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歌闲下来的一个中午,和文姨一起做了午饭,快到点的时候许宴秋却发信息来说没办法回去了。
燕歌娱乐最近举办了一个大型的选秀节目来填补艺人的空缺,许宴秋有点忙。
席歌想,忙就忙吧,回了信息说二十分钟后她过去。
找了个容量大点的保温盒,装了两个人的饭菜,这才开车过去。
等电梯的时候,席歌拿出手机看了下,刚刚开车的时候听到响了一声,没太在意撄。
这会儿看才发现是池鱼打的电话,刚通了就挂了。
席歌抬眼看了电梯的楼层,回拨过去,但是一直响也没人接通偿。
席歌就给她发了信息问什么事。
电梯来了,席歌收了手机进口袋,踏了进去。
中间电梯里的人进进出出,席歌一直站在一角,直到她看见唐筝上来。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几秒,席歌往旁边扭过了头。
上到最高一层的电梯就剩下她们两个了,刚到,席歌正要走,唐筝就出声了,“席小姐,许先生刚刚还在开会。”
席歌回过身,挑眉看着她,“唐小姐是阿许的秘书?”
呃……这个称呼是怎么突然顺口说出来的……
唐筝一副处变不惊的脸,“不是的,我只是刚刚上来的时候知道,提醒你一下。”
“那真是多谢你的好意了。”席歌小幅度的晃了晃手里的保温盒,“我不会打扰他的。”
唐筝的视线停留在上面两秒,抿出一丝笑,越过席歌去了另一个办公室。
有人朝她们看过来,席歌径直走进来许宴秋的办公室。
还没有散会,席歌便在沙发上坐下了,没什么好玩的,就又把手机拿出来了。
有点奇怪,平时池鱼都不会打了电话就挂,而且她给她发信息也没回。
寻思着,席歌又给她打了个电话,依旧是之前一样的反应。
想了想,去微信群里问。
过了好一会儿,席歌看见沈求之回了一条:她说今天出门转转收集素材。
池鱼现在还在家写自己的小说,只是有时候在家待久了,需要外出四处转转的。
既然不忙,怎么会不回信息?
席歌正想问,就听见脚步声,是皮鞋踏过地板发出的声音。
下一秒许宴秋就推了门进来,看见她,把外套脱下,“来这么快?”
他看向曲一,“先出去吧。”
席歌拍拍身边的沙发,“是你开会的久。刚刚唐筝还说呢。”
从她嘴里听到唐筝的名字,许宴秋直觉觉得不是她的语气这么简单。
挽起衣袖,露出一截安静有力的手臂,修长好看的手指打开保温盒的盖子,“她跟你说什么了?”
席歌回想了一下,“没说什么啊,就是说你在开会。”
许宴秋把保温盒一格格拿出来放好,看着量不像是他一个人的,又看见筷子,拿了一双递给她,“你怎么不吃完饭过来?”
“想跟你一起。”席歌顺着沙发边蹲下,又盘起腿坐在茶几周围铺着的地毯上,用筷子点了点他的那份米饭,“反正我今天也没事做。让你猜猜哪是文姨做的,哪是我做的。”
许宴秋把几份放了葱花的菜拿到自己面前,“文姨喜欢放佐料,但你不喜欢吃。”
席歌哼哼两声,吃了口米饭,又看到自己放在一边的手机,“我跟你说件事,我来的时候池鱼给我打了通电话,但是响了一下就挂断了,我给她回了两通又发了信息,都没有回应。她今天应该也不忙。”
“嗯,让曲一查一下定位。”
席歌安静的坐在许宴秋的腿边,落地窗透了满满的阳光,从许宴秋的位置看,扎起的头发露出白皙的后颈和耳后,甚至能看见阳光下她耳上细细的茸毛。
办公室里很静,难得片刻的美好。
男人用餐的速度比席歌快,她还在慢吞吞的扒着饭的时候,许宴秋已经倾身拿过自己的手机,给曲一发了条信息。
然后正要收回手机的时候,看见她的侧脸,动了动手指点开了相机,无声无息的拍了张照片,然后十分迅速的换成了屏保。
嗯,很安静很乖的席歌!
席歌擦完嘴发现身边的男人拿着手机在手里转,一手握住他的手,捧在手里看了会儿,又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整整小了一圈。
她动了动指尖挠他的手指,“你觉得我喊你什么好?”
