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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小心翼翼的将席邵宇需要转达的话一字一句的悉数告知,毫无保留。

顾锦嵘惶恐的踉跄数步,重重的靠在墙上,满目惊慌失措,“你说的是真的?”

男人慎重的点头,言语认真道:“先生是要我这么转达的,他说如果您还怀疑,可以跟着顾夫人一同回顾家过后便会知道事情是真是假。”

顾锦嵘顺着墙瘫软在地上,一手撑在心口处,心慌难安,“他让我做什么?”

“先生的用意是希望顾小姐能够回到顾家。”

顾锦嵘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不是应该——”

男人掩了掩嘴,警觉的看向路过的两名保镖,压低着声音,道:“刚刚我跟您说的就是先生需要您做到的,如果您觉得需要考虑,先生说会给你时间。”

顾锦嵘撑着墙缓慢的站起身,双手重重的抵靠在膝盖上,尽力的隐忍着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愤怒,点头道:“我会考虑好的。”

男人轻轻的推开些许门缝,“您请出去吧。”

顾锦嵘深吸一口气,抹去眼角未干的泪痕,步伐沉重的踏出去。

阳光有些刺眼,落在她瞳孔中时,竟隐隐生痛。

警所内,负责羁押特殊犯人的专属羁押中,齐默靠着墙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最后熄灭在烟灰缸内。

顾琛易坐在椅子上,指尖若有似无的敲击着桌面,时不时的看向保持沉默的男人。

齐默察觉到她的注视,径直上前,拉过椅子,跨步走上去,“三少,接下来怎么做?”

顾琛易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上一口,“这里有监控吗?”

“有。”齐默回复。

“外面能听到声音吗?”

“嗯。”齐默指尖不以为意的滑过桌面下,“只要我按下这个控制键,外面的那些负责记录的人就会听见。”

“什么话该放出去,什么话不能说出去,你应该很清楚。”顾琛易放下水杯。

两两目光对视,静默的房中气氛紧张,在视频画面里,俨然如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对峙。

齐默按下开关,“说吧,你为什么要蓄意谋杀席邵宇?”

顾琛易嘴角轻扬,“我为什么要杀他?”

“这只有你自己知道,虽然我这个人不喜欢关心别人的家事,但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不得不容许我去调查那些东西。”齐默身体前倾,越发靠近笑的从容不迫的男人,将灯光强烈的照耀进他的眸中。

顾琛易本能的闭了闭眼,“所以呢?”

“你恨着自己的继母对不对?”齐默冷笑道:“所以完全有理由迁怒在自己未来的妹夫身上,因为顾夫人只有一个女儿。”

顾琛易抬头,目光灼灼,不卑不亢道:“第一,我自然相信冤有头债有主这话,我从来不会把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扣在无辜的顾锦嵘身上,第二我就算要报复岳珊,也不会去故意撞席邵宇,所以请齐局长注意言辞,有些话说出去可是要负责任的。”

齐默关上开关,暗暗的喘上一口气,不是因为自己高度紧张控制着局面,相反则是因为对面这个男人刚刚那一记冷眼完完全全就像是枪蹚抵着自己的眉心,稍不注意,流弹就能从里面急速射出,他几乎能摸到自己额头上不由自主密集的冷汗。

顾琛易斜靠在椅背上,翘起一腿,“岳珊很信任你啊。”

“她以为给我一些好处就能让我替她效命,也对,她给的条件的确很诱人,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是顾家的人,只怕已经受她蛊惑愿意替她在这桩案件上画上点睛一笔。”

“岳珊太过高傲,自然有本事让人替她做事。”

“老爷子刚刚派来了厅长,他给了我压力,让我最好识相一点,这事需要通知老爷子一声吗?”

