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开车,席歌也没有一直跟他说话,只是车在酒店附近停下的时候,她才开口:“常乐早上跟我说了一个解决办法,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你?”
“什么?”
席歌看着车窗外,才说:“她说对外公开景行,是你跟我的孩子。不过被我拒绝了。撄”
许宴秋已经解了安全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你是怎么想的?”
“这种事情怎么能答应?”席歌微皱着眉,“根本就行不通啊。”
“的确是不可行,不过,”许宴秋伸手捏了下她的脸,“你到底想怎么解决?”
席歌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怎么想的都说明白了。”
许宴秋也不逼她,只是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说出事实,二,按常乐的办。”
“不行,那样对你不公平。偿”
常乐的办法抛去只能解决眼下事情这一点之外,就是个馊主意。
席歌摆摆手,“等等,你让我好好想想。”
许宴秋看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席歌才出声:“医院那边,你查了吗?”
“我已经让人盯着了,关卿出差,但大概明天就能让她回来了。”
“回来之后你打算怎么做?虽然我们知道那些资料大概只有关卿会有,这是很容易知道。但关卿不像是想不到这一点的人,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许宴秋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动了动,“好了,这点我知道,你别把之前的话题绕远了。”
他突然侧过身认真的看着她,“你要清楚的知道,不能再拖了。”
席歌却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苏城?”
“晚上。”
“那我跟你一起。”
席歌叹了口气,“我想能不能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
……
那两个跟席歌起了争执的狗仔的确是被曲一送到警局去了,而之前在席歌身后一直跟着他的那个男人却在目睹了那一幕之后悄然消失了。
席歌没猜错身后的确有人跟着她,却猜错了身后的男人和那两个拦她路的狗仔,根本不是一伙的。
所以就更不会知道那个跟踪她的男人,后来又沿着原路返回了。
……
……
席歌回到酒店之后,先给童深意打了电话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只能先把她的戏份往后延迟,把时节单独的和其他人的先拍,至于最后,就只能加紧时间补拍了。
这样虽然耽误进度,但童深意明白,眼下还是席歌的事情重要,于是答应了。
席歌和常乐说过之后,常乐虽然不想她这个时候回去,但总比现在她干坐着坐以待毙的好,再加上她看许宴秋也在,想必是许宴秋也答应了,就没说什么拒绝的话。
到苏城的飞机是半夜,即便是这样,下飞机的时候还是十分的防备着。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都有人在蹲,总之几个人出现没一会儿就被跟上了,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围着他们。
好在这里离出口近,保安闻声而来,减缓了刚刚的情况,却仍旧有不少人拿着相机录音笔往他们面前凑。
一路上了车,才把那些人和声音阻隔在外面。
直到车子离开机场常乐才算松了口气,又看了看腕表,“快一点了,是直接回去还是?”
本来和文姨说的要半个月差不多才能回来,但当时谁能料到现在会有这事儿,而且这之后,文姨应该很不放心。
所以想了想,席歌说:“先回家,我得回去看看。”
常乐看了眼许宴秋,后者点头,“先送她回去。”
常乐一边给车掉头一边说:“你回去之后把孩子安抚好,然后才能安心解决你的事情。”
“嗯。”
因为机场的事情,常乐开车到席歌小区附近的时候就绕了两圈,然后从一侧后门进去,上楼的时候也是许宴秋一直送到门口。
已经夜深人静了,席歌没让他做多的逗留,说了几句话就让他离开了。
进了门,席歌放轻了动作,用手机照亮回了房间。
没过一会儿房门就被敲响了,可能是文姨听到动静又看她房间的灯在亮着才过来敲了门。
席歌开门让她进来,放轻了声音,“我吵醒你了?”
“这几天睡不踏实,所以容易醒。”文姨拉了拉肩上的外套,“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景行的事情,我放心不下。对了文姨,景行最近有没有被影响到?”
文姨摇了摇头,“还好景行不经常出门,这附近也没有认识他的,所以没什么事。还有啊,电视我也不怎么让他看,除非我陪着他一起。”
“那就好。”
文姨问她:“席小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我那天早上做家务时看了会儿电视,才知道的,当时可吓死我了。”
席歌对她微笑,“被人***了,我会尽快解决的,还麻烦你辛苦点。”
“不辛苦,席小姐你哪里的话,我从景行小小的时候就在照顾他,也相当于是我看着长这么大的,他又那么乖那么懂事,我都把他当自己的家人了。”
“嗯,真是谢谢你。”席歌拍拍文姨的胳膊,“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明天我一早就会出去,所以不用给我准备早饭了。”
“哎,好,你也早点休息。”
房门被关上,席歌把窗帘拉上,然后想了想,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大概是因为太晚了,一般这个时候都已经休息了,所以这条信息席歌等了很久也没有回信。
她擦了擦脸上的水,定了个闹钟,才关上灯睡觉。
将近两点钟才睡下,不到七点钟席歌就已经起来了。
收拾了一番席歌下楼的时候小区里还是安静的,戴好了帽子和口罩,进了地下室把车开出去。
在燕歌娱乐对面的店里预约了一个位置,二楼这个位置能清楚的看见燕歌娱乐门口的进出情况,又有屏风挡着,所以还算隐蔽。
点了一杯牛奶,席歌看着对面。
她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了,接起之后对着手机说:“看对面二楼。”
站在公司门口的男人朝这边看过来,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只要是熟悉的人还是能认出来。
席歌朝他挥了挥手。
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陆雁南出现在席歌的视线里,服务员随之端了杯咖啡过来。
席歌给推到陆雁南的面前,“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早饭,先给你点了杯咖啡。要是没有吃过,看看点什么?”
“不用了。”陆雁南捏着小匙,“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太晚了,所以早上才看到。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为了那事?”
“嗯,雁南,”席歌突然喊他,握着玻璃杯的手指摩擦着杯壁,“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关于那个孩子的。”
陆雁南笑着打断她的话,“我还很疑惑,怎么突然之间会出现这种事。其实说来我也好奇,毕竟这几年没听你提起过。”
他这么说,席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那种有点愧疚的感觉。
像是豁出去一般,席歌看向他,“雁南,其实那个孩子,他叫景行,过完年就四岁了,他……是你的儿子。”
席歌清楚的看见陆雁南搅动着咖啡的手停住,片刻后带着点笑,“这话可不能乱说,他若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一点也不知情?”
“因为当时阮长玉怀孕的时候,身体已经很差了,她想生下你的孩子,求我帮她隐瞒。我帮她在外面找了房子,又骗我爸妈说我帮她安排跟我的朋友一起去散心了,最后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孩子也已经不能打掉了,我爸妈虽然很生气,但最后也只当没她这么个女儿不管罢了。”
席歌停顿了一下,“从始至终,她都让我瞒着你,从她怀孕到生产,全部都是我陪在身边。生景行的时候,我拿了我所有的积蓄出来,那天就我一个人在手术外等。我知道风险很大,所以医生说只有孩子存活下来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讶。她为了你,宁愿不要自己的生命。”
阮长玉知道如果她和陆雁南的孩子被阮昌明和唐书知道之后,肯定会被利用跟陆家攀上关系,所以生产之前拜托她一定不要让他们知道。
而席歌为了她的孩子,退出了大学,离开了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孤身一人带着孩子来苏城,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