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这是……”
沐仪呆立在原地。
哪怕是夜间多少对视线有了些影响……
但是!
这样一个雄伟的建筑,出现在了这种深山老林中,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山城监狱。”
江北走出树林,点了根烟,轻声说道。
“什么?”
沐仪没太听仔细。
但江北实在懒得和这女人说话,便指了指监狱大门口的牌子。
“山、城、监狱……”沐仪呆呆地看着牌子。
又看了看江北。
又看了看牌子……然后目光再移回去。
江北被她这目光看得有些别扭。
“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怪不得这么远也要特意来这里。”沐仪嘿嘿一笑,“正好,我还没来过这种地方呢。”
“江北,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吗?”沐仪又追问道。
“……”
“你快说啊!”
江北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他已经很努力去想,该怎么对沐仪这个问题给出否定的回答。
但是……
他特么总不能大半夜的再往市内跑吧?
江北艰难地点了点头。
沐仪却是极为兴奋的拉住了江北的胳膊,朝着监狱里跑去。
“走走走!快!”
江北就这么被拉扯着到了监狱大门,心中极为后悔……怎么就嫌麻烦没给这女人解释呢?
然后一拖再拖到了这一步。
而在看到江北的样貌时。
那站在监狱门口,已经子弹上膛的狱警,也顿时大惊,赶忙将枪口下压,将子弹退出来。
将枪抗在背上,上前两步,恭敬敬礼!
“北境王,您回来了。”狱警脸上满是憧憬!
沐仪唰的一下转过头,目光在江北和这两个狱警之间扫来扫去。
“嗯……”
“北境王回来了,全路放行!”
狱警对着对讲机,激动地喊道。
江北给两人各分了支烟,随后便直接进了监狱。
确实一路通畅。
熟悉的气息传来。
江北回了监狱,就跟回了家一样……
“未婚夫,这里怎么一股怪味?到底关了些什么人?”沐仪不由得皱了皱眉。
“像是尿骚味。”
“……”
两人并肩而行,来到了熟悉的监室。
只是还没来得及敲响房门。
江北便听到了里面隐隐传来的声音。
神识一放开。
里面的画面简直是……
几个老头在里面打着斗地主。
七个人正好分了两桌。
唯独剩下了江北的三师父、堂堂的龙虎山天师张仪凌,在帮他们整理着零钱……
以道法禁锢那一小圈,来防止一些没有牌品的老头子往旁边乱瞄,看人家的牌。
江北心中那叫一个震撼!
毕竟在他的心中……
见江北在那愣着神,沐仪却是上前,直接敲响了监室的门,也没想过里面的犯人能不能给打开。
“咚咚咚!”
等她敲完了之后。
江北的神识看得见……里面的三师父不紧不慢地起身,朝着监室门这里走来。
这可是唯一一个有猫眼的监室!
其他的监室门都是半高的精钢门,有一个很小的栅栏而已。
里外都能看到对方。
这也是为何沐仪一进门便闻到了尿骚味的原因……
江北回来了……
而眼前这间宽敞明亮的监室内。
张仪凌顺着猫眼一看,是江北……随之也愣住了。
他轻喝了一声。
“哥几个,赶紧收拾一下!”
“江北那臭小子回来了!”
张天师顿时喊了出来!
随之,两桌牌局都齐齐扔掉手中的扑克牌。
然后……
“老孙头!你他娘的是不是偷牌了?你怎么有俩王?”
“小王在我这手里呢!”
“大王在我这呢!”
江北:“……”
“江北那臭小子回来了!”张仪凌又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嗓子。
“快,快收拾!那俩王的事儿回头再算!”
……
监室大门外。
沐仪皱了皱眉。
“江北……监狱里面,凡人是不是不能随便开门啊?”
“一般来说是不能的。”江北回了一个诚恳的微笑,还点了点头。
意思:你真聪明。
沐仪白了他一眼,转而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还得回去找狱警呀?”
“不用。”
“……”
“咔嚓,咔嚓!”
下一刻。
这监室内的大门缓缓被打开。
开门的赫然是陆老爷子!
“哟?江北,你小子回来了?”陆老爷子装作震惊地道。
“大师傅,那得空了不得回来看看你们嘛。”江北笑道。
沐仪好像明白了什么。
眼前的这个是江北的师父?
他还真有七个师父?
而下一刻,进入监室后。
沐仪也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了。
这监室宽敞明亮!
直接颠覆了她对于监狱的认知!
而且这还不然。
有的老头在修行古武拳法,道道劲气喷涌而出,有的老头在钻研书本,还有的在慢慢地画符,模样极其认真……
仿佛这里不是监狱。
而是……老年学习中心!
而且那个画符的,她认识啊!
这不正是当年来她沐家的张天师吗?!
“这是!”
陆老爷子在看到沐仪的出现时,直接就双眼放光了!
这臭小子,这回行啊!
带媳妇回来给她们瞧了!
不过可惜……这不是自己的那三封婚书之一,不知道是哪个老东西的。
而此时。
那几个各自忙碌着的老人,也纷纷回过头来,看向江北和沐仪。
“乖徒儿回来了啊?”
“嗯……”江北默默地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孝敬的徒弟,他最大的孝心可能就是……不戳穿他的这几个师父了。
张仪凌在看到沐仪时,显然也愣了愣。
“张仪凌爷爷!”
“你是……沐仪?”
张仪凌眼眶红了!
他被这几个老东西欺负不是一年两年了!
如今,江北带回来的第一个媳妇就是自己安排给他的未婚妻!
总结两个字——长脸!
这回是真给他长脸了!
老张头瞬间起身,昂首挺胸,甚至还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剩下那几位目光错愕的狱友。
姿态中,突出一个嚣张!
“小北啊,不错,当年不怪我最疼你。”张仪凌很是豪迈地拍了拍江北的肩膀。
说罢,他还用余光望了一眼陆叶。
以后这监室大哥的位置,是不是该挪一挪了?
江北暗暗扶了扶额。
也不和几个师父客气,直接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刚刚这几个老头打牌的桌旁。
“几位师父……这次过来,其实是有点事想询问。”
说罢,他又伸出两根手指。
在身旁的牌桌上,轻轻一捏。
这次发力更狠,用的真气也更多。
这木质的桌子,直接化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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