“嗯?”许宴秋看着她,“你不是一直都直接喊的吗?”
席歌手肘撑着他的腿,靠近他,“我刚刚在唐筝面前,喊了,阿许。”
许宴秋从她手里收回手,捏着她的脸颊,虎口抵在下巴处,朝自己的方向抬,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我喜欢,以后继续喊。”
席歌眯着眼心情不错的笑着。
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儿,许宴秋有事要忙,席歌就准备收了东西回去了。
许宴秋却抬起眼看她,“放那吧,等会儿我让别人收拾。”
“那我走啦。”
“路上慢点。”
许宴秋处理完一份文件,正捏着眉心办公室的门就扣响了,“进。”
曲一推开门,“先生,刚才我对池小姐的手机进行了定位,发现是在城南的一处居民楼里。”
许宴秋看着他等着继续说下去。
“但是那里是一处废弃的危楼,已经很早就列入拆迁范围了。”
有谁会没事去那种地方,许宴秋不认为池鱼那个性格会一个人跑那去。
低头,翻开一页,“你去……不,你留在这,有什么事跟我说。”
他说着合上,捞起外套出了门。
席歌还没有离开多久,许宴秋出了电梯就给席歌打了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怎么了?”
“池鱼在城南,位置不对劲。”
席歌听见他说话时有点动静,心想可能是在走路,靠边停了车。
“那我现在回去接你?”
“嗯。别急。”
事实上席歌是真的有点急。
池鱼这人乖,胆子又不大,平时因为职业关系,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席歌在联系不上她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现在听许宴秋说她的位置,就更是知道猜的八/九不离十。
城南那个地方,离池鱼住的地方甚至包括生活圈都格外的远,许宴秋都说不对劲了。
没过几分钟席歌的车就出现了,许宴秋拉开了驾驶座的门,对她说:“你坐另一边。”
重新按曲一给的地址导了航,席歌得着空,“你怎么没让曲一过来?公司应该要忙吧?”
“曲一说池鱼在城南一处待拆的老旧居民楼里,那地方没人住,所以排除她自己去的可能。”许宴秋扶着方向盘,“你要去,我不放心。”
席歌抿了唇,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换了个话题,“池鱼应该不会跟什么人有矛盾,她性子又软又好捏,也没什么朋友,会因为什么……”
席歌突然想到什么,僵硬了身子,垂下眼睫。
许宴秋察觉到她一瞬间的低落,“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
“别多想。”
“嗯。”
车往城南的方向开,但席歌看着不远处阴沉沉的天空,眼皮突然跳了两下。
“看着样子是要下雨了。”
听完这句话,许宴秋的眉微微拧起。
这路越开人烟越稀少,而且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就下起了雨。
冬天的雨夹着凛冽的寒风,光是听着就觉得冷。
席歌突然想起来车里没有伞,等下下车不能淋着雨,这么冷,冬天的衣服又厚。
于是远远的看见一家小超市,席歌就喊了停。
她正要下车。
“去做什么?”
“我想买几把伞。”她说着已经把外套连体的帽子套上了。
许宴秋正准备让她停下他去,车门就已经被她打开了,迅速的跑进超市的走廊下,进了超市。
见着她进去,许宴秋才收回视线,摸出烟盒点了支烟。
车外的雨下的很大,洗刷着车窗玻璃,耳里全是雨声。
半根烟消失,许宴秋点下烟灰,又朝超市里看了一眼,没看见席歌出来。
皱起眉,许宴秋把烟叼在嘴里给她电话。
没人接。
许宴秋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推开车门下车。
小超市又黑又杂,大概是这附近唯一一家卖东西的地方,所以也不收拾不搭理。
地方也小,老板坐在柜台里看电视,见这气质不菲的人来了一个又一个,还诧异呢,一看这人好像是在找什么,忍不住抬头问:“先生,需要什么我帮你?”
这地方说是超市,也就是个有地方的杂货店,许宴秋几乎是一扫就清楚了。
他冷沉着声音,“刚刚进来的人呢?”
