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宛今趁着程氏拉住崔静双说话、崔远扯住褚霖亥赏画的当头,带着海棠快速离开,朝自己从前住的小院处走去。
走到半路时,她蓦然停住脚步,将手心里处的纸条递给海棠,海棠得了她的命令快步离开,身轻如燕,转瞬之间便消失在崔府当中。
她在崔府时居住的小院和豫王府差不多,也是靠近一处山林,里头还有一个天然的石洞。
她爬到山洞中,从系统处购买了两千棵水蜜桃树苗、两千棵黄桃树苗,四千棵较为粗壮的树苗瞬间便把山洞塞得满满当当。
她能有银子购买这么多树苗,还得多亏了在古今互换商城里购买的九块九包邮的精品大玻璃珠,微微泛蓝光的透润质地,昨日转手便卖了上万两银子。
做完这些之后,她便悠悠哉哉地下山,回到曾经居住的小院内等待褚霖鹤。
还没肖一刻钟,褚霖鹤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背后。
被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掌倏然捂住了双眼,崔宛今感到眼前一黑,旋即整个人落入到男人宽阔的怀中,由于巨大的体型差,男人将她禁锢在腿上,还能往上颠一颠。
崔宛今将他的手掌扒开,没好气地瞪向他,只是那琉璃似的眼波流转,瞪人的动作丝毫没有任何威慑力,反倒星眸微嗔、灵动十足。
“昨日的琉璃珠,是不是你哭出来的?”褚霖鹤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一时让崔宛今微怔住,歪头不解地瞧他。
“什么?”
带着薄茧的修长指尖,从她秀挺的眉毛上缓缓滑到有些泛红的眼尾处停住,褚霖鹤的声音陡然低哑:“这双眼睛,比琉璃还美。”
崔宛今痴痴地笑出声,从她的腿上挣扎下来,“我求你不要说土味情话了好吗,帅哥?”
这下轮到褚霖鹤不解了,“什么是土味情话?”
崔宛今摩挲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同他解释道:“你想象一下连续吃了几道大荤菜之后,想吐的油腻感,土味情话便是这种,让女子感到油腻的话。”
褚霖鹤十足的上道,盯着她的眼睛,乖狗狗似的点头,“你在我眼中,无论哪里都是最美的,但你若是不爱听,我便尽量少说一些。”
崔宛今踢了踢他的小腿,打断他没完没了的表白:“说点正事,你方才躲到程氏房内,听到什么了?”
褚霖鹤当时表情一变,人正经了许多,看向崔宛今的表情写满了心疼与怜惜。他轻轻抚上她的发丝,生怕碰碎了一般,将程夫人和崔静双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半晌后,崔宛今的唇角扯起一抹冷笑。
幽静的山谷风、混着不知名的野花香味,阵阵入鼻,褚霖鹤抬起眼眸,静静地望着她微颤的睫毛,在这一刻,仿佛时间都趋于停止。
暗香涌动之间,她蓦然俯身,似精魅一般附在褚霖鹤的耳畔处,低声引诱:“阿鹤,想不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
褚霖鹤捏紧座椅扶手的力道蹙然紧绷,额角和手臂的青筋接连鼓起,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一般,满眼都是崔宛今的模样。
半晌后,他的喉结滑动,难耐低哑的声音不似常人发出来的一样。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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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小院处没等多久,海棠便悄声出现在两人面前,垂头禀报:“夫人、王爷,已经办妥了。”
崔宛今这才粲然一笑,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这便是他们的计划,趁着回府时,海棠悄悄离开,将印有褚霖鹤势力标志的信件递给某个街头手艺人,再由手艺人传达到上一级。
崔宛今利用褚霖鹤的势力,购买三个大庄子,让他们于今晚夜深人静之时来山洞里将果树搬运出去,用信中的方法小心侍弄,等两年后果树长成,那便是世间独一份的“仙果”,面向天潢贵胄们售卖。
她又在小院内闲逛了一圈后,崔府小厮便匆匆赶来,通知崔宛今,回豫王府的时间到了。
她虽有原主的部分记忆,却依旧不是原主,对这里并没有什么留恋之情,转头便上了马车。
夜晚,忆朝院内。
崔静双捧着一盏参茶缓缓走到褚霖亥的面前站定,褚霖亥头都未抬地接过,放置一边,手里依旧翻看着一本兵书。
见崔静双久久未动,他疑惑地抬眼:“双儿,怎么了?”
崔静双微微皱眉,在他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又立刻恢复到恭顺的模样,垂着含水的双眸,盈盈道:“王爷,夜深了,该休息了。”
褚霖亥却是拧着眉峰看向远处,复又低头翻了一页兵书,淡淡道:“双儿先去睡吧,我再看看书。”
崔静双咬唇,却也不敢反驳于他,掩饰住眉眼间的期盼,遵从他的话:“是”。
远处烛火微摇,晃眼的光亮刺得崔静双眼睛生疼,她躺在床上枯等着不肯睡去。今日她在崔府中喝下了易孕的药物,今晚正是时机,她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可她一直等到眼泛酸意,褚霖亥却仿佛入定了一般,迟迟不来床上。
在睡过去的前一秒,崔静双虽觉得可惜,但更多的却是庆幸。王爷明显对庶妹表现了兴趣,却压根没将庶妹放在心上,这样一想,她又放心了许多。
另一边的幽竹苑内。
轻薄的夏日衣衫散落一地,浴桶之中水汽翻腾,许久之后,一切平息了下来。
崔宛今的身上盖着薄毯,被男人连人带毯一同抱起,放入拔步床上。
她莹白的脸蛋上还有未褪去的潮红,主动勾住男人修长的脖颈,在他的耳边呢喃道:“明日你出府,帮我买一个风筝回来。”
褚霖鹤喉结滚动、双眸似饿狠了的头狼一般猩红,他俯下身去,尽量放轻自己骇人的动作,怕吓到崔宛今。
“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低低的娇笑声响起,崔宛今葱白的指尖点了点男人凸起的喉结,眼底满是揶揄:“那我明日想要接近豫王,你也答应?”
眼底闪过片刻的挣扎后,男人发出一声无奈的喟叹,呢喃道:“我说过,无论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