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群鸦给你祝福。”
郑理说完后再次举起手里的法杖向天空中轻轻一挥,乌鸦们纷纷起飞,照着来时的路线离开。
在座的各位,从本届诺贝尔奖得主,到评委和观众,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有手中余留的一丝冰冷告诉他们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郑理离开演讲台的时候,下面的观众才反应过来,响起比之前郑理发表完获奖感言时热烈得多的掌声。
像是要把斯德哥尔摩音乐厅的屋顶掀翻。
要知道音乐厅的收音效果和隔音效果非常好。
即便如此,外面的安保人员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里面的掌声。
“你有安排这个环节吗?”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侧过身去问道。
站在他旁边的是托马斯·佩尔曼,是诺贝尔委员会的总秘书长。
每一个细分奖项都有一个该领域的秘书长,佩尔曼是总秘书长。
今天专门负责颁奖。
佩尔曼用差不多的声音回答道:“我有跟欧罗巴科学院那边反应。
说是否能够搞点魔法元素出来。
因为怀特博士是自梅林大法师之后,唯一的获奖法师。
我当时想的是,能否一定程度上复制梅林大法师的壮举。”
“只是没想到怀特法师的魔法会如此的,如此的别出心裁。”
这几年,诺贝尔奖在国际上的实质性地位有所下降,不管是神圣性还是权威性,都不如从前。
因此佩尔曼以及其背后的诺贝尔委员会,希望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把广大吃瓜群众的注意力从奖项本身上进行转移。
有的时候掩盖一个热点事件的办法,就是揭开一个更大的热点事件。
舆论是一门艺术,有的人能够在舆论层面润物细无声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有的人操控舆论的手段过于明显,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
因为瑞典也是欧罗巴联盟重要的组成国,并且在这几年把自己永久中立国的名号给扔了。
中立国的面子扔了之后,瑞典对欧罗巴联盟的重要性进一步提高。
因此对于瑞典方面提出的要求,欧罗巴科学院不介意满足。
只是他们没想到郑理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就好像说了只是演习,结果你变成真打了。
“怀特博士还真不同凡响。”
“不过怀特博士和梅林还是有差距。
乌鸦的祝福没有梅林那次的效果那么明显。
我的身体只是略微感到有些舒缓。
跟上次梅林的祝福魔法结束后......”
古斯塔夫话还没说完,佩尔曼用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郑理。
其潜在含义是对方就在前面,就算你觉得怀特博士的魔法不如郑理,也别当着别人面说出来。
像这种地位来自于血脉传承的所谓“贵族”,表面的礼仪不能掩盖起内心的以自我为中心。
不过古斯塔夫在佩尔曼的提醒后,迅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随即安静下来。
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郑理,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二人笑了一下。
“该死,又惹祸了。”佩尔曼感到不妙。
古斯塔夫也感到一阵后悔。
古斯塔夫担任瑞典国王有着超过五十年的时间。
比如在他刚刚担任瑞典国王的初期,古斯塔夫经常在斯德哥尔摩一家由前黑帮millemarkovich拥有的夜总会举行***。
古斯塔夫还会要求其秘密警察确保他没有留下他参与其中的证据。
在这五十年里古斯塔夫传出过很多相关的传闻。
古斯塔夫心里也意识到不妙。
他这时才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关于法师的情报:
“法师们拥有常人所难以想象的感知能力......”
古斯塔夫下意识的想要回一个微笑表示友好的时候,郑理已经转过身去了。
留下内心患得患失的古斯塔夫。
不过郑理也不会对古斯塔夫做什么,这种都算不上口头上的冒犯。
作为一名守序法师,他不会因为对方言语上的失当而进行惩戒。
跟上次梅林出场一样,郑理在表演魔法的时候,诺贝尔奖颁奖典礼的直播观看数开始飙升。
在郑理召唤大量乌鸦后,观看人数达到了峰值。
尤其是乌鸦们按照他的指令,很安静的站在每个来宾的手上轻轻一啄。
“太疯狂了!”
“ohhhhhhh!”
“xd这届的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居然是魔法师!”
