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新旧教主的更迭,在经过最开始的片刻混乱后,很快就重新稳定下来。
甚至很多人已经对新任教主泗瑾臣服的五体投地。
最初,他直接弑父的行为让许多人对他颇有微词。
但很快,他又手刃几大门派,甚至不乏颇有地位的江湖名人。
所以质疑声很快就被压下去,泗瑾坐稳了教主之位。
在许多人的推测中,江珵之所以会推举泗瑾,也不过是把他当成傀儡而已。
可是泗瑾上位后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说明着他的心狠手辣和六亲不认。
一个颇有城府,为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真的能成为江珵手中听话的傀儡吗?
是以,之前对江珵不满的长老和护法开始看起好戏。
可事情却并没有按照他们的预想去发展。
自从将泗瑾推上位后,江珵便顺理成章的交出手中权利,开始闭关练功,对教中事物不闻不问。
这让很多人感到新奇。
江珵竟然甘心为他人做嫁衣?
泗瑾真的能忍受有人对他指手画脚?
一时间,教中不少人开始观望起来。
另一边,冷清的大殿中,泗瑾听着手下人的汇报,陷入沉思。
他坐在长椅上,指尖没有规律的轻点着扶手。
冷峻的五官带着一丝锋芒,随意的一举一动都让人倍感压迫,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后,他才开口:
“你说,圣女大人已多日未出大殿?”
“是,教主。”
“她今日让人去领丰殿拿东西了?”
“是,教主,只拿了一些银两,看样子是要出门一趟。”
领丰殿是魔教发放物品的地方。
教众们平日里去领生活物品,或者外出时都可以去领银两和所需之物。
但基本只有普通教众才会去。
那些站在魔教顶端的护法长老等人,基本是不屑去的。
他们有自己的收入来源,也不差那点东西,自然看不上。
除了圣女。
圣女一向喜好奢靡,挥霍无度,手中好东西无数。
但她严格执行该省省该花花。
就比如外出任务或者日常用品,她都是一次不落的让人定期去领丰殿领取。
基本看到她去领大笔银子,就知道她又要出门了。
泗瑾听后挥手让人下去,摸着下巴回忆起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时的她从暗格中翻出一本古籍扔给自己:
“拿去,这本秘籍对你的武功内力极其有助益。”
他随意的翻了几页,眉头就渐渐皱起。
这本秘籍竟然就是他修习的功夫的最后一册。
当初他那本缺少一部分,是以最后两重一直参不破。
这次被她鞭打,才误打误撞领悟到精髓。
而她给的这本秘籍中的内容,则是进阶版,一旦练成,在江湖将再无敌手。
她这是……
莫非是她早就知晓自己所练的功法遇到了瓶颈,所以才会那么对自己?
这本秘籍她定是看过,所以她的鞭打难道是为了助自己一臂之力?
这个猜测让他心跳忽然空了一瞬,涌上一丝莫名的感觉。
当时她只是妖娆一笑:
“不必用这么感激的看着我,也不需要你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直到自己被她揶揄的脸色发青,她才又继续道:
“你若能武功盖世,对我们魔教也是好事一桩,我的好东西可不止这一本,不过东西藏在哪里只有我自己知道,别想着直接杀鸡取卵。”
她半是解释,半是警告的说完,就回去闭关了。
之后就是他开始修炼,忙他的事。
那老教主,他本想跟他好好玩一玩再让他死。
却不想他看到自己的手段后,直接就被吓死。
简直便宜了他。
然后他又去了曾经欺负过他的那些名门正派。
一个个说的冠冕堂皇,结果见到他之后呢?
什么正人君子,什么光明磊落。
也不过是一群怕死懦弱,只会欺软怕硬之徒罢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报了仇。
教内不服的人也已经被他镇压,现在整个魔教都在他的掌握中。
这期间,他和江珵再未见过面。
不过她要出门这件事倒是引起了泗瑾的兴趣。
眼下教内这群老狐狸谁都不敢离开,生怕被自己趁机夺权。
她倒是有恃无恐,一点都无所谓。
至于她的去处,泗瑾猜,大概与那武林大会有关。
武林大会……
泗瑾玩味的勾唇一笑。
……
江珵接过侍从递上来的银两,掂在手里笑了笑。
原主的习惯看来大家都晓得。
她只是说要离开一段时间,侍从竟主动去给自己领了银子。
虽然这些并不够。
她又去暗格中拿了些东西和银子,顺便想起那日给泗瑾秘籍的事来。
其实她也有过犹豫。
那功法厉害得很,泗瑾若练成,恐怕再无人能牵制他。
她本是分外舍不得。
可江珵转念又一想,等自己功夫废掉之后,不也是一样没人能牵制他。
而且那功法自己也不适宜练,便宜了他总好过便宜了别人强。
而且,他或许还会顾念着自己的好……吧。
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把秘籍给了泗瑾。
她还不知道,因为这本秘籍,泗瑾已经自发的把之前的鞭打都合理化了。
……
将东西收拾好后,江珵独自一人离开魔教,前往松岭派。
赶了一整天的路,天黑时来到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客栈。
才踏进客栈内,她就已经敏锐的察觉出了异常。
大厅内共坐了三桌人,分布在不同的地方。
这三桌人都很不寻常,且存在着某种关系,且他们的位置都很微妙。
不过江珵并不在意。
她可是名震江湖的魔教妖女,不管到了哪都是别人怕自己才对。
但此时她戴着帷帽,外人并不能将她认出。
店小二见又有客人来,忙迎了上去:
“客观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哎哟,真是不巧,现在就剩一间客房,但是客人才走还未打扫,要不您先在这里坐下吃点东西?我抓紧让人去打扫。”
店小二解释完,江珵就点了点头:
“那就上些吃的。”
“得嘞。”
店小二一溜烟小跑着离开,江珵也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正吃着的功夫,客栈又进来了一伙人,有男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