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吃了一个哑巴亏
是月雷。
平时自己虽然很爱欺负月雷,但却是那种宠腻般的感觉,毕竟他是他,月朝是月朝,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这一次,月朝的行为已经越了红线太多,别说是自己跟他同窗的关系,恐怕就是自己真的出面,袁宗皋也未必肯放过他。
沈昱硬着心肠板起了脸,缓缓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脸上依然发青的部位轻声道:“看到这里没有,你觉得我会就这么放过你哥哥吗?”
“我……”月雷顿时哑口无言,愣了一下之后,自己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抓起沈昱的手,连忙道:“昱哥儿你可以打我,你怎么打我都可以,我绝对不会哭一声。”
“你到底懂不懂?”沈昱被月雷天真的表情给打败了,无奈地一摔胳膊,沉声道:“倘若这件事是我跟你哥的私怨,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放他一马,可是现在关系的不止我一个人,他连王府的人都敢得罪,就算我开口又能怎样?你要是有这功夫,倒不如让你家老祖好好找找关系,说不定还能把人给捞出来。”
“原来是这样。”月雷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委屈的差点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沈昱心中也是一阵无奈,同样是月家人,为何月雷就是这么的单纯,而月朝却是一肚子坏心眼?这分明就是说不过去吗。
上课之前,宋夫子看到沈昱脸上的伤时,也特意下来关心一番,换到宋夫子这里,沈昱就不好说自己是因为打架,随意地说了句撞到柱子上了,搞得宋夫子再看他的眼神多少变得有些古怪,大概是琢磨是不是把沈昱的脑子给撞坏了。
下课的铃声一响,月雷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看来年幼的他还在尽力地替大哥奔走,想要把大哥从王府中救出来,可是救人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沈昱依然是最后一个从教室中走出来的,自己慢慢地挪到门口时,也没见到永福的身影,从昨天开始自己就想跟她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情,可是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本以为今天她会习惯性地在此等候,可是自己依然没有看到永福的身影。
既然如此,沈昱只好带着遗憾离开,本想先回家,可是又一想自己这个模样回去,恐怕又惹得张氏担心,打定主意还是先在外面躲几天再说。
自己认识的朋友就那么几个,唐家已经住了一天,陆家又不太方便,干脆自己去找朱厚熜,顺便也问问昨天的事到底怎么处理了。
想好了目的地,沈昱便加快脚步来到兴王府,刚一上台阶,门正何淼便注意到了沈昱,连忙大惊小怪地迎了上来,担心地问道:“沈公子你的伤没事吧?”
“还好。”沈昱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询问道:“世子今天可在府里?”
“在,在的。”何淼点了点头,连忙道:“世子的院子你也熟,沈公子直接进去就是。”
“那我就先走一步。”沈昱摆了摆手径直地走进去了,倒是何淼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幽幽叹了口气。
来了王府这么多回,沈昱对府里的路也是熟悉了许多,熟门熟路地来到朱厚熜的殿外,却意外地见到朱厚熜居然站在殿外的青石板上,手中拿着一柄剑,在有模有样地练功。
他这又是搞的哪一出?
沈昱疑惑地走了进去,却并没有打扰到朱厚熜,直到他走完一趟剑招之后,自己这才拍了拍巴掌。
听到了掌声,朱厚熜疑惑地转过头,看到是沈昱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像是早就料到沈昱会来此,一边收剑,一边走了过来,笑道:“我就料到昱哥儿今天会来,一定是打听月朝的事吧?”
沈昱摇了摇头,苦笑道:“世了只说对了一半,其实我今天来是来借宿的。”
“借宿?”朱厚熜一愣,目光落到沈昱脸上的时候,一下便明白了许多,哈哈笑道:“昱哥儿一定是怕你娘看了担心,所以才跑到我这里来,借宿没关系,反正这里屋子够多,不过有个坏的消息,就是不知道你听了之后,还能不能睡好觉。”
“什么坏消息?”沈昱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念头。
朱厚熜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月朝已经被带到长寿县衙门了。”
“什么?”沈昱顿时愣住了,这好不容易才把月朝给抓住,不在王府收拾他一顿,为何要送到长寿县衙?以王鼎左右奉缘的个性,怕是月朝根本受不到什么苦就会被放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发话放走月朝的?”
朱厚熜苦笑道:“还能是谁,除了袁长史,谁有这个胆子。”
“袁长史?”
沈昱更是满脸的惊讶,不解道:“这又是为何?”
朱厚熜看了看四周,把离得近的丫鬟都给凭退掉,自己凑到沈昱的耳边,低声问道:“昱哥儿,你跟我说句实话,昨天……袁蓉到底有没有被月朝欺负?”
沈昱一下子便明白过来,袁宗皋这分明就是吃了个哑巴亏,他要是出手对付月朝,岂不就说明他的女儿被月朝给欺负了吗,他之所以放了月朝,就会给外面一个模糊的印象,袁蓉在月家并没有吃亏,所以算来算去,他这全都是为了袁蓉才做出的决定。
沈昱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沉声道:“当然没有。”又怕朱厚熜不信,继续解释道:“我冲进去的时候,袁蓉拿着银钗抵着自己的喉咙,要不是我去得早,人怕早就自刎了。”
朱厚熜连忙道:“我是相信昱哥儿的话,可是外面的人不一定相信呀,袁夫子现在也是有口难言,他要是真把月朝杀了,你让外面人怎么想?袁蓉以后该怎么做人?”
“难不成就这么放了月朝不成?”
“那还能怎么办?”朱厚熜手一摊:“就是可怜袁蓉吃了个哑巴亏。”
“那她现在没事吧?”沈昱小心地问道。
朱厚熜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姐姐从昨天一直陪她到现在,应该没什么大事,不过她要是知道月朝就这么被放了,说不定又该大闹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