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在摄政王府外站了一天。
期间裴鄞让人出来轰过他一次,出来的人是雁归,“严总兵,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严辞看了雁归一眼,“不见到余央央我是不会走的。”
“你们这是强抢民女,你们到底把余央央怎么样了!”
严辞越说,越是愤怒。
他不禁想到了当初那个帮助他的余央央。
恬静,温和,柔软。
她像是心底处不到的云朵,却被人以权贵之名,拉下了深渊。
裴鄞!
他伪装成一个逃荒儿,把余央央骗的好惨。
兴许在他恢复身份的一刻,余央央就十分伤心和震惊。
当初余央央对那个余裴有多好,他都看在眼里。
可是余裴骗了余央央,他不是余裴,他是高高在上的裴鄞。
央央本就伤心,还要被他强行囚禁起来,不见天日,与亲人分离。
他一定要把余央央带出来!
雁归神色冰冷!
内心却疯狂的想扇严辞的脸。
胡说八道!
什么叫强抢民女?他们主子最讨厌的就是强抢这两个字。
因为余央央真的是被主子迷晕带来的。
为此,主子都一个月了,甚至都不敢去院子和她见面,只敢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进房中看她。
主子的眼神是那么热切,仿佛看到一口肥肉,恨不得一口吞进去的急切感。
雁归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主母当然是要和主子百年好合的。
雁归当初跟过余央央和裴鄞一段时间,他知道主子有多在意主母。
他从未见过主子对一人这般好。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总兵,到底是怎么认识主母的,他又是怎么知道主母在府上的?
无所谓,反正我会出手。
看主子的样子,极其厌烦严辞。
正好,雁归也很讨厌有人试图插入主子和主母中间。
主子的爱情,就由他雁归来守护吧!!
雁归在心里吐槽完,继续冷冰冰看着严辞,“严总兵还是离开吧,我们王爷不喜欢什么阿猫阿狗都凑过来,若是惹怒了王爷,只怕还得一顿打。”
严辞蹙了蹙眉,心中对裴鄞滥用权势的事情又多了一分厌恶。
“我不会走的。”
雁归暴躁了。
就在这时,一直见雁归迟迟未回的雀来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了?”
雀来一身黑衣,执剑抱胸,眼底是和裴鄞如出一辙的冷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雀来看向站在门口的严辞,“他怎么还在这?”
雀来当然知道主子带回来一个姑娘,虽然他觉得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配不上主子。
并且他并不认同主子因为一个女子而产生情绪牵绊,这很蠢。
但…据雁归说,那女子对主子有救命之恩。
更何况,主子的东西,哪怕他不要了,也是容不得别人觊觎的。
雀来对觊觎主子东西的严辞恶意满满。
雁归有些无语,“还不是因为他怎么都不肯走…”
雀来瞪了他一眼,“他不走,你难道不会赶他走?同他废话什么?”
被骂了,雁归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雀来看向门口的守卫,声音冷淡,“王爷不喜喧哗,且王府重地,任何靠近王府之人,杀无赦。”
雁归咂咂嘴。
“雀,你是越来越有主子的风范了。”
残暴血腥。
雀来瞥了他一眼,冷笑,“等你做事,主子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雁归追上去,“胡说,小主子又不需要打酱油,我会帮他打。”
雀来,“……”蠢货。
严辞看着对他拔刀的侍卫,又看了一眼说笑离开的雁归雀来,眼神暗了暗。
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虽然生气,但是严辞站在没办法打起来,打起来只会是他吃亏。
他默默走远了一些,“我不在门口,你们也管不着我。”
…
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雪,严辞就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在王府门口不远处,静静站着。
裴鄞在院中书房写毛笔字。
他的笔锋凌厉怪异,暗藏杀意,月牙白的袍子却干净不染纤尘。
他像个佛子,却在行杀人之事。
“那人,可曾离开了。”
雁归摸了摸鼻尖。
雀来蹙眉,“未曾,主子,那人简直惹人心烦。”
裴鄞的笔锋一顿,眼底闪过一抹猩红,指尖也微微用力。
真烦。
一次二次的,当他是死了吗?
既然他非要不知死活的想要招惹他的人,那么…
裴鄞一笔划掉写好的字,“既知道烦,还要找我说什么?”
雀来眼睛一亮,“是,主子!”
他们摄政王府行事向来无拘无束,既然看不惯,那就杀掉好了!
裴鄞掸了掸身上的褶皱,“雁归,同我去观赏一番这雪中红梅。”
雁归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