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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无法用言语诉说的,就仿佛在欣赏展馆里的作品,以身处画外世界的角度去看待这一切,所有的所有都是那么的......荒谬。

笃笃——

敲门声响起,乖巧如孩童一般,举手投足间却尽是做作的味道,转过身见到来人的时候,武也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少年。

或许说是少年还有些过分了,面前这个身长甚至不及自己胸口的小鬼,充其量不过是小学生的水平。

无论如何武也都无法把他和接下来要面见的家伙联系上,但是——还是那句话,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必然就是真相。

“我可以进来吗?”小小的人礼貌地提问,尽管他的半只脚早已经迈进房间之内。

武也没有心思和对方玩闹,所以他单刀直入地问了:“就是你吗,傲慢的大罪之器的主人?”

蹭——赤色的长枪应声而出,暴虐的气息将整个房间染成了血红色,倒映着武也阴沉的脸,显得极具威胁性。

可是那少年却是不惧,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武也手中的冈格尼尔,半晌,才满脸好奇地问道:“说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果然和想象中不同,对了,能让我看看实际的威力吗?”

“回答我的问题。”武也一抖枪身,周遭的杂物都被吹飞,原本就散乱的房间变得更加难以入目。

“喂喂,虽然我没有资格说什么,可是你也不能够随便乱来吧。”

两人的对话显然没有在一个频道上,少年似乎对那些被吹飞的东西更关心,特别是看到不小心磕破了的塑料阴阳玉,他脸上的心疼更明显了。

少年丝毫没有防备从武也的身旁穿过,这番动作大有我赌你不敢动手的意思,他捡起了地上的阴阳玉摆放好,对着那个缺角的破损郁闷了好一会才起身。

他转而对武也抱怨道:“你啊,也太粗鲁了一点吧。”

武也没有说话,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他的话不会说第二遍,如果少年再三挑衅他,那么事先了解一下傲慢之主的实力似乎也是不坏的选择。

“好吧好吧~”

一副被打败的模样,少年耸耸肩,不耐烦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翘着腿,仰起头直视武也的双眼:“各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傲慢的大罪之器的主人,名字——”

话音一顿,少年的眉头微微皱起,面露纠结之色,沉默半晌后才道:“说来我也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身份来面对你,啊,别误会,只是我用过的身份太多了,一时半会也有点拿不准主意。”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

“对了。”自说自话的少年打断了武也的发言,他似乎已经在那些毫无意义的选择中找出了合适的回答。

“叫我洛天书吧,家姐似乎更喜欢这个名字,就我个人而言,果然还是用这个名字最合适了。”自称洛天书的少年算是做出了自我介绍,他还煞有介事地向着武也伸出了手。

不过回答他的却是冈格尼尔的枪尖。

“也就是说,我没有找错人,对吧?”武也在做着确认,注入的灵力将冈格尼尔的威视再度提升了一个等级。

不厌其烦地按下了再次被风压吹起的金色刘海,洛天书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不紧不慢地对武也道:“还是算了吧,就算你现在对我动手也无济于事。”

“呵,这是作为傲慢之主的自信吗?”武也轻哼一声,反手抓住冈格尼尔,作势就要把面前的少年贯穿。

可就在这时,对方却做出了一个令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动作。

只见洛天书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面小小的手镜,对着它检查了自己的发型已经没有问题之后,便将其随意地抛给武也。

下意识地接住之后,武也愣住了。

这是,大罪之器......?

“你这是什么意思?”武也冷声质问道。

“这可不是用幻书制作出来的玩具,如你所见,这是货真价实的大罪之器——傲慢的大罪之器。”

洛天书先是一顿语出惊人,将场面压住了之后,然后才出声补充道:“不过,这只是它的四分之一而已。”

上下检查也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武也只好按捺住心底的不快,继续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洛天书倒是没有继续卖关子挑战武也的底线,而是直言道:“傲慢的大罪之器,原本该有的模样就是四面相连的镜子,只不过为了更加便利地使用它的力量,我特地将它分开了。”

“便利地使用?”

“唔——简单来说,这是构筑你的世界必可不少的力量。”

洛天书一手支着下巴,斜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懒懒地解释道:“傲慢的大罪之器的力量你应该已经听说了,没错,那就是观测平行世界的力量,正确来说,应该是连接平行世界的力量。”

交换了一下左右脚的叠放顺序,洛天书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果亚当不能够知晓平行世界的存在,那么一切的故事就无法开始,傲慢的大罪之器就是为此存在的。”

“这么说来,亚当的大罪之器,是你交给他的?”武也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也不是”洛天书考虑一下,才回答道:“我只是将大罪之器投入了他的世界,就像是鱼饵,至于到底谁会上钩,这要看天意。”

武也握着冈格尼尔的手渐渐发力,他极力抑制自己心底涌动的愤怒,声音微微有些发颤:“那么,也是你,教唆亚当去收集其他的大罪之器吗?”

“没错。”

对此,洛天书很老实地承认了:“那些‘预言’也好,平行世界的存在,全部都是我在暗中引导的,虽说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毕竟他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这也是你设计好的?”武也的言语间,已经充满了咬牙切齿的仇恨。

“这不是当然的吗?特地准备了这样的舞台,如果因为角色的选择而导致一切的失败,那岂不是显得我太无能?”

“为什么?特地将他送到我的面前让我杀死,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得到,我也不会失去什么,因为一切都会因为我的关系重来,结果,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意义都没有?”

对上那双被愤怒染红的双眼,洛天书平静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么做的确没有任何的意义。”

武也的愤怒无法自抑,他赤红着眼盯紧了洛天书质问道:“那!既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听完武也的问题,洛天书闭上眼捏着下巴思考了很久很久,然后才睁开眼,用那充满了愉悦的声音,噙着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因为,只有这样故事才会变会有趣啊。”

话音落下,武也毫不犹豫地掷出了手中的冈格尼尔,红芒一闪便将洛天书那小小的身子钉在了墙上,逆转的风压将房间里的杂物统统搅碎。

没有悲鸣,没有颤抖,甚至连血都没有,被贯穿的“洛天书”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存在的人偶,他抬起头,爽朗的微笑里着透着哪怕是深渊噩梦都无力企及的恶意。

“在希望和绝望的天平彻底倾斜的时候,名为生物的理智便会崩溃,继而做出一些列无法用常理度之的举措,那是一场狂乱的盛宴——我喜欢看这样的闹剧,天生的。”

他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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