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发了狠的袁宗皋
别看书院占地挺大,但肯定也是不值十万两,沈昱本来就是一时气话,现在听到月朝的声音连头也懒得回,莫说是十万两,恐怕就用一万两自己就能盖个跟弘庐差不多的书院。
而且经过这么一提醒,自己倒还有些别的想法。
陈谓已经做到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是结果却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跟着沈昱出了书院,上到小船上的时候,自己这才反应过来,惊讶道:“咱们这是去哪?”
“兴王府。”沈昱淡淡回应一声,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却也是一脸的茫然,毕竟自己现在还是平民之身,就算能预见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却也无力去改变,只能眼睁睁着看安陆州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渊。
小船回到兴王府时,袁宗皋听说陈谓来了,连忙迎了出来,本还想跟他开开玩笑,可是看到陈谓面色严肃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淡去,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谓苦笑地摇了摇头:“活了一大把年纪,今天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教训了,我被人从弘庐书院里赶出来了。”
“什么?”袁宗皋惊讶地张大嘴巴,不满道:“月舜是不是吃错药了,当初他是怎么把你给请过来的,这个时候怎么把你给赶出来了?”
“不是月舜。”陈谓自嘲道:“是他的孙子月朝。”
“小子何胆?”不说则已,一听是月朝,袁宗皋更是生气,上次月朝陷害袁蓉的事情自己还没跟他算帐,如今却又害得老友受辱,自己气愤地喘着粗气,喃喃道:“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算了算了。”陈谓摆了摆手,勉强笑道:“正好我在书院也待得累了,正想找个理由辞去山长一职,这下不就轻松多了,以后游山玩水岂不是逍遥自在。”
“那怎么能一样?”袁宗皋瞪了他一眼,气乎乎道:“自己离开跟被别人赶出来能一样吗?这个月朝实在是太过放肆,明天我去找月舜,让他给我一个交待。”
“算了算了。”陈谓继续劝道:“你就算找月舜也没有用,人家现在已经把月家交给了月朝,就算你出面也未必能说得上话,搞不好还闹得一鼻子灰。”
“这……”仔细想想,陈谓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袁宗皋恨恨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他了不成?”
“这倒也未必。”陈谓一扭头,看着沈昱道:“你小子平时鬼主意最多,现在正是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就不能想个办法对付一下月家?”
正在看戏的沈昱无论如何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轮到了自己头上,自己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如果没有水灾的话,咱们倒可以也开一个书院,当然,咱们的书院不能只教学生读书,像是市井上其它的手艺也可以学一些,这样出去之后总能混口饭吃。”
“这怎么可能。”陈谓摇了摇头,苦笑道:“昱哥儿的想法老夫也曾想过,只是但凡是手艺人,都不会随便把手艺传给别人,更别说是放在书院里教更多的人。”
“那是先生给的银钱不够,我就不信把银钱给足的时候,有哪个不愿意活得更轻松些的,不过话说回来,眼下还得是先治水灾为主,咱们拿月家没办法,可是官府就不一定了,只要让县衙发出一道命令,月家要是敢违抗,直接就拿他们家开刀。”
看到沈昱脸上闪过的一抹狠厉,陈谓都觉得沈昱是不是太狠了些,都说抄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沈昱这一招是打算把月家往死里整呀。
袁宗皋到是对沈昱的想法极为赞赏,对他来说,一解心中之恨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抄家灭门这种事,自己见得多了,自然不像一直在书院里等着的陈谓那样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恨不得直接让县令找个由头将月家给抄了。
不过自己心里也清楚,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毕竟月家在安陆屹立这么多年,官场上总得有几个替他家说话的人,抄家虽不至于,但让他们出出血还是有可能的。
这种事不能耽搁,袁宗皋说干就干,直接让人准备小船,自己便要去长寿县衙,沈昱倒是想劝一声,可是又一琢磨还是让袁宗皋做就是,这口闷气他要是不发泄出来的话,早晚都是一个麻烦。
陈谓还想劝袁宗皋冷静一下,沈昱却伸手把他拉到一旁,轻声道:“山长还是别操这个心了,要是不让袁先生把这口闷气发泄出去,早晚都要憋出病来。”
“这……唉,好吧。”陈谓无奈叹了口气,倒是想到沈昱刚刚说的话,轻声道:“刚刚昱哥儿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沈昱被问得愣了一下。
“就是开书院的事。”陈谓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沈昱苦笑地摊开手:“我倒也是想开书院,可是我手里没有钱呀,要是月家真的能还钱的话,这书院开也就开了,只是到时候还得麻烦陈山长出一把力。”
“这有什么。”陈谓做了一辈子山长,冷不丁没地方可去,自己还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虽然觉得沈昱的办法未必好用,但只要能够教书自己就知足了。
跟陈谓告别之后,沈昱又来到唐平住的院子,推开院门自己就看到唐笑跟唐平正蹲在院子里挑着草药,沈昱连忙走了过去,好奇地问道:“唐叔这是干什么?”
“唉,只剩下这点药材,要是再不打开晾一下就该发霉了。”唐平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
天灾人祸,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无情,一场大雨落下,攒了一辈子的家底就这么全都没了,换谁能不生气,沈昱轻声安慰道:“唐叔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呵呵。”唐平倒是笑了笑道:“只要人没事就好,剩下的慢慢再攒呗。”
“还是唐叔心态好,对了,谭阳的伤这两天怎么样?”
“他的药倒是够用,人在屋子里面歇着,就是情绪不怎么高,整天一句话也不说,怕是闷也闷出病了。”
“行,那我看看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