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个男的去哪都带着录音设备,没有边界感,谈恋爱所有细节都录下来,换我也想杀他。”
大小姐作为女人,对死者偷录音很反感。
“多亏他这么白目,不然我们破不了案子,嫌疑人是医疗人员,反侦察意识很强,这些枉死的人都没办法锁定真凶,录音让你直接破案不香吗?”
安追指着一字排开的尸体,很是赞颂11死者的录音行为。
男人和女人关注点和思维方式本就不一样。
11死者并不是最后一个死者,在安追和大小姐去驱魔人副本里玩耍时,游戏自动加速,已经死了15个了。
听说第16个正在送过来…
这案情,也是没谁了…
资深网虫、沉迷游戏无法自拔的大小姐本以为,可以通过前面几个死者和案发现场提供的线索,提前破案,成为测试版本破案速度第一人。
还是太傻太天真了。
游戏跟现实鸿沟之大,一定会想办法让玩家欲罢不能、极致拉扯。
第16个死者作案方法一毛一样,灰姑娘杀手狩猎高富帅使附近几个镇人心惶惶。
安追跟大小姐去现场询问目击证人,大家都不敢说什么,生怕下一个死的是自己。
“正在排查附近几个镇的所有夜班护士,还有图书馆借书准备麻醉师考试的人。”
大眼警长道。
“能让你查到,她就不可能在眼皮底下杀死这么多人,还不留下指纹跟任何身份信息,查一下宠物店从业人员和殡仪馆人员吧,狗毛这个关键线索可不能浪费啊。”
安追觉得不能偏信录音里“夜班护士”身份,毕竟凶手狩猎根本没必要跟死者说真话。
游戏设计者肯定一开始给了关键线索,然后逐渐用新的内容和新死者更新迭代,迷惑玩家视线,让大多数逻辑思维不够清晰、没有大局观、想法过于片面的玩家一头雾水,东打一枪西打一处,就是找不到正确答案,困在信息茧房里摸爬滚打。
“所以你觉得,凶手不是夜班护士?”大小姐慢半拍道。
“是才怪呢,不信,我们再查其他死者家人朋友,保证每个人说出的跟死者交往的女人职业各有不同。”
安追连尸体都不解剖了,立即带着大小姐奔走在网络信号数据打造的大街小巷子——反正把死者开膛破肚也是得不到线索的。
游戏设计者为了不让一群沉迷游戏的玩家破案,很严谨地设计了无数障碍。
奔走询问的结果,果真如安追所说,死者的家人朋友了解到的,死者交往对象的职业全都不一样。
有说婚礼策划师的,有说花艺师的,还有研究院学生、室内设计师、宠物店老板、皮肤科实习医生…等。
“万变不离其宗,这些职业当中,肯定有跟真实情况相关联的,比如实习医生和夜班护士,我觉得,凶手是个自由职业者,这些地方都呆过,所以才能骗取社会经验丰富的死者们的信任,她工作的地方虽然经常换,但肯定有一两个比较稳定,且长期,比如宠物店和医护人员,并且一定不是专业技术人员,只是个打杂的。”
安追说完,大眼警长就接到电话跑了。
跟大小姐回到法医处,解剖第16死者。
依旧是钝物砸死。
“自由职业者,长得很漂亮,且力大无穷。”大小姐写下结论。
“还有就是,精神或心理疾病。”
安追补充道,“一般人也做不来这种事儿,凶手肯定有某种强烈的精神疾病,让她每次杀完人后的负罪感归零,冷酷无情地处理尸体抛尸,而频频犯罪又是扭曲心理导致犯罪渴望强烈,她一定生长在破碎的家庭,寄宿家庭等,甚至在幼年时期发生惨绝人伦的不幸。”
安追从尸体伤口上力大无穷的砸击判断出,凶手杀人时极致的愤怒和疯狂。
一般女性朋友力气小,胆子也没有大老爷们儿大,砸死这么多人,灰姑娘凶手一定带着极大仇恨。
“犯罪心理,这个我也懂。”大小姐自信道。
“不,你不懂,一般人以为看过一些破案剧就具备知识储备,但那都是凶手被抓之后,经过剧情解析,合理化了剧中人物的推测,现实生活办案,线索不足的话,跟无头苍蝇似的,有很多沉没时间成本。”
安追把死者的胃袋掏出来,刚划开,哐当一声掉出一个金属圆环。
捡起一看,是个钻石戒指。
“这都发展成求婚了。”安追仔细测量戒指尺寸。
“还是不能提供凶手身份线索。”
“有手指直径了,还有高跟鞋号码,把大眼警长排查出来的人带来,一试,不就行了,不然这个游戏为什么叫灰姑娘,试鞋这个老套剧情得有,多了个戒指可以试了。”
安追洗干净戒指上的脏东西,放进证物袋子,交给大小姐。
不一会儿,大小姐和大眼警长带回来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都是从相关职业排查出来的适龄姑娘,且与第一死者凶器高跟鞋和戒指尺寸合适。
其中三位甚至之前被传唤询问来过一两次。
办案人员们对这个重合很是兴奋,刨了三个姑娘的祖宗十八代。
一个姑娘叫若丝,是助产士,闲暇时在餐馆打工,家里养着三只猫狗,单亲家庭,父亲酗酒且有前科,以前家暴过亡妻和女儿,近来没有记录,此姑娘有过一次短暂而失败的婚姻。
一个姑娘叫莫奈斯,28岁高龄还在大学攻读医学专业学士,父母双亡,爷爷奶奶养大,爷奶去世后跟表姨住,家族有精神病史,所以这个懂事的姑娘得拼命兼职交学费以及养活表姨。
第三个姑娘叫珍纽尔,玩具店店员,辗转于老板开的十几个玩具店糖果店工作,父母双全但幼年有被绑架侵害过往,多年的焦虑症患者,父母是开宠物店,姑娘大学学过护理专业。
三个嫌疑人看起来都有作案动机。
自从监视仨姑娘以来,好几个星期都没发现死者。
就在大家以为瞄准犯罪嫌疑人的时候,第17个死者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