“哦,你说刚刚那个漂亮的小姐啊,她……”胖乎乎的老板指向刚刚那个女人站的地方,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没有人,这男人进来前也没看见她走。
挠了挠短短的头发,老板奇怪的站起来,“刚刚还在这问我伞放在哪呢,怎么一会儿时间人不见了。”
许宴秋脸色已经冷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眼睛却绕过货架看见地上凌乱的湿脚印,一直通向后门。
后门还微开着,许宴秋已经顾及不上电话里说的什么了,走过去打开门。
外面是杂草丛生的泥土地,门下是一些碎石子,上面有一个很深的脚印。
很大,男人的。
得出这个结论,许宴秋便回过身对跟过来的老板问道:“后门没关?”
“这……”老板有点不好意思,“有时候为了方便,我就从这出去小解。”
许宴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刚才出去过没有?”
“没,下雨了……”
“有人从后门进来你都不知道?”
老板一直都在低着头看电视剧,外面雨又下那么大,哪有心思注意这些。
没等他回答,许宴秋毫无耐心的把他推到一边,朝外面走去。
鞋印不是地表干燥时留下的,不会那么深。
给曲一打电话,“在去城南的路上,直意路这边的小超市,报警,找附近的警察,不要耽误。”
许宴秋最后的四个字,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尔后看向不明所以的老板,“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有,有,我老婆在里屋睡觉。”
“叫她看着这里。”许宴秋从旁边的货架上抽出一个自封袋,把手机放进去,看着老板,“麻烦你跟我去后面看看。”
他说完就又朝着后门走去,拿起一把雨伞。
老板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去把自己老婆叫醒。
他觉得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一点也不像看起来一样,嘴上说着麻烦他,却是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
他老婆起来之后他也拿着把伞跟了上去。
雨下的很大,后面的杂草地下过雨之后很泥泞,许宴秋看着自门后延出来的脚印。
避开踩上。
他这样,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老板也只敢走他走过的地方。
许宴秋的脚步停了下来,望着杂草地里连接上的脚印。
指着那个方向,“那是通向哪的?”
“那后面是前不久刚修好的马路。”
许宴秋又随着脚印走了一段,不再走了,因为看见了轮胎的痕迹。
那边又通马路,只有可能是车停在这里,后来从那边离开。
漫天的雨声里,许宴秋的手机又响了。
隔着自封袋,许宴秋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
一秒也没有停留的接起,“池鱼。”
“许先生,席歌有危险!”
……
……
十分钟后,王老板的小超市迎来了开店以来最多的人,虽然都是警察。
他正在接受警察的调查。
那边曲一已经把池鱼带过来了。
许宴秋的脚边已经掉了好几个烟蒂,周身都是烟雾缭绕,见到池鱼之后,开口便问,“怎么样?”
池鱼开始也被吓坏了,这会儿才缓过劲,“绑架我的人是一个大约一七五的男人,长相没有看清,因为太急太害怕了,他迷昏我之后我就被带到一处废旧楼房里,但他只拿走了我的手机,把我绑在那。”
“你说席歌有危险是什么意思?”
“我听见那男人打电话说,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让他小心点。放开我的时候又说多亏了我才能吊着我朋友。”池鱼已经哽咽了,“我在苏城交的朋友不多,而且我听见席歌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那人说了一句什么很快就不能得瑟了之类的话。”
她真是太没用了,这么大交个好朋友还被算计出了这种事。
“冲着席小姐来的,了解她身边的人,又提前在这附近埋伏,看起来不是专门做这事的。”
曲一很快就分析了这几点出来,看了下池鱼完好无损的模样,又补充了一句,“应该不是害命。”
许宴秋把烟在脚下捻灭,“没有应该。”
……
……
头很疼,眼睛也很干涩。
席歌下意识的想动,却发现手在被绑着。
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回笼,这是被绑架了。
有点颠簸,席歌觉得,她这还是在车上。
晃了一会儿,车停了下来,车门被拉开,席歌听这拉开车门发出的声音,应该是面包车。
下一秒她就被粗鲁的拽了起来,下车时没人注意,席歌的头重重的磕在车门上。
席歌有点晕,又因为被蒙着眼睛,这种感觉就更清晰了。
她被拉着走,听声音,还在下雨,应该离被绑的地方不远。
因为苏城这个地方,下雨的时候都是一片一片的。
但她没淋着雨,席歌想,车应该开在室内。
能让面包车自由的开进开出,是仓库。
绑架这种事情不可能朝人多的地方去,又没有离开太远,城南没什么人居住,而且仓库才好关人。
席歌从头至尾都没有听见说话的声音,不过听脚步声,应该有两三个人。
席歌现在觉得,当初应该听许宴秋的,去学防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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