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出,林瑜晚顿觉五雷轰顶!
已婚…
已婚…
婚了?
她不带迟疑的抓起包包,面色凝重的冲出咖啡厅,直至停车场一副优雅姿态迎接她的男人。
他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笑的人畜无害,一如既往脉脉含情对视着自己,身形沐浴在阳光下,明明是阳光刺眼,她却觉得是他自带光芒美的方为天物。
林瑜晚驻足,仿佛失去了质问他的力气。
这么美的妖孽被自己拴住,她都觉得那是暴敛天物!
顾琛易见她突然止步,未有半分疑虑直接迎面上前,“怎么了?”
林瑜晚欲言又止,转过身,大大的呼吸一下,随后表情如常的转回来,嘴角微微勾勒半分弧度,“没事,我们回去吧。”
顾琛易未曾多言,只是在她径直走向副驾驶位后,抬眸望了一眼咖啡厅,厅外,女人笑意淡淡的望着他们,似乎有什么话还想说,却又选择了沉默。
林瑜晚坐如针毡,他平稳的驱使着车子,没有半分颠簸,而她却觉得心乱如麻。
该不该问?
问了,他会怎么回答?
不是说只是临时女主角吗?他为什么却要假戏真做?
不对,是为什么要骗她说这是一场假结婚?
“你有心事。”顾琛易不点破她面部凝重的神色,语气很轻很柔。
林瑜晚霎时回神,忙不迭的摇头,“没什么。”
顾琛易打转方向盘,车子停靠在路边。
阳光穿透树缝,斑斑驳驳的落在车窗上。
林瑜晚单手扣着安全带,轻喘一口气,“顾琛易,你为什么要找我来演戏?”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又要找我来演戏?”
“……”林瑜晚噤声,犹豫片刻后,道:“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吗,那个圈子里所有人都不靠谱,一个个都等着看我笑话,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帮我演戏?与其找个中途随时怯场的男主角,还不如找一个圈外未曾涉入的陌生人。”
“你既然如此信任我,我为何不信任你?”顾琛易接下安全带,侧身凑到她躲闪的脸颊前,四目相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们都相信对方。”
“结婚证是真的对不对?”
绕了半天,最终落在了点上,顾琛易依旧保持着凌驾在她头顶之上的动作,面色平静,目光沉稳。
林瑜晚眉宇微蹙,他在犹豫,或是心虚?
“我没有骗过你。”顾琛易坐回驾驶位,单手放在方向盘上,神情严谨到不苟言笑。
林瑜晚嘴角微微撇动,“那裴亦说的是真的,我还真是傻,竟然相信了你所说的那一句没有宣誓的结婚证都是假的,明明都把印章扣在了名字上,这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你后悔了?”他反问,语气较之平常,竟有了半分颤抖。
林瑜晚低下头,手指纠缠着手指,这个问题那么简单,却好像要用很大的力气去思考。
“如你所想,我们都是成年人,我请你演戏,当我女主角,如果你后悔了,可以下车,自此我们的协议契约,包括那个红本子,都可以当做从未发生。”
林瑜晚压抑着呼吸,神情仓惶的望着车窗外翩跹坠落的落叶,手,放在膝盖上,不知是因为车子在发动而抖动,还是因为她在害怕而颤抖。
她该怎么办?
林瑜晚这辈子,没有人可以欺骗,更没有人可以戏弄,她在A市混的可谓是土皇帝,谁敢欺她负她伤她?
与生俱来的骄傲,让她不知所措,手沉重的拉开了车门,脚抬出去一只,而另一只却怎么也抬不动。
察觉到车子的异动,顾琛易神色一凛,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一声不吭的就准备离开,不留半分转圜余地。
“啪。”车子剧烈晃动一下,惊得林瑜晚本能的停下动作,她惊怵,本以为是自己梦游般走了出去,可是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还坐在车子里,动作形成一个扭曲模样,一只脚想出去,而另一只脚却死活不动。
顾琛易气喘吁吁的站在她的面前,目眦欲裂。
这是林瑜晚第一次见到他面带怒火,那种眼神,就好似自己抢走了猎豹的食物,与自己不死不休的追逐搏击誓死夺回食物的狠绝。
她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你想退出?”他压抑着声音,竭尽全力隐忍着自己心口呼之欲出的愤怒。
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折磨成这般无措,她竟然就因为这么一句话选择放弃?
“我们赌一赌如何?”他仰起头,一手重重的抵在车顶上。
林瑜晚僵硬的坐着,“什么赌?”
“陪我演完这场戏,戏完过后,你或去或留,我绝不搀和,如果你留下,就是我赢了,如果你走了,就是我输了。”
“这不是赌,这是不公平条例,输赢权在我身上,不是吗?”
“你就回答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林瑜晚缩回抬出去的右脚,保持好坐姿,“全城的贵公子贵妇们都等着看我那一天的精彩,我如果临时退场了,他们还怎么看这场好戏?”
顾琛易如释重负,合上车门,绕过车前坐回位置上。
林瑜晚斜睨一眼镇定自若的男人,眉梢眼波,一如常态。
她问:“那些所谓的婚礼演习,还需要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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