了勾手指,盛九凑过去,他问:“你觉得现在的我怎么样?”
“很好啊,特别帅。”
“那看现在的我就行了,不用知道我过去是什么样子。”
盛九撇嘴。
“尊重一下老人家,我们这些年纪大的都要面子。”
吃完蛋糕,又陪盛明予下了几盘棋,眼看时间不早,盛九准备回房间睡觉。
她一上楼,陈洋就跟了上来:“九小姐……”
“怎么了?”
陈洋支吾道:“那个药……”
“嗯?”
“其实盛爷他……”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盛九不解道。
陈洋纠结了一会儿,说:“没事,您快去休息吧。”
说完他无视盛九诧异的眼神,转身小跑下楼。
盛明予明明有能力离开,却由着盛九把他关在这里,那肯定有他的道理,反正盛九的目的是不让他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这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想通了这一点,陈洋干脆不纠结了。
第二天,天气稍稍好转了些。
盛明予看着正在弯腰穿鞋的盛九,问:“路都没清理开,你确定要走?”
“翻过去就行了,我叫了人来接我,车已经在塌方那边等着了。”盛九说。
“盛海的事还没解决吗?”
“解决了一半。”盛九说:“我今天要去解决另一半,本来想把那批人处理掉就回来接你去市区,现在看来,你得在这里多待几天。”
“为什么?”
“路埋住了,车进不来,总不能让您老人家跟我一样,从塌方上翻过去。”盛九穿好鞋,从鞋柜上抽出雨伞:“你等着,我把盛海的事处理完了,就雇人把路清理开,到时候风风光光把您迎回去。”
盛明予:“……别说的好像我要嫁给你一样。”
盛九本来都打算走了,听了这话,转身跑回盛明予跟前:“把你接回市区,你就不跑了对吧?”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跑。”
“那上次跟林默一块私奔的事要怎么解释?”
“我说那是个误会,你信吗?”
“不信。”
“算了,我跟你有代沟。”
“是你一直把我当小孩看!!”盛九用雨伞把桌子敲得咚咚作响:“你能不能把我当女人看?一个成熟稳重的女人!”
盛明予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胸口,停留了几秒钟,又移回她脸上:“你不要强人所难。”
盛九:“…………………………”
盛九走后,盛明予接通了熊初墨的通讯器:“盛海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熊初墨解释道:“小九做了个局,把老魏和老马的儿子都引了进去,本来想把两伙人一网打尽,但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老马的儿子跑了,老魏现在在警局,我看小九的意思,应该是想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这个姓马的你打听过底细没有?小九毕竟还年轻,容易掉以轻心,你多帮她看着点。”
“那小子挺狡猾的,我的人也在抓他,爷你放心,我怎么也不能看着小九吃亏。”
心里有了底,盛明予切断通讯,又开始拆那台收音机。
陈洋自从知道盛明予有逃走的实力但没有逃走的心思后,就放宽了对他的监视,连他出门到后山溜达他都没跟着。
过了几天,阴雨连绵的天气总算放晴了,陈洋高兴的向盛明予报告,说盛九派了人来清理山体滑坡造成的堵路,他们很快就能回市区了。
“是吗。”盛明予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
陈洋不解的问:“盛爷,您不想回市区吗?”
“待哪儿不是待?”
“……”陈洋不太能理解盛明予的心态,反正他在这里憋得慌,整天没什么事情做,手机游戏都玩腻了,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九小姐说今晚要回来。”
“抓住那个姓马的了?”
“听说还没有。”陈洋小心翼翼的说:“九小姐可能是想您了,所以回来看看。”
盛明予看了他一眼。
陈洋立刻缩了缩脖子,但是一看盛明予没有生气或者排斥的意思,他壮着胆子问:“盛爷,您对九小姐……有那方面的意思吗?”
“哪方面?”
“就……那方面。”
“哪方面?”盛明予继续装傻。
“……算了,当我没问。”陈洋小声嘀咕道。
盛明予想了想,招手示意陈洋靠近,问:“你今年多大?”
“23岁。”
“如果你四十岁了,有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想嫁给你,你愿意吗?”
陈洋嘿嘿一笑:“肯定愿意啊。”
“为什么?”
“这还用说吗?年轻貌美的女孩,我觉得没有男人会拒绝。”
“那反过来想,你女儿今年二十出头,想嫁给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你同意吗?”
“……不同意。”
“为什么?”
“这年龄也差太多了,万一男的身体不好,五十多岁就死了,我女儿岂不是要守寡很多年。”
盛明予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陈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抱歉,盛爷,我不是说您会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