顾琛易摇头,喝上一口水,“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我们这一次设计的可是顾家主母。”

齐默不着痕迹的点点头,随后默然的站起身,愤怒的摔门而出。

正在外面负责记录的警员蓦地一惊,任谁都能从自家局长那铁青的面容上看出吃了多大的亏。

谁不知道这顾三少是出了名的难周旋,无论对方说什么,他最爱一笑而过,那张看似和颜悦色的面容下,不知道藏着多少暗箭,稍不注意,别说被他带入漩涡难以挣脱他设下的局,更有可能万劫不复,还被他耍个通透。

看齐默那青红交替的脸色,明显就是被他老人家给狠狠的戏耍了一顿。

夕阳似火落在窗前,有一道身影安静的徘徊在客厅里。

林瑜晚坐立难安,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不管是新闻媒体,还是顾家动向,似乎这件事就跟石沉大海一般无人问津。

她惶惶不安的绕着屋子转,这里是顾大少的私宅,甚少有人知晓这里的位置,也算是顾琛易的特殊安排,免得她被那些闻讯跑来偷偷潜藏的记者盯上。

“叮……”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终于在夕阳落下的那一刻响起。

她忙不迭的跑过去,当号码落在自己眼中时,略显失落。

林嘉承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似乎有些焦急:“晚晚。”

“林总这个时候打来不会也是来落井下石的吧。”

电话一头明显有些愣怵,片刻过后,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晚晚,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可是这件事关乎着三少,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不需要林总费心了,这事不是什么大事。”

“席家那里需要我亲自去解释吗?我相信三少不会做出那种事。”

林瑜晚的手紧紧的扣住窗棂,冷然道:“我说过不需要林总费心。”

“晚晚,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这事一旦见了光,顾家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只手遮天,随意罔顾法纪,更何况这事的另一主角是席家二少,以席家的能耐要把整件事曝光,顾家再怎么遮拦,也不可能完完全全封锁所有消息,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我不能见你为难而无动于衷。”

林瑜晚松开手,靠在墙上,“林总,这些年你做过什么让我完完全全放心的事吗?”

“……”对方迟疑。

林瑜晚仰头面上浮现一丝苦笑,“从母亲去世过后,从我订婚悔婚开始,从陈泞死亡到现在,你所有的事都是步步为营,就像是早已设置好的阵图,你所营造的就是胜利顶端的利益,而关于这棋盘中的棋子,用之则用,无用则弃,所以你告诉我,你现在出现难道真的是为了我着想?”

“晚晚——”林嘉承焦急的喊道:“我这么多年已经老了,我争的那些东西到最后还不全是你的,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林氏壮大一些,你在顾家的位置不是更稳一些吗?”

“可惜你错了,我和顾琛易从来没有关心过对方是什么身份,当初我嫁给他,不是因为他是顾三少,我从来不会把幸福全部赌在利益身上,所以我学不会你们那一套虚伪的人际关系。”

“晚晚,所以这些事父亲帮你做。”林嘉承的声音顿了顿,继续响起,“我知道你心里恨着我,我知道你心里忌惮着我,可是我今天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现在没了双腿,身边没有了女人,我才知道我拥有再多,也不过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谈罢了,所以我放弃了那些争斗,我想的念得争的,无非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林瑜晚冷冷一笑,“我是不是得相信你。”

“广厦千间,夜眠不过三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不管你信不信,我百年过后,这些东西只能是你林瑜晚一个人的。”

“可是……我不稀罕。”林瑜晚放下手机,闭了闭眼,再次举起来,贴放在耳侧:“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你能拥有一些良知,林氏是外公一手经营起来的,他曾说过,千算万算,最终不过只需要一出墓穴,人在做天在看,凡事留一线,别赶尽杀绝。”

“我知道,我没有想过再用利益去伤害谁——”

“虽然我不关心财经,但我也知道林氏最近在造什么,父亲,林氏曾经是靠矿产发达起来的,您可以忘心,但不能忘本。”

“……”林嘉承颤抖着身子,不敢置信的说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放过那些人吧,他们不过也是养家糊口罢了,就当做积德,别做的太绝。”

