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墨离熟悉的声音，玖玖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就放松起来，双手撑着床边从床上坐起，看到自己突然变的修长的手指后才反应过来：“我长大了。”
“嗯。”看着熟悉的面容做出生动的表情，墨离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是的，你长大了。”
也变美了，也变成了自己熟悉的那个模样，变成了自己的玖玖。
玖玖看着墨离，眼底的警惕瞬间变成了松软。
墨离走到玖玖跟前，弯腰将玖玖抱到怀里，如同婴儿一般的抱在怀里，小心翼翼而珍重，含蓄且隐忍的在玖玖的耳边亲了亲：“以后不要走了好不好。”
玖玖垂眸：“对不起。”
她想要跟墨离一直在一起，但她并不属于这里，即便强求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玖玖深吸口气：“你知道的，我迟早会走的。”
墨离一把握住玖玖的肩膀：“那这次又要我等多久。”
玖玖眼眸微晃，写满了歉意的看着墨离，抿了抿唇瓣，许久才说：“对不起，我会努力回来的。”
她本以为，只要自己离开，他也会跟自己一起离开，她没想到，自己离开后，莫邪会一直呆在那里，甚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等了这么久。
久到，自己都已经忘掉他了。
内疚与愧疚如同喷涌而出的岩浆一样的充斥着玖玖的胸口，玖玖满心内疚的抚摸上墨离的脸庞，眼眸微晃含着惭愧：“对不起，又要让你等了。”
墨离浅笑：“没关系，那我等你。”
只要玖玖能回来，多长时间都没关系，更何况。
墨离低头在玖玖的嘴唇上亲了亲：“你什么时候走？”
玖玖抿唇：“我不知道，大概，快了吧。”
现在息壤已经不可能跟媚娘在一起了，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上次自己不愿离开，九黎便会强制将自己带走，玖玖也不敢肯定自己能跟墨离在一起多久。
她能做的便是在跟墨离在一起的时候，认真的过每一天。
墨离点头，既然玖玖要离开了，那么她跟息壤之间的联系有或者没有都没有关系了，抬手划过玖玖的胸口，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在玖玖的胸口上点了点，彼岸花花瓣随着墨离的手指的动作一点一点舒展开来。
墨离一边动作，一边说：“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会很快找到你的。”
他把他的心脏留在玖玖的身体里，只要玖玖出现，他便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他。
莫邪以前是魔修，即便后来吃了玖玖变成神使，但他的骨子里还是信封弱肉强食的，所以，即便没有一丁点记忆，他对仙界的那些仙长依旧是看不起的。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太弱了，若得即便是那个被人捧成了仙界第一人的仙母娘娘都比不上他的一根手指头，而他之所以要继续呆在仙界，不过是为了等玖玖罢了。
现在已经等到玖玖了，仙界继续是什么样子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只要玖玖不离开就好。
随着墨离的动作，玖玖的胸前出现彼岸花的位置上发着灼烫的温度，不疼，但却痒痒的，有些不舒服，玖玖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摸上自己的胸口，但却被墨离抓住手指送到他的嘴边。
墨离轻轻的在玖玖的手指上亲吻着，许久，才开口说：“玖玖，我爱你，我的心，永远是你的。”
“我也爱你。”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九娘的声音，玖玖怔了下，拍了拍墨离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
两人出去，九娘原本因为玖玖而苍老的面容仿佛七八十岁的老妪一般，花白的头发几欲脱落，露出头皮同密布皱纹的脸颊，看到玖玖的眼眸混沌而迷蒙。
九娘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眸，确定是玖玖之后，脚步踉跄的走到玖玖身边，一把握住玖玖胳膊，声音几近哽咽的说：“九儿。”
九娘声音苍老而沙哑，眼眸早就浑沌成了一片，一层薄薄白障笼在她的眼里，玖玖不用感觉便能知道，九娘命不久矣。
但即便这样，她依旧拖着垂垂老矣的身体从仙界下凡来到这个遍布魔气的地方找自己。
即便自己并不是她真正的女儿，但多年的照顾却让玖玖忍不住的心中泛酸。
玖玖一把扶住九娘，喊了一声娘亲。
九娘早已经瘦的如同树枝一样的手掌紧紧的握着玖玖的手，颤着嗓子说：“九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墨离上神他？”
“墨离对我很好。”玖玖将九娘附近去坐下，看着九娘急剧苍老的面容，蹙了下眉头，疑惑的问：“娘亲，我不是给你仙丹了吗？你没吃吗？”
她让人给九娘的仙丹是息壤平日用的，按理来说九娘不可能会苍老的这么快。
九娘抿唇，皱纹密布的脖颈上青筋暴起。
不等九娘开口，墨离便说：“她是被仙母吸干法力才会变成这样的。”
“你说什么？”
“灵蛇寿命少说也百万年，但跟仙母签订契约的灵蛇却没有一个活过十万年，你可知道原因？”
玖玖蹙眉，看了一眼九娘后，开口：“被仙母害死的？”
墨离点头：“仙母干的。”
玖玖握着九娘骨瘦如柴的手臂，九娘的手臂太细，轻的仿佛没有重量似得。
玖玖看着墨离问：“你能救她吗？”
墨离侧头，斜睨了九娘一眼说：“取消契约，不过仙母必定不肯，那么就只有杀了她了。”
玖玖：“……”
听到玖玖跟墨离的对话，九娘心中一惊，连忙拉住玖玖的手说：“九儿切莫胡闹，仙母娘娘法力非凡，你可不要干傻事啊。”
“娘亲放心，我不会做啥事的。”
玖玖再三保证，九娘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想到玖玖跟墨离那闲话家常一般的语气，下意识的眯起眼眸看向墨离。
墨离姿容出众，气质清冷出尘，即便是在仙界依旧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尤其是在看到墨离看向玖玖的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九娘的嘴角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