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宛今眨眼的速度很慢,显然是在发懵,过了两秒像是想起来了似的,突然小声惊呼:“不好,我的尾巴掉了!”
她慌忙从戚宥怀里爬出来,跪坐在床上去摸自己的骨尾处,摸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摸到,琉璃似的眼珠动了动,这才反应过来。
随即拍拍自己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露出一脸大彻大悟的表情:“我好像是人诶,不会长尾巴。”
她洗澡后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短款睡裙,跪坐在床上时,裙子随着动作往前卷了一截,堪堪遮住了大腿根,长而微卷的头发海藻一般披散下来,又恰好往睡裙边下头盖住了一点,圆翘的弧度便随着她不太老实的动作或隐或现。
戚宥灼热的视线未从她身上移开半分,此刻眸子里的暗光更加幽深,他想起崔宛今刚刚大胆而又懵懂的动作,在车里强行压下去的灼热感再次“腾”地升起,他强行让自己把视线移到虚空处,交叠双腿坐着掩饰尴尬。
哪想下一秒,就有一双软若无骨的小手突然凑过来,朝彼此相同的位置凑去。
眼里满是好奇,嘴里还在不停念叨:“我没有尾巴,你应该有吧。”
戚宥的脑袋轰地一下炸裂,全身的肌肉同一时间鼓起来、僵得比石头还硬。
他连忙反手握住崔宛今作怪的手腕,试图阻止她,却被她顺势一个扭身,无比灵巧的爬到他腰上,分开腿乖乖坐好。
男人本就在忍耐边缘,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他喉间干涩,当即就准备把她抱下去、再火速钻进浴室冲个冷水澡。
他才直起些身子打算这样做,却陡然瞪大了眼。
“宛......额。”他的声音难耐地咽了回去,发出沉促的闷哼。
蓄满水的水池看似永远都滴不满,那是因为水池在尽力克制,可非要来一阵调皮的雨,大摇大摆的落向它里头,里头的死水终于渗了出来,变成了活水。
戚宥的眼底满是震惊,甚至出现了一丝称得上窘迫的表情。他连忙把她捣乱的手抓回去,往旁边退离半步。
“宛宛…你抓错了位置。”
他的声音已然哑到了极点,将她的手腕抓住举到头顶,不再让她乱摸乱动。
崔宛今一脸不解,歪着头看他:“猫咪的尾巴上的毛毛是软的,你的尾巴怎么不一样?”
戚宥额角的青筋直跳,深吸一口气,才克制地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
他无奈的重复:“这不是……”
崔宛今摇头,睁着那双澄澈的眼睛看向男人,丝毫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大胆的话:“肯定是呀,要不然还有哪里,头发吗?”
戚宥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条快到融化边缘的冰棱,若是她再睁着那双睡意朦胧的眼睛、说些暗示性的话,他可能真的再也忍不住,让冰棱碰瞬间触到热源。
他终于妥协,幻化出半人的形态,让自己的尾巴缠住她的手腕。
崔宛今今晚终于如愿以偿摸到了,人也乖巧了许多,躺在床上安静下来,抱住他蹭了蹭。
兽人的…本就敏感,相比那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两处的感觉一相叠加,他再也忍无可忍。
“这是你自找的,宛宛。”
戚宥叹息一声,俯身凑了过去,她的棉布睡裙太过柔软单薄,只需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往上一挑,若隐若现的风景便能映入眼帘。
他原本不想趁人之危,希望她清醒的感受自己,可现在,他却不那么想了。
总归,他能给她一切自己所拥有的。
卧房的灯熄了又开、开了又熄,反复多次后,房间内终于没了声响。
沈昼川独自坐在地下室的影音室里,随手换了好几个碟片也没有满意的,索性放了部六十多年前由人类主演的电影。
这是一部精彩绝伦、环环相扣的刑侦片,他曲着右腿懒懒地坐在地上,给自己倒了杯酒,视线却屡屡略过大屏幕、朝天穹顶的方向瞥去。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那个房间的灯光。
他将酒瓶重重磕在桌上,多次点开智脑的主控打算关闭穹顶,指尖在触到屏幕时却次次停住了。
电影又自动重复播放了一遍,那里的灯光才彻底熄灭。
他将刘海全部撩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扒开地上零零散散的酒瓶,这才撑着宿醉的脑袋起身,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晨光熹微,崔宛今翻了个身,纤细的手指绕着床单和紧贴的胸肌东摸摸西戳戳,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她混沌的大脑陡然归位,瞬间从迷迷瞪瞪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她懵逼的坐起,一看时间,肾上激素急速狂飙,水雾还未散尽的瞳孔骤然瞪大。
完了,上班要迟到了!
魏斯珏说了这周上班要开她的表彰会议,有可能和升职挂钩,她绝对不能缺席!
坐在床上静静的回忆了三秒钟,崔宛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今天好像是周末!
整个人骤然松懈,她往热源处一滚,又撞到了男人的胸肌,不对劲的感觉再次冲向大脑。
不对!自己、现在、好像、没穿、衣服!!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所有的困意终于消失殆尽,被下药和喝断片后的零散回忆一点一点地涌入脑中。
她、居然和戚宥......
意识到这点,崔宛今吓得立刻仰头朝戚宥的脸看去,下一秒差点原地晕厥。
因为,戚宥正在饶有兴致的认真打量她!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更不知已经这样看了多久。
崔宛今莹白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整个人以这个仰头的姿势呆滞在原地忘了动弹,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戚宥看。
她确实抱着接近戚宥的目的才去的雪莱酒吧,也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你你......”她郁闷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憋出了一句:“不要脸!你竟然会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