林嘉承忙不迭的回复,“好,好,不过就是一些小资小户,我可以不去计较。”

“我累了,先挂了。”

“晚晚。”林嘉承急忙喊道,“有空回家坐坐。”

“嗯。”微乎其微的一声回复,林瑜晚挂断电话,顺着墙,慢慢的蹲下身子,夕阳的余晖残留在窗台前,她看着身前阴影下的一片,似笑非笑,却满心了然。

月色朦胧,原本平静的顾家却是一片混乱。

顾锦嵘狠狠的将花瓶砸向地面,满目通红,“我要去医院。”

岳珊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满地的狼藉,对着身后的佣人道:“收拾干净了,别让四小姐受伤了。”

顾锦嵘就这般毫无顾忌赤脚踩过那些玻璃碎片,狼狈的站在岳珊面前,她红了眼,声音凄然,“妈妈,求求你让我去医院看看他好不好?”

“人现在昏迷不醒,你去了又能看到什么?更何况席家现在跟我们势不两立,你以为他们会同意你去看席邵宇?”

“不会的,他们会同意的,妈妈,你就让我去吧,我就看一眼。”顾锦嵘顺着女人的身子跪在地上,双手蒙面,哭的那般撕心裂肺。

岳珊蹲下身子,温柔的拂过她略显苍白的面容,道:“锦嵘,妈妈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出现,也是无事于补,好好的待在屋子里。”

“妈妈——”顾锦嵘瞧着她身前抽身而出的身影,以及随后那扇被紧紧合上的房门,她虚脱的坐在地板上。

周围的碎片早已被佣人们不动声色的清理的干干净净,她的手撑在地板上,从地上踉跄着站起来,急忙走至窗前,院子里,一道身影匆忙的走过,转瞬即逝。

隔日,天色微亮,曙光冲破厚实的云层安静的落在窗台上。

林瑜晚看了一眼静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弹出一串陌生的数字。

这种时候,所有电话,她都会考虑应不应该接。

显然对方知晓她的顾虑,中断了信号过后继续拨打,誓有不罢休之意。

林瑜晚走至窗前,窗台露水有些重,紧合的窗子上水雾密布。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听,轻声道:“你是谁?”

对方的声音中规中矩,听不出丝毫喜怒,“我是莫誉毅大校的贴身副官。”

“莫誉毅?”林瑜晚蹙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因为我们目前联系不了顾琛易先生,只有联系您,请问您方便出来一下吗,我有一样东西必须亲自交给您或者顾琛易先生。”男人道。

林瑜晚看了一眼腕表,上午八点,她道:“我在城北金元咖啡厅等你。”

咖啡厅内,工作日的早上时段空空荡荡,偶尔会有一两个赶着上班的男女路过。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很少出营区,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男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显然忘了自我介绍。

林瑜晚将准备好的咖啡送上前,“请问你找我出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吗?”

话音一落,男人情绪有些低落,双手不自然的颤抖着,“大校执行任务的时候,让我把这个东西收好,如果他回不来了,让我一定亲自交给顾三少。”

林瑜晚听得有些模糊,不明问道:“什么叫做回不来了?”

男人眼圈泛红,双手难以控制的颤抖着,他将手中的亲笔书信送上前,“这是他的遗书。”

“……”林瑜晚瞠目,惶恐的看着上面写着的三子亲启四字,这是什么意思?

“大校知道这次任务回来的几率太低,他在出发前就写好了这封书信,准备好了这些东西,他慎重的告诫我,如果可以,一定要把这些东西给顾三少送去。”

“你的意思是莫誉毅,他、他——”

“机毁人亡,连尸体都找不到了。”男人用着略带鼻音的话吐出这句话。

林瑜晚不由自主的捏紧信封,“他怎么会、怎么可能——”

“大校上次请假回来,就是为了来见三少最后一面吧,也许三少这些年不知道,他在国外的时候,大校也曾想过出行任务的时候偷偷潜去M国看他,可是他说每一次踏上那方地域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退缩害怕,他说,他怕见了就舍不得离开了,他心里一直都想着三少,希望他能够早些日子回来,结果这一等,就是等了二十年。”

林瑜晚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打开一旁的木匣子,“我可以看一下这个吗?”

