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大白天的你就偷偷的跑出去了?”朱熙一回到使团,钱宝便皱着眉头问道。
朱熙看了钱宝一眼,摇了摇头。他本意是想说自己也没闹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钱宝今日的脾气似乎有些急躁。
直接说道:“爱说不说,不说我还不问了,你自己玩去吧……”
看到钱宝发起来小孩子脾气,朱熙甚是无奈,只能自顾自说道:“也不知道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我在凉州城外,看到了包一宁和孙林……”
虽然钱宝表现的心情有些烦躁,可是当朱熙说起这件事情来,钱宝还是冷静了下来,耐心的听着朱熙说着。
等到朱熙说完,钱宝便皱着眉头说道:“那些尸体?”
“是京卫的人没错,不过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还没想明白。”
钱宝沉吟了片刻,便问道:“不管怎么样,这事情估计还要落在使团的身上,你和钱宁说了没有?”
朱熙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哪来得及,我刚回来就跟你说,眼下钱宁那边我也不方便去。”
确实也是,使团在行进的过程当中,商团离着钱宁和王爷都是有些距离。而且更何况四周还有大量的梁国守卫。
不过朱熙没有办法,钱宝却有办法。只见他让过朱熙,便钻出马车。也不知道他出去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再次回到马车上。
“过一会儿,路边小树林,有人等你。”回到马车上,钱宝便小声对朱熙说道。
朱熙愣了一下,倒是有些意外。虽然想到了钱宝是出去办这件事情了,可是没想到钱宝办的这么顺利。犹豫了一下,朱熙还是开口问道:“你怎么联系上的?”
钱宝笑了笑,一挑马车的窗帘,努了努嘴,示意朱熙自己看。顺着钱宝努嘴的方向,只见有人身穿着剑派的白衣,正通梁国的侍卫走在一起,而且说说笑笑的,似乎非常熟悉。
“这是怎么回事?”朱熙有些不解的问道。
钱宝笑了笑,随口解释道:“没出凉州的时候,他们可以不去理京卫的人。可是眼下要去梁国了,剑山的人又不是傻子,总要出个人和梁国这边联络下感情吧……”
“就这么简单?”朱熙有些不信。
“就这么简单!”钱宝回答的斩钉截铁。当然,至于真相到底是不是这样,那就不知道了。
“出了什么事情,刚刚钱掌柜的说的不清不楚。”路边的小树林里,钱宁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时间紧急,朱熙也来不及从头开始讲述,只能三言两语的把上午发生在凉州城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好在钱宁是个聪明人,所以虽然朱熙说的有些不清不楚的,可是钱宁还是明白了朱熙的意思。
沉吟了片刻,钱宁便说道:“眼下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
朱熙的心里早就有了打算,此时钱宁一问,他便说道:“当务之急肯定还是要守着王爷,在就是凉州那边的动静了,我总觉得他们闹了这么一圈,事情应该才刚刚开始才是……”
阴谋诡计一类的事情,钱宁实在是懂的不多。所以朱熙怎么说,他便怎么做。不过在两个人分别之前,钱宁还是说道:“这一次,应该不会出事儿了吧?”
虽然钱宁说完便走,可是留下的朱熙却有些尴尬。直到回到马车里,他的表情仍是有些尴尬,就连钱宝都看得出来。
不过钱宝也并没有在意,转而问道:“怎么?你终于能闲下来了?”
朱熙尴尬的笑了笑,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没什么可忙的……对了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说一说。”
见到朱熙表情有些凝重,钱宝也收起了笑脸。“那个丫头,我去看过了。”
说起来这也不算什么要紧事,而且这件事情归根结底和钱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过朱熙想了想,还是把夜里在小丫头那里看到的事情跟钱宝说了一边。
哪知道,两人还没有说完这些,便听到车队的最后有些吵闹。
只见一满身尘土的骑兵出现在了队伍的最后,随着他的出现,一个竹筒也出现在了使团的队伍之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一个装着凉州知府马颢福亲笔书信的竹筒便递到了使团副使王维的面前。
看着信中的内容,王维似乎并没有很意外,嘴角反而画出了一条有些诡异的弧度。
不过,一直到使团中午休息的时候,王维才吩咐手下将送信的人带到自己的面前。
前来送信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兵,而是凉州卫指挥使孙林,孙大人。
虽然被人晾了半天,不过孙大人也知道这里不是他耍脾气的地方。所以虽然被晾在了一边,可也没有闹腾。
直到王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位孙大人才终于有了一丝火气。
“王大人,可有回话需要下官带回凉州?”
按说,孙林在王维面前本没有必要自称下官。不过因为王维乃是使团的副使,所以孙林想着卖个面子,便自称下官。
像王维这种人精,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孙林的意思。不过王维也没有表现的仿佛上官一样。
笑眯眯的招呼孙林坐下之后,王维便说道:“孙大人,马大人的亲笔信我已经看过了,不过有些事情,我想还是听孙大人亲口说出来比较好,不知道孙大人有没有空陪本官说上几句闲话。”
“大人请说,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似这种没有营养的客套话,王维听过就是了,自然不可能当真。
“我看马大人的信中说道凉州城外发现了几具京卫的尸体?”王维直接了当的问道。
孙林对于王维的问题也不意外,毫无迟疑的答道:“回大人,确实是这样。今日我与京卫指挥使包大人往西门外……”
“哦……”孙林的口才着实不错,原本简短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被他说的好像是经历了无数次大战之后马革裹尸一般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