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他们了，在场的记者们人也傻了。
在这种发布会现场，主动嫌弃记者问的问题不够尖锐……这操作，已经是嘲讽属性拉满了。
但这老爷子随后就话锋一转，直接教人家该怎么问问题……
在场的记者们能如此迅速地闻风赶来，几乎每一个都是老油条了。
但此时依旧懵逼……
毕竟这老爷子的操作，简直是前无古人，以后……估计也很难有效仿者了。
常言道……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当年轻人们还在信奉着少走四十年弯路，二十岁就去当保安的真理时，马大爷已经准备好提前退休了。
你看，这不就又少走了几年弯路吗？
还有他此时脸上那笑容……分明像是在想象着这场直播之后，他的美好退休生活了。
众多记者，尤其是傻呆呆站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老韩……此时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
但马院长丝毫没有受他们的影响。
淡淡的道：“我想，这个问题大家应该都很好奇。”
这一句话，也终于将老韩唤醒了一般，便见他竟是有些失态的点头，那点头的频率如小鸡啄米一般。
甚至双手都下意识地紧握成拳，呼吸愈发急促了起来……
“呵呵呵……那我就先回答这个问题？”
“你们有些人已经应该猜到了，江北能成为沪城中医院的医生，就是老夫找了关系，帮忙从中操作的。”
“……”
众人傻了。
这特么是能说的吗？是能在直播里说的吗？
老爷子，您这一世英名都不要了？您可是中医院的院长啊！难道就没考虑过这件事说出来后，对中医院的影响吗？！
但很显然，马老爷子现在已经放飞自我了！
“你竟然让一个没有行医资格证的人进了医院并且成为了医生！您这样做对患者负责吗？就算他只是挂名的……”老韩声音干哑，拉高了声调问道。
这一刻，他仿佛是带入到了中医院患者的角度！
而且那个江北还那么年轻，他怎么可能是什么厉害的中医！
就算他是挂名……不对，中医院根本就没什么挂名医生的位置！只要是医生，就得按照规矩坐班！
老韩人又迷茫了。
而他这一番话，也顿时让马院长的面色阴郁了下来。
双眼目光微凝，沉声道：“小友，我且告诉你，东西可以乱吃，但这话可不能乱说。”
“明明是你自己说……”老韩咽了口唾沫，却在马院长的目光中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马院长看起来和善，和患者、患者家属接触了这么多年，他的亲和力自然是足够，但是……别忘了他开始如此大的医院的院长！
当他露出威严的一面，又怎可能还有普通人在他面前淡定的了？
“老夫说的是，那天我认识江医生的时候。”
“老夫只是动用了关系，为江医生临时进行了一场行医资格证的考核而已。”马院长严肃道。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这里再使手段？”老韩小声说道。
这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屋子实在太过空旷，也太过安静了，静得连众人的呼吸声仿佛都清晰可闻。
这句话一说出来，便如平地炸雷一般！
他这一左一右的媒体记者纷纷向旁边蹭了蹭，仿佛是在告诉众人……我跟这个疯子完全没有关系！
“我没太听清你说什么，你不妨再说一次。”马院长憨笑道。
但这笑容却让老韩如芒在背，冷汗直流。
“我没说，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老韩连连摇头，算是认怂。
“那好，我现在可以继续了？”马院长再次问道。
“……”
无人回应，这场发布会，马院长俨然已经成为了真正的主导，让这些经验颇足的记者们都哑口无言。
而他继续道：“后面江医生展现了他医术的高超，自然没有任何意外的获得了行医资格证。”
“至于挂名的问题，老夫可以认下，是我作为中医院坏了规矩，推荐江医生去沪城医科大学，江医生也没有足够的行医年限，也是坏了规矩。”
“是老夫做的事，老夫自然会认。”马院长淡淡的道。
“至于江医生的医术到底如何，且不说那场传染病的始末你们不知道，就真说江医生的授课方式，还有学生们对他的赞誉，难道还无法判断吗？哼！”
马院长冷哼一声，穿透力极强！
那本还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坐下的老韩，随着这一声冷哼后，竟是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汗流如注。
“好，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可有人来提问？”马院长再次问道。
这一次，又是冗长的沉默，根本就无人敢来提问，也完全看不懂这马院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是否要遵循来之前领导们的要求……只是过来看看，跟一下热点？
真说提问，他们一是担心领导不满，二也真没那个勇气提问……
这可是现场直播！
不够尖锐也就算了，真要是惹怒了这老爷子，如刚刚那个愣头青一样，天知道是什么后果？
坐在那的老韩就是例子！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是根本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但也有不怕死的！
马院长开局的一波操作，不知道坏了多少人的直播！
此时也有和老韩几乎等同情况的自媒体人，直接举手！
这同样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得到了马院长的授意后，起身便问道：“那我想顺着马院长的话继续往下问一下，东海医科大学的校长，明明知道江医生行医年限不够，职称不达标，为何还会同意他进入学校并成为任课老师？”
“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这男人直接问道。
“你的问题……和刚刚那年轻人一样。”马院长摇了摇头。
“嗯？”
“也不够尖锐。”马院长笑呵呵地道。
众人：“……”
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