男人点头,“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大校可宝贝这个东西了,说是要等三少回来后给他惊喜,可惜他是等回了三少,却是一直没机会送出去。”

林瑜晚小心翼翼的打开木匣子,里面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就是一只竹蜻蜓,还有一些小玩意儿,她眉头微蹙,不明白的一一摩挲过,看得出这些东西都是时代年久,应该有很多年了吧,难不成是他们童年的玩乐玩具?

“三少出了事,我进不了局子里亲自把这些东西交给他,劳烦顾太太帮我转交,这封信,大校说一定要三少打开。”

“嗯。”林瑜晚将其放进手包了,“我会亲自交给他的。”

“我现在要去莫家送东西了。”男人站起身,行了一个军姿,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场。

林瑜晚坐在位上,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她该不该把这些东西给顾琛易送去?

她突然好想见他。

警所前,警员有些为难的瞧着身前的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委婉的解释现在不能探监。

林瑜晚却是不依不饶,连身份都搬出来了,结果对方显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不进就是不进。

“齐局,顾太太非得进去见顾先生,您看让不让呢?”警员瞥见匆匆而过的齐默身影,忙不迭的喊住他。

齐默连头都不曾回,直接挥手道:“现在不能探视。”

林瑜晚急忙跟上前,跟在男人身后亦步亦趋。

齐默斜睨一眼身后的女人,止步,“我说过现在不能探视。”

“他是认罪了,还是定罪了?”林瑜晚问道。

齐默不明,“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没有认罪,更没有定罪,那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羁押的犯人,我为什么不见探视?你们已经关押了二十四小时,理应来讲,没有确切证据,他可以接受保释。”

“谁说没有证据了?”齐默冷笑,“我不跟你这个妇人计较,快些出去。”

林瑜晚却是直接拦在他面前,“如果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就倒在这里不起来了。”

“……”

“我可是孕妇,出了事,不止我林家不放过你,顾家更不会放过你,你想出风头,我可以给你助添一把火。”

齐默额前青筋微抽,“你这是威胁我?”

林瑜晚崛起肚子,明显的威胁意图。

齐默磨牙,“成,我就让你进去。”

林瑜晚偷偷长吁出一口气,再一次贴身跟在男人身后,生怕他故意加快步伐把她甩掉似的。

走到无人的走廊处,齐默这才卸去脸上那严肃的表情,哭笑不得的打开羁押室的安全门,轻咳一声,“十分钟。”

林瑜晚没有回应,径直入内。

顾琛易靠在床头上,身前摆放着一本书,书本看了几页,灯光有些微暗。

听见声音,顾琛易几乎是本能的睁开双眼。

他想过现在出现的会是谁,顾瑾易?或者是来看笑话的顾谦易,却独独没有想到出现的身影会是她。

林瑜晚委屈的撇了撇嘴,毫不迟疑的扑进他怀里,“你让我放心,我怎么可以放心?”

顾琛易慌乱中抚摸过她的长发,目光如炬的瞪着门外自作主张带她进来的男人。

齐默视若无睹般缩回脑袋,合上那扇门。

“你怎么过来了?”顾琛易温柔的捧住她哭的梨花带泪的面容,笑道。

林瑜晚坐在床边,依靠在他怀里,“想你了。”

“我晚上就会回去了。”顾琛易道。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瑜晚迟疑着,“你的确没有明摆着骗我,你都是偷偷摸摸的骗我。”

“……”

“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林瑜晚坐直身子,面色严肃。

顾琛易看她突然态度转变,掩嘴一笑,“难道你想告诉我,你会救我出去?”

