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得不说，听到这一句，包一宁马上就有些喜出望外的感觉。
府台大人看了包一宁一眼，淡淡的说道：“包大人莫不是以为这是什么好消息?”
“难道不是?”包一宁一脸费解的看着府台大人，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看来唯一的出路，怎么在府台大人的嘴里，却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凉州府马颢福一边摇头一边看着包一宁，说道：“我说包大人，你让我夸你什么好？”
“呃？”包一宁被马颢福这一句说的有些明所以，愕然的看着马颢福问道：“什么意思？”
“我来问你，三司会审是什么意思？”看到包一宁的样子，马颢福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呃？”三司会审这种事情包一宁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愣了一下，他便说道：“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法司合并审理，便是三司会审。这又怎么了？”
包一宁虽然说的不是非常准确，不过事情也基本上便是这个样子，三法司协同办理案件之时，便是三司会审。根据过往的经验，三司会审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也不知道包一宁的心怎么这么大。
不过，他的心大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是个粗人，对官场上的很多东西都不甚了解。以往在中都城的时候，依靠京卫的庇佑，更是从来不理官场上的花花绿绿。
犹豫了半天，包一宁终于问道：“马大人，听你这意思，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
马颢福看了包一宁一眼，有些可怜的说道：“我是真不知道夸你运气好还是别的，本来好好的，这个事情都快无人提及，眼看事情就要抹过去了，可谁知道，王爷突然送了一封信回到中都，务求三司办理，且王爷在信中更是直接谏言请皇上遣刑部侍郎周琦周大人做主理，都察院与大理寺为辅。”
“啊……”听到这个话，包一宁的脸上写满了惊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按说，三司会审是包一宁认为的最好的出路。可是这三司，谁为主，谁为辅，却是至关重要的。对于他来说，只要不是刑部主理，他都有出路，毕竟，无论是大理寺还是都察院，与京卫都有些渊源。
唯独刑部，周琦这人的性子包一宁最近也是听说过。所以一听周琦主理，他才会这么慌张。不过许是这一段时间每日里都是煎熬的过日子吧。
只是惊慌了片刻，包一宁便冷静了下来，沉声说道：“我曾听人说过，刑部侍郎周琦，为人刚正不阿，其人断案也好、断事也罢，俱都要站在一个理字之上。”
是，包一宁说的是有些道理，可是他忘了一点，那就是马颢福不是讲道理的人。
“听说，京卫的人少了几个？”包一宁不明白马颢福怎么突然转移话题，刚刚好不容易在谈论中占了一些上风，这一下又要被马颢福给牵着走了。
没等包一宁回话，马颢福便继续说道：“七个人，莫名其妙的丢了七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包大人莫不是以为这凉州城内的人都是瞎子么？”
听到马颢福的话，包一宁的冷汗直接就下来了，有些尴尬的笑道：“马大人这话说的，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呵，呵呵……”
马颢福也不打断包一宁，直到包一宁实在干笑不出来了，他才接着说道：“笑啊，包大人怎么不继续笑了？莫不是笑不出来了？”
“七个大活人，说丢就丢，也真亏包大人你能做的出来。包一宁啊包一宁，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你能糊涂成这个样子……”马颢福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包一宁。
说起来，这件事情真的是不能怪包一宁。丢人的事情他也不想，可他哪里知道，今天早上使团刚刚离开凉州城，他准备带人与凉州卫的人入营的时候，这才终于发现到少了七个人。
而且，不仅是少了七个人，就算丢了的七个人究竟在哪里丢的，是一次丢的，还是一天少一个，他通通都不知道。不过他当时还是委托凉州卫的人帮忙遮掩一下，又拜托凉州卫的人帮忙打探打探消息。
可是哪里想到，现在一天的时间还没过去，马颢福就已经知道了。“事到如今，你也别说我不帮你这个老友，眼下我有一条活路给你，就看你敢不敢走了。
马颢福前面说了那么一大堆的东西，其实就是为了即将说出来那件事情。包一宁被马颢福的话早就说的心如乱麻，此时马颢福说什么他便跟着说什么，“马大人在说什么？”
包一宁有些痴痴呆呆的重复道。
“你说，凉州，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就算是平日里包一宁也说不出个大概来，更何况是眼下了。只见愣愣的看了马颢福，似乎已经失去了希望。
“别管这凉州有多繁华，别管这凉州有多少美妙的姑娘，也别去管这凉州有多少的好事与坏事。最重要的啊，这凉州，他是边境。”说着，马颢福便从直接摊开一幅地图。
包一宁愣愣的看着马颢福手指的方向，有些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边关是什么地方？边关，就是一个关，挡住了不能进来的人，拦住了不能出去的人，这就是边关，你明白了？”马颢福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根手i指，点在了地图上的某个位置。
马颢福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包一宁根本就不明白，不仅他不明白，就连在房梁上偷听的朱熙，也不明白马颢福究竟是要做什么。
既然事情都说开了，马颢福也不再焦急，反而细心的解释道：“你看，这里是凉州，这里是梁军的驻地，而这里，就是那七俱尸首的位置。”
马颢福所指的三个位置，若是连在一起，恰是一条直线，凉州在左，梁军在右，而他失踪的那七名京卫，则是在接近与中间的位置。
当然，那个位置不仅仅只是中间那么简单，因为在使团出发之前，梁国的护卫便是停留在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