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语气更加森然:“另外,他身上有一种很神秘的气息,竟然能够牵引我的气机。他一定有什么秘密!”
上官名博咬牙良久,痛苦地说:“好,我叫人去查!”
“出息一点!”上官金望交代了这句,就专心致志开车了。
而另一头,那个宽哥已经一边抽着自己的耳光,一边朝陆晨道歉了。
“陆总监,呃……陆爷爷,都是我们不对,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跟我们计较,您也觉得烦是吧?就把我们当一个屁放了吧!”
说着,还扭头看向后边的三个手下,靠了一声:“你们怎么不扇自己巴掌?”
顿时,四个人都扇了起来,扇得真响亮。
幸亏这条街的人不是很多,要不然,肯定围过来大把的人看猴戏呢。
陆晨淡淡地看着他们扇自个儿的耳光,目光冷森,然后戏谑地问:“怎么样?还要我的四十万么?”
“不敢了不敢了!”宽哥赶紧说:“我哪敢要陆爷爷的钱,这样……陆爷爷,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小弟,你让我们打东,我们就打东。你让我们砸西,我们就砸西?好不好?这就当作是向您赔罪了,我们都是您的人了。”
“对对对!我们都是您的人了!上刀山,我们不穿鞋,下火海,我们不浇水!”
三个小弟纷纷表忠心。
陆晨心中暗笑,靠,这几个家伙倒还挺狡猾的。这还要抱我大腿了?以后想打着我的旗号去做坏事?想得美!
他语气冷冽:“行了行了,这事,你们怎么解决?”
说着,就看向了一边的那个赌鬼老田。
老田的脸都白了,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宽哥恶狠狠地瞪着老田,言语中透出杀机:“哼,这个老家伙,作为人家的老公,妻子病得都快要死了,还拿她的救命钱去赌钱!作为那小女孩的爸爸,女儿把钱拿回去给妈妈治病是天经地义的,他还打女儿!大家说,这是人么?这还是人么?”
其它混混纷纷感慨:
“不是人啊!”
“禽兽不如啊!”
“死他一个,清净一片啊!”
这嚷得,都好像是正义的化身,善良的使者了。
陆晨都听得一愣一愣的,靠!这也太能装了吧?这家伙,人才啊!
又见宽哥掷地有声地说:“陆爷爷,您放心,这个老田不地道,我们可不能不厚道!这笔赌债,看在小女孩的份上,我们不追了!还有!”
说着,他扭头看向三个手下,满脸充满爱地说:“大伙儿,小女孩那么可怜,我们该不该帮她一把?”
说着,自个儿掏出钱包,把里边的百元大钞都掏出来了。
看老大都这么做,三个小鬼哪敢怠慢,纷纷掏钱。他们身上的钱也算不上很多,但加在一起,也有三千多元呢。
宽哥拿着这钱就走向坐在兰博基尼那里,一直惊奇地观望着的小女孩,然后就双手把钱递给了她,还挺诚恳地说:
“小妹妹,真是对不起啊!刚才都是有些误会,现在我们也明白事情经过了,唉!你老爸真不该啊,放心,那钱,我们不要了,这钱,你收着!虽然只是一点点,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嘛!收下收下!”
小女孩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陆晨,现在都唯他马首是瞻了。
陆晨淡淡地说:“你就手下吧,人家一片心意。”
于是,小女孩不客气地抓过了那叠钞票。
宽哥还跟陆晨讨论要怎么教训那个老田呢,要不打残他的两条腿,让他一辈子走不了路。要不就打残他的两只手,一辈子不能赌。
陆晨看向小女孩,温和地说:“你想怎么处理你爸爸?”
小女孩幽怨地看了诚惶诚恐的爸爸一眼,她咬咬下嘴唇,低头说:“他……他毕竟是我爸爸嘛,打残了,还要家里花钱治和养着呢,不划算!我还要给妈妈治病呢,我……我只希望他再也不去赌了,可是……他总是做不到!”
说着,又快哭了。
陆晨微微一笑,看向宽哥,他也学着上官金望那般叫:“小宽啊,这个老田,他家里人没办法对付他的赌性,不过,你神通广大,没问题的是吧?
宽哥一下子就明白了陆晨的意思,赶紧说:“没问题,小意思!陆爷爷,以后我会派人盯紧这个家伙,不管赌球还是赌马什么的,只要他常去的地方,我都会去招呼一声,不让他赌!他要是还赌……哼!”
这一声哼,是对着那个老田哼的,哼得他浑身一颤。
一个混混就嚷了起来:“老田,你听到没有啊?吭个声!还赌不赌?”
老田赶紧摆手:“不赌啦不赌啦,打死我也不赌了!”
宽哥霸气侧漏了:“你说错了,是再赌我就把你打死!”然后立刻换了笑脸,看向陆晨:“陆爷爷,这样子……还成吧?”