“莫誉毅任务失败了。”

“……”顾琛易愣愣的看着她的眉眼,脸上的笑意在静默中渐渐崩塌,他的手微不可察的在膝盖上颤抖着,随后,身体亦是如此不受控制的痉挛着。

林瑜晚抱住他,将书信塞进他手中,“这是他的助手刚刚给我的。”

顾琛易低下头,手心里的书信有些沉重,他觉得这封信很重很重的压抑着他原本还会跳动的心脏,此时此刻,他几乎能感受到心脏处弥漫开的疼痛有多强烈。

林瑜晚握紧他的双手,眉头紧蹙,“琛易——”

“没事。”顾琛易打开书信,却发现自己竟然颤抖的托不起那些重量。

林瑜晚替他打开,将折叠的平整的纸张放在他手中。

三子,其实我这辈子没有什么文化,我也不会写那些煽情矫情的玩意儿。

我知道如果你如果有机会看到我这辈子第一封亲笔书信的话,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当然,我更希望你都不需要看到。

这次任务我刚接到的时候就知道凶多吉少,可是怎么办,我还是要出发了,父亲昨天给我来了电话,让我立刻终止任务,但箭在弦上,如果不是我,终归会派出别人。

我这个人不懂什么是大义,可是知道,我莫誉毅这辈子就是为了英雄二字生出来的,临阵脱逃,我不是那种没有胆量不敢赌的男人。

所以,三子,如果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要害怕,虽然我知道你不想在梦里看到我,但是……我还是想去看你啊。

你离开的那么多年,每一年我都会去曾经的那个大院转转,每年清明的时候,还会去烧两张纸钱,就当做缅怀你似的,后来你大哥把我揍了一顿,顾大少也没错,毕竟你还好好的活着。

有些时候,我挺想你和我之间干脆死一个算了,至少活着的时候见不到,死了还可以梦中幽会是不是?

现在我的梦想快要实现了,我又觉得舍不得似的,我挺想再好好抱抱你,好好的跟你喝几杯,还有看着咱们的儿子出世啊。

三子,如果……如果哥真的回不来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要说出来,默默的在心口想一下,我想我是会听到答案的吧。

你要好好的,要和弟妹好好的,哥等了你二十年,现在该换你等我了吧,这样也挺好的。

三子……我想你了!

顾琛易咬紧牙关,眼圈红了,有什么东西在争先恐后的想要出来,而他却强势霸道的憋住那口气,不能流,不能出来。

林瑜晚抱住他哆嗦的身体,紧紧的护在怀里,“也许、也许还有可能活着不是吗?”

顾琛易隐忍着心口翻滚的痛苦,压抑着那一声声快要控制不住的绝望咆哮,抱住她,放佛用尽全力的抱住。

林瑜晚轻轻的拂过他的发顶,将纸袋拿上床,“这个是他一并送过来的,说是要给你的惊喜。”

顾琛易眼角一酸,什么滚烫的液体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几乎是疯狂的把那个匣子抢回去。

林瑜晚不明白他这么激动又是为了什么,但一看就知道这个惊喜一定是吓到了他。

顾琛易闭上双眼,“莫子,你这个混蛋。”

“琛易——”

“为什么要现在给我,莫誉毅,你这个混蛋。”

“……”

顾琛易紧紧的攥着那只盒子,显然珍贵的护在怀里。

“咚咚咚。”齐默推开门,“到时候了。”

林瑜晚慌乱的藏在顾琛易身后,不出去。

齐默有些尴尬的站在外面,自己刚刚好像并没有说什么不对劲的话,为什么却能感觉到三少的眼神就如藏着一把刀,正血淋淋的瞪着自己呢?

