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番话,倒是惹得崔宛今频频看向她。
崔宛今都快直接拍手叫好了,忍不住地戳戳高冷统总:【系统,这位姑娘是哪位啊,能不能透露一下?】
系统并未搭理她,却有其他人及时解了她的疑惑。
一位身着青色衣衫的小姐立马站了出来,指责道:“我们何时欺负她了,分明就是她一副小妾做派,看着就让人作呕。穆凌霜,你可别仗着自己将军府小姐的身份,就颠倒黑白啊!”
穆凌霜冷哼一声,抱着手臂懒懒地看向她,“崔夫人之姿容,胜过在座的任何人,如此仙姿玉色的女子,你却说看着就作呕?恕我多言,您应该去大夫那看看眼睛。”
青衫小姐被她怼她整个人都在发抖,除了一声声“你、你、你”之外,再也说不出来其他的话。
好在管家及时的传膳,打破了一室的尴尬。那些小姐们自发离崔宛今和穆凌霜远远的,两人便顺势坐在了一起。
崔宛今的眼底有真心实意的笑意,朝一旁的穆凌霜感激道:“多谢穆姑娘仗义相言。”
“叫我凌霜便可,我也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只是看不惯这些人如此虚伪罢了。”
穆凌霜吃东西的动作和她这个人一样,十足的豪迈。难得的是,她都如此不拘小节了,也没有失掉大家族教养出来的礼节。
崔宛今瞧着穆凌霜吃东西,胃口都好上了不少,连喝了两盅莲藕排骨汤才停下来。
就在她放下勺子之际,却突然感觉腹痛难忍,全身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手脚发酸,险些就要从座位上直接跌倒。
穆凌霜的反应十分迅速,伸手就将她搂在了怀里,托住她的腿弯,动作麻利地抱了起来。
海棠收回了要接住崔宛今的手,侍候在一旁,连忙示意穆凌霜将崔宛今抱回软轿里,送回幽竹苑。
“肚子、肚子好疼...”豆大的汗珠从崔宛今的额间冒出,她秀眉紧蹙,整个人仿佛随时要疼晕过去。
管家见状,一声令下,无数的侍卫冲进屋内,在高门贵女们的尖叫声中,侍卫们把所有的饭桌团团围住。紧接着,高大的婆子们鱼贯而入,将所有的女子全身检查一遍,确保没有携带某些药物后,才放她们离府。
崔静双捏着拳头,匆忙跑出去要拦住软轿。
“不可送妹妹回去!路途遥远,孩子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不如就在我的院内休息片刻,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穆凌霜觉得她说得也在理,当即就打算把崔宛今抱过去,却被崔宛今捏住了手腕。
崔宛今有气无力、声若蚊蝇,坚持道:“穆、穆姑娘,求求你,先送我回院里,不能在这儿、有人要害我...”
穆凌霜骤然瞳孔紧缩,狠狠地瞪了拦住轿子的崔静双一眼。在海棠指路后,她突然施展轻功,整个人腾空而起,吓得崔宛今连忙搂住她的脖子。
崔宛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空中飘荡了几下,转瞬间就回到了院子中。
躺在床榻上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好俊的功夫。
【装得还挺像。】系统没有什么表情地评价了一句此时快要晕厥的崔宛今。
崔宛今丝毫不觉得尴尬,回它:【那是,毕竟我们药房之前拍摄宣传小尬剧的时候,都是我出镜,有经验懂不?】
是的,崔宛今的疼是装出来的。
她只在喝完汤的那一瞬间疼了三秒钟,便被系统以涉及生子金手指相关,屏蔽了这部分的痛觉。
简单来说,只有身体是确切的痛,冷汗流遍了全身,她本人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崔宛今在触及到穆凌霜关切的目光时,立马换上了一副难受的表情,虚弱道:“多谢穆姑娘,躺在床上,我似乎舒服多了。”
她刚说完话,海棠就端了一盆热水走进来,拧湿帕子,悉心帮崔宛今拭去脸颊和脖颈处的汗渍。
擦完后,海棠看向穆凌霜,朝她行了一礼,开口说:“穆小姐,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奴婢替小姐备了一份薄礼,还请穆小姐一定要收下。”
穆凌霜听说了海棠的言外之意,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估计得涉及豫王府的阴私,便识趣的拿了礼物便离开。
送走穆凌霜之后,海棠这才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银镯子,套在崔宛今的手腕上,附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
主仆两人这厢刚说完话,门就被一股大力猛然推开,褚霖亥喘着粗气,似是匆忙赶回来的,手上还拎着一个白发老头。
“齐太医,快去给宛儿看看。”
名唤齐太医的老头颤颤巍巍地放下手里的药箱,在崔宛今的胳膊上施了几针后,突然面色一凛,直接朝褚霖亥重重跪下。
褚霖亥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被一只手揪住,无端的窒息感难受得令他心慌。
“宛儿如何了,赶紧说!”
齐太医抖着山羊胡子,气息仿佛比崔宛今更为虚弱,颤声道:“小夫人她、喝了伤寒的东西,恐有流产之兆啊!”
褚霖亥的身体晃了晃,满腔的心慌瞬间被一股直窜心头的怒火取代,一张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朝管家厉声道:“把今日宛儿用过的所有茶盏、器皿、食物给我统统查一遍!”
管家连忙点头称是,随后立马领命去了前院,一双腿抡得飞快。
褚霖亥走上前去,将虚弱无力的崔宛今揽在怀中,声音微微发苦,朝战战兢兢的齐太医问道:“你可有解决的法子?”
齐太医身体抖了抖,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奴确有一副药,顺利则大小皆保,不顺的话大小皆失。若不用药的话,孩子必定不保...”
“那就不必用药,保住宛儿的身体便可!”褚霖亥直接打断齐太医的话,倒是让齐太医楞在了原地,突然不知该如何发挥了。
哪曾想,崔宛今却突然握住了褚霖亥的衣袖,满脸都是倔强:“不行,我要保住孩子!”
“不可,孩子还能再怀,不能用这副药。”
崔宛今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仗着他的宠爱开始无理取闹,拿起一旁的软枕就朝褚霖亥摔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吼道:“我只要这两个孩子,再有其他的孩子,也不是他们了!”
齐太医见状,眼里闪烁了一下,连忙道:“王爷,老奴会一套祖传的保命针,若到时真的孩子大人皆不保,便可用此针封住小夫人的心脉,护她一命。”
崔宛今又闹了一阵,褚霖亥狠下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道:“蠢女人,你知不知道一着不慎,你会死的!”
“我不怕死!我就要保胎!”
褚霖亥都快被她逼疯,齐太医眼见形势急转,连忙出口再三保证小夫人的安全。褚霖亥这才沉着张脸,允许了崔宛今使用秘药。
齐太医暗暗地看了崔宛今一眼,由婆子领着去厨房煎药去了。
海棠无声无息的站在一旁,收到崔宛今的眼神示意后,悄声离去,快步跟上了齐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