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卿并没有责怪囡囡,而是将囡囡不会的字,重新按照拼音,教了一次。
文字这种东西,从小开始学,才最轻松。
囡囡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才刚学几天,要求不能太苛刻。
在这之后,陈士卿喊来王粲和古月。
他打开窗户。
吩咐两人一手一个。
随后从二楼一跃而下。
离开了客栈。
陈士卿虽然有底牌,但也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通过戴江,联系上了海无归。
希望漕帮能帮自己找个住所,越安全,越隐蔽越好。
海无归也没多问,立马着手安排。
……
……
……
金散城,骡马市场,漕帮粥铺。
“公子,你确定你要住在这里吗?”
“这地方虽然简陋了一些,但胜在安全,不是吗?”
陈士卿看了海无归一眼,坐到了木桶上,淡淡一笑。
粥铺海无归才买没多久。
骡马市场这边的粥铺按照陈士卿的要求,并没有像泥开街那边打着漕帮名号。
知道的人极少。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贫民窟,聚集的都是乞丐难民。
叶枫,监察司或者官府如果想找,做梦都不会想到这里。
“你不用担心我,你那边呢?处理的怎么样?有我大哥的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公子。”
海无归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临泉镇那边传信过来了,刘庚前辈好像突然失踪了,我要回去一趟。”
“哦,这事啊,我让他去办了些事。”
陈士卿面不改色。
“等会应该就到了,你回临泉镇的时候,把他带上就行。”
海无归这才放下心。
两人交谈了一会,陈士卿趁他没注意,把刘庚召唤出来,跟着海无归走了。
粥铺的环境肯定没有客栈好。
好在并不透风,炉子生起来之后,很快就不冷了。
漕帮施粥的人中午和晚上才会过来,都是信得过的人,可以放心。
陈士卿把唯一的床铺让给了囡囡后,自己则是点起油灯,坐到角落的方桌边,拿出了白天安荷给自己的东西。
一枚戒指。
准确的说,是一枚须弥戒。
“古月,帮我打开。”
站在陈士卿身边的古月立马从须弥戒中取出了两样东西。
一封信,一份请柬。
拆开信封,字迹娟秀。
因为之前留过信,陈士卿很快就认出,这是安荷的字。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怪异。
双眼瞪的老大,似乎是在憋笑。
“公子,安荷信上写什么了?”
“哈哈哈……咳咳咳……呃啊。”
被古月这么一问,陈士卿一时间没埠住,一边笑,一边咳嗽。
“你……咳咳……自己看吧。”
陈士卿把信递了过去,古月立马阅读起来,表情很快就变的跟陈士卿一样。
“古月,信上说了什么?给我说说啊,我看不懂。”
王粲见两人这般模样,心痒难耐,赶紧凑了过来,可是他认字不多,只能干着急。
“呼……呼……呼。”
看完了信,古月长出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缓缓说道。
“安荷……安荷让公子,三日后……参加她的婚宴。”
“婚宴?!”
王粲愣住了。
“安荷要成亲了?”
陈士卿和古月同时点头。
“和谁?”
陈士卿&古月:“金散城仙盟监察司副指挥使——谢步凡。”
王粲:“???”
……
……
……
三日后。
“古月,我看这里也没有太大的动静啊,这可是成亲啊,也不张灯结彩一下?”
“公子,你有所不知。”
古月和陈士卿已经走到了监察司的地界,可是周围依然没几个人影。
“安荷虽然和谢步凡要成亲了,但行的是纳妾的标准,并不是明媒正娶的妻。”
古月这么一说,陈士卿立马就明白了。
娶妻和纳妾是两码事,这他还是知道的。
“我就说么,简单吃一顿饭,宣布一下,就找到老婆了,哪有这种便宜事。”
前几日伪装的好处此刻显示了出来。
陈士卿脸上的胡子已经摘掉,扎了个武士头,又穿了贴身的长衫。
没有之前病怏怏的样子,看上去精神抖擞,干脆利落。
“公子,恕我直言,你真的要跟叶家闹到这种地步吗?这可是……不死不休啊。”
“我孤家寡人一个,杀完了就跑,叶家能把我怎么样?而且……”
陈士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要杀叶枫的又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叶大少呢?冤有头,债有主,叶家再怎么查,也赖不到我的头上。”
古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对自家公子的脾性,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再劝下去,对自己就不好了。
“站住!你们两个人是干嘛的?监察司重地,闲人免进!”
很快,临近石牌楼,两名监察使走了上来,挡住去路,一脸严肃。
古月二话没说,亮出了请柬。
“两位,我们是来参加婚宴的。”
看门的监察使立马拿起请柬,检查起来。
微弱的白光亮起,监察使的脸色立马好了许多。
“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们两个,眼生的很,是哪方的人?”
“我是安荷的同门师兄,名叫古月,这位是安荷身在世俗的亲弟弟,虽然没有修仙天赋,但姐姐出嫁了,弟弟说什么都要来一趟,对吧?”
“原来是娘家人。”
监察使恍然,挥了挥手。
“进去吧,别乱跑啊,直接去聚宝盆,前面直走一里,左拐。”
“麻烦两位了。”
古月随手摸出两块灵石,想要送礼,却被挡了下来。
“这就不必了,二位若是有心,请在夫人面前替我们兄弟俩美言几句,大人最近对夫人可上心了。”
“一定,一定。”
“那可多谢了,我们兄弟是黄阶三组的,二位莫忘了。”
监察使反倒是塞了两块灵石给古月,还给了陈士卿一些银两。
整的二人哭笑不得。
“没想到,安荷姐姐的魅力竟然这么大。”
收下银子,陈士卿嘴角忍不住扬起。
古月:“确实如此。”
天色将晚,两人朝聚宝盆的方向走去。
很快,在拐角无人处,陈士卿身后骤然多出了几道身影。
兔起鹘落间,这几道身影就飞快地消失在房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