“晚晚。”顾琛易回过头,将盒子放回她手中,“帮我把它带回去,好好的放好,等我回去。”

林瑜晚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放回纸袋里,点头道:“我还不知道堂堂顾三少原来也会哭。”

顾琛易请握住她放置在自己脸上的手,嘴角勉强的扬起一抹笑容,“好好照顾自己,我今晚会回去的。”

“不要太伤心了。”

“嗯。”顾琛易谨小慎微的将书信折好,“等我出去,我们一起去莫家吧。”

“好。”

林瑜晚依依不舍的看着那扇安全门的阖上,转身情绪低落的走过那条空无一人的长廊。

警所前,顾瑾易的车疾驰驶过,在看到从厅内走出的身影过后,他踩下刹车,不安悬起的心脏才稍稍的回归原处。

在得知林瑜晚出去过后,他几乎是从营区一路无视红绿灯快速开过来,这种时候,任何岔子都不能发生。

林瑜晚有些抱歉,她好像忘记告诉顾大少一声自己去了什么地方了。

“我本想等开完会再去接你过来的。”顾瑾易从车内走出,道。

林瑜晚低下头,自责道:“让大哥担心了。”

“没什么,上车吧,我送你回去。”顾瑾易打开车门。

林瑜晚坐在后排上,脚下有什么东西,她俯身捡起。

顾瑾易见状,神色仓皇的抢回来。

林瑜晚移了移目光,又捡起另外一块,“这个好像是女人的东西吧?”

顾瑾易那张哪怕泰山崩于顶也能面不改色的五官奇迹的皱了皱,几乎是机械式的将林瑜晚手中的东西抢回来,然后……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这是池溏小姐的吧。”林瑜晚再道。

果不其然,原本正准备转身坐回驾驶位的男人脚下一滞,连带着那张终于有了些弧度的脸越发精彩的变了变。

顾瑾易轻咳道:“上次送她去机场时,她掉的吧。”

“我听说她当时好像并没有上飞机。”

“是,她破坏了飞机上的安全门。”

“那她现在是在国内,还是被秘密转送回去了?”林瑜晚好奇的透过后视镜注意着男人的面部表情。

顾瑾易瞥了一眼镜中的女人身影,尴尬道:“她在酒店里,毕竟这事不宜声张,池先生决定亲自来C国接她回去。”

“怕是池小姐还是不愿意吧。”林瑜晚忍俊不禁,“大哥,其实我觉得池小姐这么可爱,你可以试试的。”

“天下不平,何以成家。”

“……”原来他还想统一了天下再谈儿女私情啊。

“所以请弟妹不用再试探了。”

“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想法太过歧义了,不知大哥的意思是指哪方面,天下不平,平的是C国本国,还是整个地球呢?”

“……”顾瑾易噤声,他觉得这个话题必须结束了。

林瑜晚却是继续道:“更何况古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哥还未成家,怎么可以谈平天下呢?”

“……”

“所以大哥,别给自己找理由了,你不是不结婚,而是遇不到能够悸动自己心脏的女人。”

“弟妹多虑了。”

“池溏小姐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我至少能从她身上看到一点,她能为了你抛弃自己的血统,难能可贵,虽说她这样有些没有良心,但转念一想,有多少人能够像她那样直爽?只身一人远嫁他国,大哥应该珍惜。”

“弟妹,你想多了,我跟池小姐不过就是点头之交,算不得那些有的没的。”顾瑾易踩住油门。

林瑜晚扭头看向窗外,声音很轻,道:“就算最后没有结果,也可以试试走一段,我从没有觉得永恒有什么了不得的,就怕你连一步都舍不得踏出去。”

车内气氛瞬时沉默。

……

晚上七点左右,一辆吉普车秘密的试过郊外小路,月光柔和的落在布满了银杏的路道上,车子不带声响的走过,遗留下一道深浅的车辙痕迹。

吉普车安静的驶进别墅的地下车库,一人从车内走出。

林瑜晚小跑过的地毯,看着从电梯内走出的身影,毫不避讳般直接扑上前。

顾琛易将她稳稳接住,眉头微蹙,“太过冒失了,万一摔到了怎么办?”

