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遍,那边没有接听。
顾夕颜不死心,继续打。
第二遍,那边依然没有接听。
顾夕颜还是不死心,一遍接一遍地打。
她心底很清楚,傅擎天是她在江城能继续被人追捧的最后希望。
只有他,才有可能把这些都压下去。
就算压不下去,但只要擎天爱她,不介意,她就能继续在江城光明正大的耀武扬威。
傅家在江城的地位,就没人敢不给她面子,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但是,一旦没有了擎天——
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今天才重新享受了被众星捧月的滋味,这才是她顾夕颜该过的生活。
她不能失去。
顾夕颜就像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遍,一直打到那边终于接听了。
视频电话一接通,顾夕颜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声泪俱下,“擎天,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夕颜,以后,别再找我了,我们不可能了。”
傅擎天满眼看着顾夕颜,满眼的爱恨交加
传递给顾夕颜的感觉就是,这个决定,他就像是特别艰难才做出来一样。
“不要,擎天,不要。我是被傅砚深陷害的,他就是因为我心底只有你,不接受他,他才会报复我。”
顾夕颜哭得梨花带雨,“擎天,你那么爱我,一定会包容我的对吗?我只有你了,你别不要我!”
傅擎天看着“心爱”的女人哭,他的表情越发痛苦,满脸挣扎,“夕颜,我是爱你。可是,今天宴会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算再爱你,再想娶你,傅家不可能再接受你当傅家长媳,你明白吗?”
所以,是傅砚深把她从高点拉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她该恨傅砚深。
是傅砚深碎了她的美梦。
她该去报复傅砚深!
“擎天——”
顾夕颜还想再说什么,傅擎天已懒得再敷衍她直接切断了她的电话。
戏台已为她搭好,就等着她去报复傅砚深。
顾夕颜再打,那边已关机。
她死死捏着手机。
不会的!
擎天不会的!
他那么爱她!
他这样说只是因为他一时接受不了。
对!
一定是这样!
只要见到擎天,她一定能让擎天原谅她。
对,她要见擎天,她要回m国去找他。
顾夕颜拉开休息室的门往外冲。
保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顾夕颜无暇多想,不敢走正门,怕外面有媒体蹲点,偷偷从侧门离开。
她没想到,自己刚出酒店侧门,就被人打晕拖上了车。
在顾夕颜被拖上车后,保镖从暗处走出来给傅擎天打了个电话,“大少,人已经被带走。”
傅擎天挂了电话,唇角勾起一抹阴冷至极的笑容。
赶狗入穷巷。
狗被逼极了才会跳墙!
……
铂悦府
沐晨曦今天心情好,傅砚深晚上成功留宿。
隔天是周末,两人没出门。
夜幕降临,两人坐在餐桌吃晚餐,傅砚深突然问了一句:“今天几号了?”
沐晨曦正在吃排骨,没看他,很敷衍地回了句:“自己看手机。”
傅砚深见沐晨曦不想搭理自己,只能假模假样的摸手机,看了一眼。
放下手机,又看向沐晨曦,对她说道:“22号了。”
他特别地在22这个数字上加重语气!
明显是在提醒她。
沐晨曦的信号塔就像关闭了,他郑重其事地强调,她只是淡淡地随口应了一句:“噢。”
满脸写着:22号就22号,她一个上班族,不需要知道几号,知道周几就好。
傅砚深都已经提醒到这份上了,可沐晨曦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只能默默收回目光,低头吃饭。
开始食不知味。
俊美的脸上难掩失落。
他的目光一向存在感强,落在她身上和移开都很明显。
沐晨曦在确定傅砚深的目光移开后,这才不露痕迹地抬眸,扫了他一眼。
看到他闷闷不乐,满脸失落的模样,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但很快,就隐去,继续专心吃饭。
吃完饭,沐晨曦陪着他一起收拾完厨房。
难得的,沐晨曦没开口赶人,傅砚深解下围裙主动开口道:“我回去了。”
“嗯。”
沐晨曦态度不冷不热的。
解下围裙,也不看他,直接往书房方向走。
傅砚深刚走到玄关,他在赌气。
可没想到,他这么明显地不高兴了,晨曦竟然也视而不见。
也不知道关心他一句。
站在玄关,傅砚深目光幽幽地落在沐晨曦的背影上。
“不走了!”
傅砚深郁闷极了。
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砰的一声关上门,甩掉脚上的鞋,换上拖鞋,大步走向沐晨曦。
从后把人抱住,像只巨型犬一样,把俊脸埋在她颈窝,在上面蹭了蹭,“我今晚不走了。”
沐晨曦任傅砚深抱着自己撒娇,软声应了句,“好。”
此时的傅砚深真的很像小孩子在和大人闹脾气。
难得看到他这样一面,还挺有趣的。
夜静了下来。
傅砚深抱着沐晨曦,明天周一,他也没闹她,就这样从后抱着她。
沐晨曦靠在他怀里,他已经气呼呼一整晚了。
关了灯的房间,不用再掩饰自己的情绪。
想到刚刚他说不走了,随她进书房,就时不时用幽怨的目光扫她。
沐晨曦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安抚地覆上他搂着自己腰上的手,轻轻的捏了捏。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傅砚深心底堵着的那口气好像就突然消了。
在她面前,他好像都没了脾气。
明明心底挺郁闷的,可是,她这样一个小动作,就立刻烟消云散。
傅砚深反手扣住她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指尖。
低头,吻落在她的发顶。
黑暗里垂眸,眸色温柔。
算了,忘记就忘记吧。
……
顾夕颜再醒来,发现自己在海边,躺在一块礁石上。
“醒了?”
一道阴飕飕的嗓音在顾夕颜头顶响起。
这声音,她并不陌生。
是上次帮她tou渡的那个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