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稍等。”
听到吩咐,小二立马点头哈腰地走到了陈士卿的面前。
台上的蒋师傅,也不知道陈士卿到底想干嘛,一时间僵住原地,动弹不得。
“是这样的,这远古历史,太过于久远,我这人脑子笨,听不懂。”
陈士卿看了一眼蒋师傅,递过去一个没有敌意的眼神。
“我想听听这金散城九重雁塔还有散水堰的事,不知道可以吗?”
“这……”
小二顿时有些尴尬,他赔着笑,试探道。
“这午后第一场刚讲了一半,也不好停下……要不您稍等一下,第二场就给您安排。”
陈士卿也不是为难人的人,他正想答应,突然听到了身旁人的议论声。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来这里显摆了。”
“九重雁塔和散水堰都听烂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今天好不容逮住个新鲜的,真特么扫兴。”
“小子,真要是有本事,就把这场地包了,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陈士卿本来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九重雁塔和散水堰。
可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
“那位兄台倒是提醒我了,小二,你们这包场要多少钱?”
小二听了这话,也是额头冒汗。
“这位爷,您稍等,我去喊我们掌柜的来。”
陈士卿点了点头,丝毫不顾身边人的议论,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
“你这尊大佛,能不能放过我?我都跑到金散城了,还能碰见你。”
蒋师傅不知何时摸到了陈士卿身边,嘴唇不动,压低了嗓子说道。
“这才是缘分嘛……蒋师傅。”
陈士卿笑了笑,随口道。
“放心,我是真来听书的,没别的意思,你该说说,不用管我。”
蒋师傅脸色一阵唰白,陈士卿说的话,他可不敢信。
很快,茶楼老板就在小二的带领下,一路小跑过来了。
“这位爷,您要包场?”
“是的。”
“包场是要预订的,这您也不早说,你看,这客人们都来了,我很难办啊……”
茶楼老板一脸囧色。
“那是你的事,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办?要多少钱?”
老板思索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说道。
“这位爷,大约需要三百两,就能包场。”
这价格已经是狮子大开口了,老板希望对方可以知难而退。
可陈士卿二话没说,立马摸出四张百两银票。
“这样吧,掌柜的,我也不为难你,今天在座的所有人,茶水钱我包了。”
全场议论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听书听到一半离场,心里肯定不舒服,我给四百两,掌柜你一人退上二两银子,就当精神损失费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嚼舌头的几人,立马闭上了嘴。
白喝茶不说,还能得二两银子,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可不是天天都有。
这要是再抱怨,断了他人财路,那可真是人人喊打了。
“好好好,我立马就办。”
老板也是笑开了花。
在场坐的不过二三十人,三百两的包场费不说。
多出来的一百两散出去,还能余下不少。
最重要的,陈士卿这么做,还不得罪人,也不妨碍茶楼的生意,真是想的周到啊。
“典型的爆发户心态,真不知道这人从哪骗来的银子,这样挥霍,迟早玩完。”
刚刚给陈士卿“出谋划策”那人,接过小二递来的银子,还不忘低声咒骂一句,随后光速离开。
“有钱就是爷,走吧,走吧。”
很快,拿了银子的人,就离开了,金散城这么大,又不止云地茶楼这一家,换一个地方听书也是一样的。
“嘭!”
眼看大厅的人走了七七八八,陈士卿正要回座位,享受包场的乐趣时。
大厅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随后便是银子掉落在地的声音。
“快滚!我家少爷需要你这些臭钱吗?”
一些正准备离开的看客,立马停下了脚步,准备看热闹。
“这位爷!息怒,息怒!”
掌柜的见状,赶紧上前,走到了桌前。
“几位,不好意思,有位爷包场了,咱们这边要清一下场,实在是对不住。”
闹事的这一桌,一共三人。
其中一人手持折扇,五官端正,乃是一俊俏小生。
就是不知道大冬天的,这人拿个扇子,到底是冷是热。
青年身边是一位闭着眼的中年人,一身黑色劲装,下巴胡茬唏嘘,几缕龙须长发落在两鬓,看上去满是故事。
而刚才破口大骂的,就是站在年轻人身后的一名小卒了,没什么可说的。
“有几两银子真把他给嘚瑟的,不知道我家少爷是……”
小卒子刚想说什么,中年人突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随后声音低沉。
“少爷,我们走吧,别忘了老爷的交待。”
正在喝茶的青年这才放下杯子,站起身,随后朝陈士卿的方向扫了一眼。
“!!!”
一股凉意瞬间席卷了陈士卿的头皮。
那青年目光如电,仅仅一个眼神,就看的他有些失神,身子直发软。
“公子!”
就在此时,古月突然出现在陈士卿身后,将他扶住,一股暖意从古月的掌心涌入体内。
在古月的帮助下,陈士卿很快缓过神来。
那三人却是钱也没拿,直接快步离开了。
“公子,你没事吧。”
“我还好。”
陈士卿长出一口气,低声道。
“那三人都是修仙者。”
古月的声音在陈士卿耳边响起。
“刚才发话之人只有风初镜,但剩下那两人,我根本看不透,最少都在琴心境之上。”
“难怪……”
陈士卿恍然。
虽然眼神杀人在以前是玩笑话,但在这个世界,还真有可能。
“这次怪我,有些张扬了,以后不能这样了。”
虽然陈士卿易了容,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别说琴心境,就算是刚刚入门的风初镜修士。
无人保护之下,他都是被秒杀的份。
自收复漕帮以来,就连陈士卿自己也没有感觉到。
仗着系统,他隐隐之中有些托大了。
正所谓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
自己现有的永久部下,都是风初镜。
真要是有琴心境或者之上的修士存心偷袭。
就算陈士卿有晖阳镜的部下,可如果召唤不出来,也难逃一死。
这一次吃了暗亏,给他敲响了警钟。
这世间风流人物众多,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而中途陨落的,不过都是冢中枯骨,他人嫁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