林瑜晚不以为意的吐了吐舌,指着桌上,“刚刚大哥派人送来了晚餐。”

顾琛易脱下外套,“我先去洗个澡。”

“嗯。”林瑜晚折好他的外套,大概是因为一整天没有离开那个阴暗的羁押室,衣服上都还残留着些许霉味。

约莫十分钟左右,男人穿着简单的衬衫从洗手间内走出。

“你等一下难道还要回去?”林瑜晚坐在桌边,轻声问道。

顾琛易盛好一碗汤推到她面前,语气和顺,“毕竟外面风头不利于我,我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出来。”

“那天是不是因为我的那个电话你才去的上原路?”

“这事都是被他们安排好的,不管是我去,还是你去。”

“岳珊做的吗?”林瑜晚放下汤碗,苦笑道:“还真是一石二鸟,不仅少了席邵宇这个眼中钉,还顺带着把你弄得一身腥,她还真是够狠的,这么对付自己的女儿。”

“恐怕在锦嵘那里,她也早就想好了说辞,只怕还会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一番。”顾琛易喝上一口汤,“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顾家也别急着回去。”

“我知道,可是锦嵘怎么办?”

“她那里,我自有安排。”

“我担心的是她会不会误会什么?”林瑜晚不安的握了握他的手,“如果席邵宇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该怎么办?”

“不用太担心,我相信老天有眼。”顾琛易见她吃的太少,索性拿起她的碗盏,一勺一勺的喂入她嘴中。

林瑜晚莞尔:“我怎么在你身边倒像个孩子似的。”

“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能有任何怠慢,吃完饭,散会儿步,然后就好好的睡一觉,过两天我们就会重新过会以前的日子了。”

林瑜晚不明白他的自信来自何处,但她知道应该相信他的,无论何时,都义无反顾的相信他。

夜幕渐深,车子在夜境中最终只留下一抹红点。

林瑜晚合上窗帘,看向身后一直在滚动转播的新闻快报,从顾琛易这次事件开始,所有矛头直指他身后的顾家。

无论此时此刻顾家打算准备做些什么,都必然引起轰动,稍有不慎,只怕会被刘家那只老狐狸给狠狠叼走一块肉吧。

“咚!”二楼书房位置,一声微不可察的碰撞声萦绕在沉寂的别墅内。

林瑜晚愕然,慌乱的抬头看向二楼。

偌大的别墅除了送餐的佣人外,只有几名警卫现在守在别墅外。

林瑜晚走向顾瑾易曾告诉她的枪支藏匿地点,警觉的将手枪攥紧在掌心里,她知道这种时候必定会有人趁乱跑来,她不得不防。

“咚。”比之刚刚还剧烈的一声声音毫不阻拦的从书房内响起。

林瑜晚走至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的滑过门锁。

“什么人?”下一刻,她高高的举起手枪,面无表情的瞪着屋内的一道黑影。

“别,别,是我,是我。”女人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有些刺耳。

林瑜晚诧异的打开屋内的灯光,这才发现屋内横七竖八的东西都是被这个冒失的女人给迷迷糊糊撞倒的。

池溏揉着酸痛的腿,苦笑道:“我、我有夜盲症,晚上看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瑜晚虚惊一场的将手枪放回口袋里,“你跟踪大哥跑来的?”

池溏尴尬的挠挠头,“我就想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后来看他进了这座宅子,我以为是他的秘密情人什么的,原来是你住在这里,既然是自己的弟妹,这么藏着掖着做什么,就怕被人发现似的。”

“所以呢?”林瑜晚捡起地上的凳子,摇摇头,“你是怕他跟别的女人在这里幽会?就算是约会,你觉得你有什么权利过问?”

池溏坐在凳子上,单手撑额,“我这么漂亮,他不喜欢我,还去喜欢别人,那就是他有眼无珠,我必须要告诉他,无论是什么方面,我绝对比那些绣花枕头好。”

“什么方面?”

