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霖鹤在触到她温温软软指尖的那一刻,一张俊脸陡然爆红,不知是太阳晒得,还是如何。
云玲小跑出来准备告诉崔宛今水烧好了时,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高大的男人垂眸、娇小的女子稍稍仰头,两个隔空对望着,香甜的蜜桃清香、和隐隐的暗香在周围不断地浮动。
云玲惶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要是再看不出来小姐正在红杏出墙,她就是个傻瓜。
崔宛今听到了云玲的脚步声,她歪过头去瞧她,嘴角还有一丝未散的笑意,素齿朱唇、双瞳剪水,竟是让云玲一时看呆了去。
云玲压下心里的不安,走近几步,飞快地看了一眼长相变了的“长青”,小声道:“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了怎么办,你都已经嫁给豫王了...”
崔宛今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此刻的她,仿佛真的如褚霖鹤口中所说、不为世俗所困扰。
她的声音澄澈而明媚,带着坚定:“成亲了还能和离呢,更何况我与褚霖亥没有正式拜过堂,无夫妻之礼;更未同塌而眠,无夫妻之实。他厌我、弃我、嫌我,难道还反而要我守他、尊他、敬他吗?”
云玲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突然感到胳膊一疼,她连忙转头去看。
张嬷嬷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她朝崔宛今和褚霖鹤的方向一一行礼,随后将云玲一把扯走,“你的主子是小姐,小姐要做什么,你只管配合就是,院里的事情,你万万不可说出去。”
云玲摸了摸头上被弹的爆栗,委屈的看向她娘:“我知道,就是打死我,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待两人走后,崔宛今眉梢微动,直接牵起男人的手,朝房间里走去。
褚霖鹤瞬间像被火点着了一般,浑身不自在,他总觉得心口中压着什么东西,若是她再捏上一捏,肯定会全身爆开。
他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隐隐的兴奋,像个被主人牵起、又想主动贴贴的小狗一般,试探道:“我们这是要回房做什么?”
崔宛今将他推到屋里,关上房门,一时间,静谧幽闭的狭小空间内,只能听见男人砰砰砰的巨大心跳声。
褚霖鹤难耐地吞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滑动,从喉间溢出来的声音又干又沙哑:“这么快就、这不好吧,我怕你后、后悔。”
崔宛今噗嗤一下笑出来,两弯月芽似的眼笑得沁出了泪珠,她故意羞怒地瞪着全身着火了一样的褚霖鹤,指着一旁的浴桶,狡黠道:“想什么呢!你刚干完活,满身的臭汗味,熏死我了。我帮你洗个澡,快把衣裳脱了。”
褚霖鹤梗着脖子,只觉得一口血气卡在胸腔处,不上不下的难受到身体快要爆炸。
“你、你帮我洗澡?”
崔宛今理所当然:“我都是你的娘子了,帮相公洗澡有什么不对吗?”
她的目的当然不是简单的洗澡,而是要检查一下这个男人是否患有隐疾。
毕竟他身为位高权重又相貌不俗的王爷,居然连侍妾都没有,不是个断袖,就是有难言之隐,不然,她想不出别的。
她最重要的任务便是要怀上孩子,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未来的皇帝。若褚霖鹤有隐疾,那她还得另想办法才是。
褚霖亥早已被她否决,没有其他的原因,可能是天生的磁场不合,在见到褚霖亥的第一眼时,她就已经在找这场任务的漏洞了。
褚霖亥,她看着就不爽,更下不去嘴,倒是他的兄弟,在逃王爷褚霖鹤,很是符合她的胃口。
褚霖鹤此时全身涨热得快要爆掉,身为武艺一等一的剑客,竟是在这小小女子的面前毫无招架之力,想抚掉她的手,又害怕伤及她,想拒绝她的触摸,大脑和身体又在本能的想要更靠近她些。
一刻钟后,褚霖鹤像个小媳妇一般缩在浴桶中一动也不动,双目赤红地看着崔宛今在浴桶里洗手。
崔宛今甩干净手上的水珠,啧了一声:“还挺快。”心里点评道,不愧是处男。
褚霖鹤的面皮更为羞窘,全身如同烤熟的虾子一般,沉默不语。
崔宛今跟个土匪似的趴在浴桶另一侧,歪着脑袋瞧他,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要豢养私兵,你想篡夺皇位吗?”
直白的询问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仿佛空气都静了一瞬。
褚霖鹤才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快意,此刻整个人正在“蒸腾”状态,又蓦然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话,一颗毛头小子般急躁起伏的心脏转瞬间便平息了下来。
再次开口时,声音带上了些凉意:“皇上没有子嗣,北边蛮人虎视眈眈,临清王勾结逆党意图谋反。”
“看似平静的京城,却早已潜入了各方势力,只等一个机会,整个国家都要乱成一锅粥,百姓们陷入政客的斗争中民不聊生。我若是不养些亲兵作保,恐怕早晚会成为案板上的那块鱼肉。”
水波声渐响,男人一瞬间便移到了崔宛今的面前,两厢呼吸交织之间,他沉着声音、缓缓道:“还有,我确实想取而代之。”
崔宛今久久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突然从中窥到了一丝悲伤与恨意,她伸出手指,将他面庞上的水珠一一抹去,随后问道:“你可以告诉我其中的缘由吗?”
褚霖鹤自嘲地笑了笑,垂眸片刻又抬起眼皮,看向她:“我的外家,曾是首富,也是这个原因,先皇才娶了我的母亲。可当今皇帝残暴蛮横、穷奢极欲...我外家全族的八百多条性命,全全丧生于火海之中。”
“那笔被所有人觊觎的巨额财富,变作两份,一份在如今的皇宫中,还有一份,在北方。”
“我外公临死之前,猜到了一些,早先就把这份财富隐藏在了北方。若是想要打开这笔财富,需要两个信物同时出现,一个是一枚弯月玉坠,还有一个就是我。只要把两件物品同时交给线人,财富便唾手可得。”
他压低了些声音,凑近道:“这便是褚霖亥想要活捉我的原由。”
崔宛今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此刻的距离太过亲密,连呼吸都融在了一起,她的心底已经被这段从未在系统那听过的剧情——皇室秘辛所填满。
崔宛今的声音都带上了些急切:“那弯月玉坠现在在何处?”
褚霖鹤定定地看向她,一想到她如今的夫君,铺天盖地的占有欲便倾泻了下来。
此刻,他的眼中仿佛只能盛满眼前一人。
“弯月玉坠,就在豫王褚霖亥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