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师父的那位好朋友，也是你这个意识体中的一部分，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长老哦。”小萼说出了一个让炳巳目瞪口呆的真相。
“那个被放逐的长老，他的意识，或者说灵魂，就被封印在你这混蛋的管理者系统里。即使我把他暂时分离出去了，他也依旧是你的一部分。”
“长老……难道说……”炳巳一下子便想起了上一次突然出现自在自己身边的紫色虚灵。
“原来那个东西就是我自己的系统啊！”炳巳恍然，怪不得那位神神秘秘的长老似乎一直都躲在自己的背后。
“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炳巳有些不解。
“根据师父所说，他这位朋友与其他的长老观念不合，因此被踢了出来……”
小萼摊了摊手，一直被她抱着的炳巳差点被丢到地上。
“嘿咻——”小萼一把将从自己膝上滚落下去的炳巳抓住，这才没让他摔个倒栽葱。
“哇，你这丫头，小心一点！”炳巳天旋地转，玩具抱枕的身子可没多少力量，而且现在的他连跟手指都没有，你又怎么能抓得住别的东西呢？
“哼，人家没有把你摔在地上，已经是可怜你了。”小萼再度将炳巳揽在怀中。
“没想到长老也是这样复杂的组织啊……”炳巳不由得感叹道。
“其实那家伙是替了俞大老师的位置……因为大老师他只想做自己的外勤工作，而炳嗣叔叔嘛……跟师父他一样，想要改变诸天万界的命运。”小萼幽幽地说道。
“结果呢？他却发现长老们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他们专注于维护那陈旧的秩序，通过系统收割着命运力量，这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等一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炳巳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管理者位面之前有个跟我名字这么像的家伙呢？”
“这也是大老师那么厉害也不愿意去当长老的原因之二了，所有成为了那种虚灵的人，他们原本的存在将被彻底抹杀。”
“彻底抹杀？”
“是的，相当彻底。哪怕是自己的亲人，都不会再记得他们。而同时，与他们相关的所有存在，都会连通他们本身一同消失。”
“事实上，如果有人被命运力量抹杀掉，他的下场也会是这样。好在能成为长老的，也就是一些实力强大的管理者，而管理者这东西本身就是各种不得安息的亡魂。”
“那么你跟你师傅是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师傅一开始也把自己的好朋友给忘干净了，直到他进了阿尔法枢纽，观察到一些东西，并获得了少许的命运力量。至于我嘛……之前一直只是听老师说起这些事的，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不过就在你这个坏蛋把人家害死之后，师傅便将他的一部分力量给了我，只不过我还不能控制，所以人家可是费了好大的代价，才抓住你这个混蛋呢。”小萼再次狠狠揪了炳巳一把。
“从那之后，我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胡伊可见不得自己的宝贝徒弟“受欺负”，所以便下定了决心，将这禁忌的力量分给小萼一些。
“这样啊……不过这命运力量还真是可怕，连自己最好的朋友消失了都不知道，那种感觉实在是有点……”
炳巳感到有些恐怖，这种力量已经超过了作弊的范畴，随意修改现实，甚至能完全抹去一个人的所有存在，谁又能够与掌握了这种力量的东西对抗呢？
“我的记忆应该是之前那个世界的炳巳所有，而系统是那位炳嗣，至于你说的最后一项材料是什么？”炳巳好奇，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构成的。
“这个……师父也没有弄明白。”小萼皱了皱眉头。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你的人格与那位炳巳并不相同，这应该就是构成你这东西的最后一部分了。”
“听起来好深奥的样子……不过那些长老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弄出我这个缝合怪呢？”
“因为长老中有一个非常恶趣味的家伙，还想让被放逐的炳嗣继续为他们服务，但长老就是长老，他们也不能将自己的同胞怎么样，所以才弄出了你来。”
“？这也不是恶趣味就能解释的吧？”
“而且根据师父所说，他们还在你身上隐藏了什么其他未知的阴谋，因此我更不能放你溜走了。”
女孩说着，将玩具小熊抱得更紧了。
“……”炳巳陷入了沉默。
“知道自己只是个棋子的感觉，肯定不好受吧？”见到怀中的抱枕许久未发声，小萼忽然低声说道。
她缓缓地将抱在怀里的炳巳举了起来。
“人家可没怎么跟其他人说过自己的过去哦，这次特意跟你说的这么多，就是因为我跟现在的你有着类似的经历。”
“谢谢你的关心，丫头，不过我也没有那么脆弱。”炳巳语气平淡的说道。
“无论那些长老想要利用我做什么，我都只会做我想要去做的事，虽然……”
炳巳知道自己也许已经被利用过一次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逞强……”小萼知道炳巳现在的心情，但这个丫头可不擅长安慰别人。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新世界在下级位面的作法，所以才一直尽力阻止我们。其实我也不喜欢，用比那些长老还过分的强制服从程序搜集力量来对付长老……”
小萼自顾自地说着。
“其实胡老师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我们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长老们都是些经过无穷岁月的家伙，她们对命运的掌握程度，绝非哪个一般管理者可以比拟的。”
“所以……抱歉了，你还是得留在这个你并不喜欢的地方。”
小萼将炳巳留在身边，虽然的确包含了一些自己的私心，但同样也是为了新世界的安全，毕竟这个缝合怪身上还有着不少的谜团，把它放走的话，不一定会出什么岔子。
炳巳是个不喜欢被约束，总是还有自己想法的人，而小萼却要亲手将他最闪亮的这点抹去。
“也许我注定会喜欢上你这个混蛋吧……因为命运总是这么残忍。”白发的少女在心中无声地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