“实名羡慕,我上一次参加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怎么没有这个环节?这是区别对待!”
“所以艾伦·怀特是法师?之所以他会如此了解灵魂,也是因为他是魔法师吗”
“看来灵魂和魔法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youtube上来自世界各地的网友们议论纷纷。
在离瑞典大概两千公里的地方,该消息很快传递到了梵蒂冈。
“艾伦·怀特有信仰吗?”
“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明确的信仰。
根据我们内部对欧罗巴联盟的法师们的了解来看,艾伦·怀特是希格斯的传人。
希格斯去世后魔脑传承给了艾伦·怀特。
同时艾伦·怀特所表现出来的是完全沉迷于科研工作。
关于信仰方面,没有任何公开的倾向。”
“那大概率是无信仰人士,能否让他信教?
如果他愿意,教廷愿意给出最大程度的支持。
不管是物质上还是金钱上。
另外还有一些魔法相关的资源,我们也能提供给他。”
“可以尝试性的去接触一下。
不过到了这个层面物质上的追求,欧罗巴联盟完全会满足他。
我们能够拿出的筹码有点少,能否打动对方,我认为是存疑的。”
“先安排人去接触,他可以不用真信,但是得在公开场合表现出信仰的忠诚。
只需要做到这点,我们也能接受。”
魔法问世后,世界的变化速度在加快。
各个领域的变化速度,远超从前。
在信仰领域也同样如此。
因为魔法的出现,梵蒂冈受到直接到冲击。
欧罗巴联盟的大人物们信教的越来越少。
梅林都出来了。
原本天主教的信徒很多都转去相信新教去了。
郑理在斯德哥尔摩的这一手,让梵蒂冈方面敏锐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能够控制乌鸦,那就能控制鸽子,在典礼上通过光影效果和满天听话的白鸽,很容易营造出神圣的效果。
梵蒂冈在建筑学和美术上用大师云集来形容丝毫不过分。
这些都属于美学的范畴。
绝对能够营造出一流的洗脑。
“艾伦在斯德哥尔摩使用的魔法,没有在我们的掌握名单里。
这应该是他自己原创的魔法。
另外他有没有可能有其他的身份。
艾伦会不会是梅林?或者是其他法师在人间行走的替身?”
“有这种可能性,我们可以让艾伦来布鲁塞尔一趟解释一下。
有没有必要召开一次全体法师的会议。
明面上的名义,就是关于新魔法的交流讨论。
本来我们内部一直都有关于新研究出来的魔法,拿出来大家一起学习、研究、探讨的传统。”
“我认为可以,而且不管艾伦背后有什么身份,我们都无法加以干预。
顶多直接或者间接试探一下。”
“让艾伦身边的凯特,增加对艾伦的关注,把消息传回来的时候记得隐蔽。”
凯特有着多重身份,她同时还是欧罗巴联盟安排在的观测者。
说间谍有点过了,也是属于欧罗巴联盟管辖的组织。
而且为了避免被发现,凯特向布鲁塞尔方面传递观测报告的时候,都是拿纸质文档走专门的传递渠道。
......
“艾伦,很精彩的魔法,我们主要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是的,因为毕竟涉及到多点位动物的控制。
让它们做相同的动作容易,但是让他们有序的站到指定点位可没有那么容易。”
“最难的点还是在于距离,要知道乌鸦是从周围十公里的范围聚集来的。
现场获得了群鸦祝福的观众,大概在五十位的样子。”
郑理示意大家安静:
“这个魔法,最难的点在于确定每个人手心的三维空间坐标。
首先需要对当时的空间建一个坐标系,然后确定原点和x、y、z轴。
再确定每个人手心的三维坐标。
这是最难的点。
后续就是用特定频率的波动吸引乌鸦,这点很容易做到。
把乌鸦聚集过来之后,再加以引导它们飞到固定的位置做出指定的动作。
我后续会写一个详细的文档说明,大家可以看看。
不过三维坐标的构建,这个得看大家的计算能力和观测力。
不过不影响吸引乌鸦来混淆视线。”
“如果是这样,我认为这个魔法可以延伸到其他鸟类乃至动物、植物层面。
我们是否可以借助魔法来和一些有灵魂的智慧生命沟通呢?”
