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熟悉的笑声从耳边传来。
“公子莫慌,再给老夫一点时间,拿下这个剑客,不是问题。”
陈士卿赶紧解释。
“又有一个晖阳镜修士出现了,老爷子你把现场的战利品收纳一下,尽快脱身吧。”
“公子,你太小看老夫了,韦陀七式,先伤己,后伤敌。同级之内,难有敌手。”
陈士卿:“……”
“沉眠了这么久,老夫还没过瘾呢,就算是两个晖阳镜,也不在话下。”
“那好吧。”
宇文蘡薁年岁比较大,而且听从安排。
陈士卿不想太为难。
反正就半个小时,让他过瘾一下也没啥。
“宇文老爷子,那你自便吧,我让其他人去,哦……对了,那个晖阳镜的人,叫玄辰子,蛮厉害的,你注意点。”
“那我继续……”
陈士卿正要断了联系,挺然听见宇文蘡薁一阵怪叫。
“谁?公子,你刚才说谁?”
“玄辰子啊,怎么了?你们认识?”
陈士卿有些惊讶。
“公子,你没看错吧?”
宇文蘡薁的声音明显有些发抖。
“应该没有啊,他还用了一招叫什么……灵犀一指。”
“玛德,这个老东西怎么还没死!”
宇文蘡薁骂了一句,立马就改口了。
“咳咳,公子。这个剑客跟我过两招还行,想留住我,没有可能,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先撤为好。”
听了这话,陈士卿忍不住发笑。
没想到这位老前辈也会川剧变脸啊。
“老爷子,你刚才不是说……”
陈士卿学着宇文蘡薁的口气,模仿起来。
“两个晖阳镜,老夫也不在话下……吗?”
宇文蘡薁尴尬的只能苦笑,不知道说什么。
“行吧,老爷子,你收拾好战利品,赶紧撤!”
陈士卿也不再开玩笑,隐没在了夜色之中。
……
……
……
金散城,某处暗巷。
“公子,老夫已经等候多时了。”
刚刚走进巷子的陈士卿,就被一股墨绿色的灵气包围,吓了他一跳。
“公子莫慌,这些灵力是用来隔绝探查和声音的,没有杀伤性。”
陈士卿这才松了口气。
“宇文老爷子,这一趟辛苦你了。”
“咔咔,公子言重了。”
宇文蘡薁招牌笑声传来。
“老夫生前虽然杀人无数,但恩怨分明,公子让我重见天日,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更何况,还有架可以打,我求之不得。”
宇文蘡薁说着,递给了陈士卿一枚戒指。
“公子,今日婚宴所有贺礼都在里面,这须弥戒是我从谢步凡手上扣下来的,里面还有其他不少好东西。”
陈士卿心头顿时一喜。
这些贺礼,他可是眼红了好一会,此刻总算是到手了。
“公子,今后如果有机会,你可要多多叫我出来透透气啊,我手痒的很。”
“哈哈,没问题。”
陈士卿随口笑笑,突然想到了玄辰子。
“老爷子,玄辰子这个人,什么来头?”
“公子,现在是仙历几年?”
“新仙历23年。”
看着皱起眉头的宇文蘡薁,陈士卿立马解释了一下新仙历的由来。
“原来是这样,算起来,距离老夫陨落已经有百年的时间了,这玄辰子竟然还活着。”
宇文蘡薁长叹一声,表情有些唏嘘。
“玄辰子当年人送外号,晖阳镜内无敌手,只要不是乾元境的修士,没人能打过他。”
“这么猛吗?同级无敌?”
“是的,他的指法非常厉害。”
宇文蘡薁的脸上露出一丝钦佩。
“老爷子生前跟他交过手?”
“略输一手,咔咔。”
宇文蘡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陈士卿也不戳穿。
老人么,都这样。
“或许是天赋所限,玄辰子一直无法突破。不过他这个人倔的恨,越是这样,他越不信邪,经常闭关修炼,我跟他也就两面之缘。”
陈士卿大概清楚了当年的往事。
这玄辰子还真是个天才。
就是有些天妒。
“对了,老爷子,听你刚才所说,你修炼的功法,要先自残身体吗?”
“正是如此。”
聊到这里,宇文蘡薁也来了兴致。
“当年我被仇家毁了丹田,废了修为,成为废人。”
陈士卿眼睛猛然一亮!
“可我不甘心,我躲了起来,花了整整十二年,才自创了这韦陀七式。”
宇文蘡薁的老脸上,多了几分豪气,佝偻的腰板也挺直了几分。
“我将灵力储存在四肢百骸之中,重新修炼,最终大仇得报,手刃仇敌!后来在江湖散仙中,也算叱咤了一段时间……公子,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老爷子,这韦陀七式的功法,你能给我吗?”
陈士卿的眼神热切,看的宇文蘡薁浑身不自在。
“公子,我这功法跟其他仙法不同,要先毁掉丹田,去了筑基,才能修炼,而且公子你貌似是常人,没有基础啊。”
“我知道,不是我要练,是别人。”
陈士卿大概解释了一下海无归的情况。
“公子,不是我舍不得功法。”
宇文蘡薁了解之后,脸色还是有些为难。
“这是常言道:传承之事,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
陈士卿二话没说,直接问道。
“你有子女吗?”
宇文蘡薁摇了摇头。
陈士卿:“你生前,有徒弟吗?”
宇文蘡薁再次摇了摇头。
陈士卿:“那不就结了,你把功法给我,下次见面,我直接让他叫师傅,实在不行,喊你义父,这总行了吧?”
宇文蘡薁浑浊的老眼亮了起来。
他年少时,丹田被毁,废人一个,等钻研出韦陀七式。
重修精通之后,两鬓已经斑白,手上又沾满鲜血。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宇文蘡薁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生未娶,也没有徒弟。
他最终果然死在了仇家围攻之下。
但因为无牵无挂,算是死的坦然。
可现在,陈士卿说的话。
让他心动了。
“也罢,也罢,公子,这就是缘分吧。”
宇文蘡薁干枯的手掌探入怀中,颤颤巍巍地摸出一本泛黄的功法,递给了陈士卿。
“公子,这韦陀七式,我就交给你了,上面有我全部的心血和经验……”
宇文蘡薁的身体开始消散,周围的灵气也渐渐稀薄。
“放心吧,老爷子。”
陈士卿接过功法,一脸严肃。
“我保证,会尽快让你跟他见面的,你耐心等一等。”
“多谢公子,老夫,先走一步了……”
说完这话,宇文蘡薁的身形彻底消散,再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