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长高,现在就很招人惦记了。”
晏太太一愣,立刻问:“有人在追闻筝?男的女的呀?”
晏淮之:“……”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晏太太连忙改口,话是对楼闻筝说的:“闻筝年纪还小,我这不是怕你被骗了嘛,现在坏人那么多。”
楼闻筝从碗里抬起头:“没人追我。”
“陈圆圆不算吗?”晏淮之问。
楼闻筝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今晚话格外多:“她没说喜欢我。”
“你喜欢她吗?”
楼闻筝摇头。
“你不喜欢她,她要是直接跟你表白,你会拒绝对不对?”
楼闻筝点头。
“所以她现在找借口接近你,博取你的好感,等你对她生出好感再表白,那她就成功了。”
楼闻筝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是这样。”
见她这么迟钝,晏淮之和自家老妈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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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闻筝在晏家待了两天,除了遛鸭子打游戏,还蹭了两节晏淮之的家教课,然而家教老师是按着晏淮之的学习进度来上课的,她这个初学者听得一头雾水。
家教老师走后,晏淮之扭头去看正对着教材咬笔头的楼闻筝:“你对经济学方面有兴趣?”
“算不上有兴趣,但多学点东西总没错。”楼闻筝回答得模棱两可,她总不能告诉晏淮之了解这些东西是在为以后整垮楼家做准备,她计算机学得再厉害,只要和楼家接触面不多,那她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可如果能多学点拿捏住楼家经济命脉的东西,那就不一样了。
“我教你吧。”晏淮之打开iPad,给她讲解起当前世界经济局势。
花了一个多小时,晏淮之讲了一半:“能听懂吗?”
“能。”楼闻筝手上做着笔记,示意晏淮之继续讲。
晏淮之揉了揉太阳穴,露出疲惫的神色:“今天有点累了,改天吧……下周末你来我家,我讲得不全面,有问题可以问家教老师,他更专业。”
楼闻筝一想也是,于是点头。
晏淮之心里暗喜:“走,下楼吃点东西。”
周一早上,两人一起去学校,车在校门口停下,楼闻筝刚下车,陈圆圆就抱着一堆教材走过来,把那堆计算机入门教材往她怀里一塞,“哼”了一声,板着脸扭头就走。
随后下车的晏淮之诧异道:“她怎么了?”
“生气了吧。”
“为什么?”
“我跟她说我不喜欢她,让她不要浪费时间。”
晏淮之:“……”
楼闻筝“啧”了一声:“早知道她不看,就不用我的借书卡帮她借书了,现在还得去还书。”
晏淮之伸手把那叠书抱走:“我可以代劳,走吧。”
说着他率先往校门口走去,楼闻筝看着他轻快的脚步,总觉得他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
晏淮之的好心情持续了一整天。
晚上九点下晚自习,同学们都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林炀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楼闻筝跟前:“闻筝,一起去吃烧烤吧,小吃街新开了一家烧烤,味道特别好。”
楼闻筝还没回答,最后一排的晏淮之喊道:“楼闻筝。”
她回头。
晏淮之看起来懒洋洋的:“我妈送了水果过来,在代收室,去搬回来。”
“好。”楼闻筝应道,又回头对林炀说:“改天吧。”
林炀:“……”
晏淮之拎着书包走过来,勾住楼闻筝的脖子,临走还不忘看林炀一眼,虽然眼神很淡,林炀还是从他眼里看出了挑衅的意思。
他瞬间炸毛了:“晏淮之!”
晏淮之停下脚步:“有事?”
“都是同学,你把闻筝当小厮一样使唤,这不好吧。”林炀压着火气说。
晏淮之皱眉:“使唤?”
“难道不是吗?上次让他搬桶装水,现在又叫他拿快递,你把他当什么了?”
楼闻筝再迟钝也听出林炀语气里的火药味了,她解释道:“他没使唤我,我是自愿的。”
“那他不让你交朋友,也是你自愿的?”
楼闻筝一愣:“什么?”
“篮球馆为什么突然保养,晏淮之,你比谁都清楚。”林炀冷冷的说,他今天去了一趟篮球馆,想看看开放没有,刚好撞上两个负责保养的人在聊天,说本来保养只需要一天,潘主任非说有个“不能得罪”的学生差点在馆里摔倒,硬要他们闭馆保养一周,以保证万无一失。
一中大部分学生家境都不错,但真正连校领导都“不能得罪”的就只有那几个人,前两次邀请楼闻筝打球都被晏淮之打断,再结合晏淮之每次看他时那点微妙的敌意,他立刻猜出始作俑者是谁。
至于晏淮之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不想让他们接近楼闻筝。
心思被拆穿,晏淮之眯起眼睛:“嗯,是我做的,你有什么意见?”
“闻筝不是你花钱雇的仆人,你没资格限制他跟谁来往!”
“他这个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晏淮之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林炀被噎了一下,把目光投向楼闻筝:“闻筝,你看清晏淮之是什么人没有?你现在跟他关系好,可能觉得没什么,可你跟他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论家境,论学习成绩你都不如他,以后他轻轻松松考上大学,你呢?只剩下一群连名字都叫不全的同学,而且恕我直言,跟所谓的学神住一个寝室,我也没见他对你的学习有什么助益。”
晏淮之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脾气大的人,可这会儿却被林炀几句话激得火冒三丈,他忍住想动手的冲动:“有没有助益你说了不算,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楼闻筝考不考得上大学这种事不用你操心。”
说完他拉着楼闻筝就要走,可拽了一下楼闻筝却没动,他立刻回头。
楼闻筝若有所思的问:“篮球馆闭馆是你弄的?”
晏淮之一愣,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心脏好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他一个激灵,他下意识松开了拽着她的手。
她这是……介意了?
介意他使的那些小手段,介意他不允许别人靠近她,介意他其实是个小心眼又睚眦必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