“这是可行的,但是需要找到对方的沟通频道,但是我们也只能理解对方的情绪所表达的意思。
而无法理解对方的真正含义。”
其实这个研究方向大家之前提过。
不过因为和动物直接沟通,对于法师们背后的势力没有好处。
跟猴子沟通能有啥直接的利益?不能帮助解决目前任何实质性问题。
因此这个研究方向被搁置了。
法师是无比珍贵的资源,不能消耗在这种地方。
“怀特,那你是如何定位到如此精确?”
“因为我对这些比较敏感,不管是计算能力还是记忆力在得到魔脑的强化后,很轻易就能做到这点。”
大家围绕郑理的思路讨论完之后,打算看了郑理写的施法说明后再进行下一轮的讨论。
下一轮的讨论放在两天之后。
在此期间,郑理被怀尔斯和皮埃尔拉着一起去喝酒。
他们两个玩魔法比拼的游戏,非要有一个见证人。
“哈哈你输了,喝吧!”
特制器皿里的酒不是法兰西人最爱的葡萄酒,而是折中选择的接骨木花利口酒。
《踏星》
这是一款产自法兰西,由100%的纯野生接骨木花酿造而成。
其实皮埃尔是想喝白兰地或者葡萄酒的,但是架不住怀尔斯想喝接骨木花利口酒。
这种酒的酒精度数有20%,入口比普通甜酒还要甜。
(怀尔斯喜欢喝这个是我推测的,因为在牛津大学的安德鲁怀尔斯大楼里,他们提供的饮料套餐里唯一包含的酒就是接骨木花甜酒。)
郑理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小酌。
甜酒要比红酒更容易醉。
其实这种游戏对先输的一边很不利,输了施法能力不会因为你喝醉而提高。
反而专注力会因为喝醉而降低,导致无法准确把器皿往对方的方向倾斜。
“唉最近压力太大了,上面还在为和阿美利肯还是华国合作争吵不休。
总想攫取一切利益。
跟阿美利肯合作,怕对方在其中隐瞒和欺骗,选择性透露事实真相给我们。
和华国合作又质疑对方的实力。
伦敦的乱象依然无法控制住。
唐宁街的警告丝毫没有作用。
下面的人,不相信犯罪被抓会有严重的后果。
地下的魔法格斗愈发猖狂。
真想能够回到布鲁塞尔安静的做一些研究。
这段时间,我都感觉自己快成福尔摩斯了。
或者能够回剑桥镇也不错。”
随着喝的越来越多,怀尔斯也逐渐放开了。
他对唐宁街十号很不满。
即便换人了,在他看来不过是换汤不换药。
皮埃尔要比怀尔斯清醒多了,今天他没喝多少:
“伦敦方面的失误在于话说的太早,说的太满。
鲍里斯还在台上的时候就警告想利用魔法实现非法意图的人,你们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结果即便是组织伦敦灵活杀人的凶手,都没有获得应有的惩罚。
这导致鲍里斯的威慑失败了。
威慑失败是要付出代价的。
伦敦也因此要付出更高的成本来平息这一切。”
失败的威慑导致双方支付更高的成本。
威慑,是一种维护自身的利益、避免冲突升级的有效手段,需要有实力,也需要有决心。
某种意义上,后者比前者更重要。
如果没有决心,就不要轻易威慑,空话大话只能引起对方更嚣张的试探,最终不得不屈服或者以更高的成本阻止对方的越界行为。
皮埃尔虽然是一名数学家,但是因为年纪大经历的太多,深知这个道理。
他接着说到:“现在想解决问题,得靠一些意料之外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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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就有点失望,有点不爽。
如果在群里的朋友会知道早在上周五的时候就说了pelosi一定会去。
只是应对和反制属于我意料之中但是不想看到的吧
最后希望大棋党们能打我的脸,能够证明我的悲观预期是错的。
这次是真心希望我对后续的悲观预期是错的。
我就一写的,不懂啥地缘政治,随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