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她挂的是妇科......”陈秘书现在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妇科?”魏斯珏脚步微顿。
“是、是啊。”陈秘书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能闭紧嘴巴,心里暗暗祈祷崔宛今没事,不然区长的脸色肯定更难看。
很快就到了相应楼层。
这是一家偏私人的医院,提供全套的VIp服务。已经不用旁人提醒,门边醒目的VIp产检室几个大字历历在目。
他们这样大张旗鼓的赶来,自然惊动了院长,院长鹌鹑一般的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门内有谁他心里门清,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一个都不敢得罪。
原因无他,区长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抓奸”气息太过浓厚。
正巧有护士出来,产检室的门打开,屋内的情景一目了然。
他日思夜想了整整两个月的女孩,正微微掀开短袖下摆露出小腹,上面抹满了耦合剂。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正拿着一块细软的绢布为她擦拭,神色之间满是亲昵与温情。
他的存在感太强,屋内的两人似有所感般齐齐望了过来。
可能有本体是蛇的原因,魏斯珏的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如同一座冰塑。
而此刻,他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冰冷的气息转瞬间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陈秘书见状,看了一眼早已呆滞的崔宛今,叹了口气轻声退出了房间,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以检查室为中心的区域瞬间被清空,魏斯珏的手下和季郁风的保镖默契的将入口处围得密不透风。
两波人马既剑拔弩张又心照不宣。
魏斯珏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站定,他盯着崔宛今看了许久,余光扫到了还有胎儿显像的仪器画面,惊愕又愤怒。
“不解释一下吗?”他的目光最后才落在依旧笑意不减、满目阳光的季郁风身上,声音森然。
季郁风动作不停的悉心擦完耦合剂,安抚似的摸了摸崔宛今还看不出弧度的肚子,这才慢悠悠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将躺在床上的崔宛今挡得严严实实。
“怀孕了的小姑娘本就多愁善感,脆弱得很,你突然跑来质问,万一吓到宛宛怎么办?”
魏斯珏额角的青筋直跳。
他已经极力克制情绪了,生怕自己开口吓到崔宛今,强忍住思念没有最先和她说话,将矛头和火力对准了季郁风,没想到却被他倒打一耙、将质问的对象模糊一通再张冠李戴。
两个人像门神一样杵在那里,还都长得死高,崔宛今弱弱的躺在床上,感觉周遭的空气都被挤压稀薄。
眼见着两人快打起来了,她仰起头,左右各看了一眼,看到这两人如出一辙的、恨不得将对方搞死的凶狠模样,她一瞬间都想把这两头喷发火山的门神送去看守南极冰墙,说不定还能将凝固了几亿年的冰墙烧穿。
就在不知道谁的拳头响起声音时,崔宛今及时开口阻止。
“你们是想上全球新闻吗?你们两人打架斗殴被媒体大肆报道不要紧,我可不想啊!”
崔宛今说完便支着手臂起身,想要从床上下去。
季郁风立刻不再管暴怒的魏斯珏,连忙快步走到床边,一手揽肩膀一手扶腰,轻手轻脚的将她从床上扶下来。
动作的利索程度,甚至能去参加全星际最帅男保姆的评选。
崔宛今被他护着朝检查室外面走去,她见魏斯珏还是跟个冰冻木桩一般杵在那,抿了抿唇,主动靠近,伸出指尖捏了捏他的小拇指:“别在医院里闹,先回去。”
魏斯珏一腔怒火虽被浇灭了大半,但他还是气笑了。
做错了事情的人明明是她,可她一句解释都没有,还反倒过来指挥他离开医院。
他挫败的在原地站了一会,没有动弹,甚至罕见的升起了些从未有过的赌气情绪,抿着唇一言不发。
崔宛今走了一半,疑惑的扭过脸来,歪了歪头:“你快过来呀!”
魏斯珏俊朗的面孔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还是认命的抬腿跟了上去。
十几辆车整齐划一的从医院移开,等车屁股都瞧不见了后,那群既战战兢兢又隐隐八卦之心燃起的兽人们这才放开了话头。
“那两个一前一后离开医院的男人好眼熟啊!”
“一听就知道你从来不看联邦新闻,那两个男人分别是白虎族和玄蛇族的继承人,是新闻里头的常客。”
周围瞬间一阵嘈杂,此起彼伏的“优美语言”接连响起。
“刚刚在那群保镖间隙里面,我看到那位少爷怀里好像护着什么人,遮得严严实实,倒是没看到脸,但是整体看上去像个女孩。”
“听人说,三个人都是从产检室那边出来的,据说先是白虎族那位带人去的产检,后面那位玄蛇族的绷着脸进去的,被抢了老婆一样出来。”
“啧,有钱人玩得可真花。”
魏斯珏的车一直跟在季郁风后面,甚至一同驶入了季郁风名下的庄园。
等崔宛今被季郁风从车里抱出来时,被风一吹,她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此刻在看庄园里随处可见的少女心装饰物,以及不远处难以忽视的巨大儿童游乐设施,崔宛今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医院里,让这两人去医院天台发泄怒火算了。
不管哪里都比这里好,她都不敢想魏斯珏若是看到眼前的光景,他会气成什么样。
她正惴惴不安着,魏斯珏已经一步不停的快速从车里下来了。
他自然看到了这些和庄园看起来不太和谐的装饰物。
穿着公主裙端着盘子的精致陶瓷兔子、茂树之间童话风的秋千和躺椅、新栽植的各色玫瑰......以及那个宛若城堡一般的儿童游乐设施。
两个月前他赶回来时,还没有这些东西。
如今庄园里的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在宣示季郁风对崔宛今的占有欲、无不显示着他的耐心和纵容,以及强烈刺激了魏斯珏的神经、挑战了他的底线。
魏斯珏的声音难得有些咬牙切齿:“季郁风,你,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