池溏面颊泛红,“房事方面。”

“……”

池溏继续道:“我自认我有能力伺候好他的。”

林瑜晚竟然无言以对,这么个缺根筋儿的女人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池溏见她沉默,又道:“难道是我做的还不够主动?”

“池小姐,你应该知道大哥是什么身份的男人,他不希望有女人这么不知矜持的说这种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含蓄一点?”

“嗯。”林瑜晚点头。

“那我应该一声不吭的脱衣服,然后帮他也脱衣服吗?”

“……”

“不是说这种事之前要交流吗?都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他的心理想法?”

“……”林瑜晚扶额,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觉得他喜欢这种事呢?”

“我哥说的啊。”池溏很是认真的说着:“我大哥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得替他考虑,不能只说不做,这世界上没有柏拉图的恋爱,男人,你得想方设法的让他脱衣服。”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大哥说的没错,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

“不,你很好了。”林瑜晚郑重的点头道。

池溏喜极,“真的吗?那他会娶我吗?”

“这个,缘分到了自然而然就顺理成章了。”

池溏难以抑制兴奋的围着屋子转上两圈,又情不自禁的抓出手机,“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他打电话?”

“这么晚了,他也需要休息,明天让她接你回去吧。”林瑜晚走出书房,“今晚你就在这里歇一晚吧。”

池溏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嘀嘀咕咕说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害怕吗?”

“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而已。”

“为什么?”

“好了,你的房间到了。”林瑜晚替她打开灯,“晚上眼神不好就尽量不要关灯睡觉。”

“哦。”池溏走进去,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正准备继续追问,身后的女人早已不知去向。

林瑜晚走下二楼,站在餐桌前倒上一杯水,无可奈何的喝了一口水,最后还是给顾瑾易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短信发出去不过五秒钟,电话号码映入眼眶。

林瑜晚笑而不语的按下接听。

男人的声音明显有些焦急,道:“她在你哪里?”

“是啊,应该是跟着你跑来的。”

“这个女人——”顾瑾易迟疑了片刻,道:“她有没有说什么让我去接她的话?”

“今天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接她吗?”林瑜晚反问。

顾瑾易有些犹豫,“她毕竟是个有些异于常人思维的女人,跟你住在一起我不放心,毕竟你现在身体不同,我还是去接她回去吧。”

“都这么晚了,不觉得累吗?”林瑜晚继续问道。

“没什么,反正明天早上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可是她好像睡了。”林瑜晚打趣着。

对方有些许停顿,“那今晚就留在你那里吧。”

“只是她好像不是很想住在这里,如果晚上睡不着偷偷又跑出去了怎么办?”

“你说的没错,她前科累累,必须得二十四小姐监管着,我还是过去吧。”

林瑜晚笑道:“大哥,你就告诉我,你是怕她打扰到我,还是想见她?”

“……”对方直接沉默。

林瑜晚惋惜道:“刚刚她还说想回去的,如果不是想着天黑了,估计都跑出去了,池小姐可比大哥你干脆多了,想说就说,想爱就爱,大哥,你应该好好想想。”

“我想什么?”顾瑾易明知故问道。

林瑜晚看了一眼夜色,道:“如果你想好了,就过来接她,如果你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想好,那就还是不要过来了,免得她把心给你,而你却不要,一厢情愿,很累的。”

挂断电话,偌大的客厅再次恢复安静,静的连她浅浅的呼吸都能清晰入耳。

“咚。”二楼的位置再次传来声音,她揉了揉眉角,道:“又怎么了?”

没有人回复,她放下水杯,转过身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走廊。

“咚。”又是一声轻响。

林瑜晚轻叹一声,顺着楼道再次走上去。

手机放置在桌面上,弹出一条短信,短短的两个字:好的。

池溏的房间没有灯光,林瑜晚眉头微蹙,有夜盲症的人还不知道开灯?

她一手按下开关键,瞬间,屋子恢复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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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莫子去什么地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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