陆晨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满意:“不错,小宽做事不错,不过,以后别叫我陆爷爷了,我就逗你玩的,你别当真。以后,叫我阿晨行了。”
有这么一个小混混存在,而且耳目还挺多的样子,陆晨忽然发现,没准以后会有用。所以,结交一下也不错。
宽哥那是受宠若惊啊:“陆爷爷,不……阿晨,不不!晨哥,以后我就叫你晨哥。我叫古小宽,你叫我小宽是叫对了,嘿嘿!”
陆晨点点头:“行,就这么决定吧,以后有空,出来吃个饭什么的。那个老田,就麻烦你了。行吧?”
“行行行,没问题!”宽哥立刻点头,满脸堆笑:“能为晨哥服务,是我们的荣幸啊!”
陆晨载着那小女孩走的时候,那古小宽还列队欢送呢:
“晨哥慢走!”
“晨哥再见!”
就差来一个“下次再来”了。
陆晨载走的只有小女孩,没有那个老田。那种不是人的赌鬼,陆晨可真是打心眼里厌恶。小女孩对她爸爸也是很失望的,叹着气说:“希望他以后真能改好。?”
“能改好的。”陆晨肯定地说:“你要相信那几个小鬼的力量!”
小女孩对陆晨很感激:“你叫陆晨,以后我就叫你晨哥哥吧。晨哥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完了,我妈妈也完了。我叫田斯静!”
说着,还朝陆晨伸出一只白白的小手。
陆晨跟她握了握,一笑:“田斯静小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田斯静顿时嘟起了嘴巴:“人家不是小朋友了好不好,我再过六个月都满十四岁了,也算是成年了。晨哥哥你最多比我大了七八岁!”
“大七八岁还不算大啊?”陆晨呵呵一笑,看向她的膝头,不禁把眉头一皱:“那个伤,还疼么?”
显然已经涂了药水、撒了药粉了,但看上去,还是很烂、很肿。大人受了这样的伤都会受不了呢,何况是一个小女孩。
但是,这个叫田斯静的小女孩显然不一样,她说:“不怎么疼了,就这么一点点疼而已。放心了,晨哥哥,我都习惯了。”
“都习惯了?”陆晨一愣。
田斯静有些忧郁地点点头,稍微犹豫之后说:“是的,比起我爸爸以前打我的伤,这可真是轻多了。”说着,咬咬牙,微微朝外侧扭过身子,轻轻地掀起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
陆晨一看就恼火了。
那纤嫩的后背上,到处都是皮带抽出来的伤。而且,一看就知道,还是新伤叠着老伤。他沉声问:“都是你爸打的?”
田斯静忧伤地点点头:“嗯。我劝他不要赌,他就打我。他喝醉了酒,就打我。他无缘无故的时候,都会打我。有时候,还打我妈,我不让他打,他也打我。”
陆晨一字一顿地说:“放心,那家伙以后不敢打你了。如果他还打,你就告诉我!我会让那个古小宽收拾他的!”
“好!”田斯静痛快地应着。
接着,她又有些茫然地开口:“晨哥哥,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孝顺爸爸?我恨他,有时候,我恨不得他在路上摔死了,被车撞死了,我和我妈才有好日子过。”
“不会。”陆晨微微一笑:“正常的,因为他不是一个好爸爸。”
田斯静笑了,笑得很开心,像是松了一口气。
陆晨扭头看了看她那侧脸,挺妩媚的,是个美人胚子,长大后又是一个美女。
看着她,陆晨也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那个时候,听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被她暴躁酗酒的爸爸打了,那也是拎着大棍子跑到她家去,要教训她爸的。
陆晨当然是要送她回去,田斯静说了她的住址。
路上,田斯静主动地跟他说了她家里的情况。就一家三口,妈妈现在得了肾炎,病得挺重的,爸爸还拿她们好不容易借来的钱去赌。
就是那个赌球,她爸爸买什么永大足球队赢,本来好像只买了两千块的,结果被那个古小宽一鼓动,说什么永大必赢,就跟他借了高利贷赌球。
结果,输了!被古小宽逼着回家偷了钱去,幸好被她及时发现了,要不然……
说着,田斯静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了。
这掉得陆晨也挺不好受的,说:“都那么大了,要坚强点,别哭,挺起胸膛来,勇敢一些地面对生活,我要笑遍世界!”
这样一鼓劲儿,田斯静还真挺起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脯,响亮地应了一声:“是!”
然后,又幽幽地说:“其实我很坚强的,被生活打击惯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跟晨哥哥你说着说着,我就想哭。晨哥哥,我一直想有个哥哥的,他能够好好保护我,让我不受委屈,不挨打,开开心心过日子。”
陆晨一笑:“行呐,以后我就是你哥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