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个蠢货又来了,不过今天夜里他倒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出了喝酒就和跟姑娘聊些风花雪月的事情。”秦风一边和朱熙说着,一边朝自己的斜前方努嘴。
顺着他努嘴方向,朱熙就看到了秦风口中的蠢货,李逸风的那个侄子。“既然他没做蠢事,那就不用管他,随他去吧。”说完,朱熙就不再看那一边,径自往楼上而去。
不过朱熙刚刚走到楼梯口,那个年轻人却突然站了起来,惊喜的喊道:“张兄,张兄,是你嘛?”说着,便一边大喊着“李兄”,一边追着朱熙而去。
朱熙不想搭理这个蠢货,没想到这蠢货反而自己冲了上来。被他拉住了衣袖,朱熙只能有些无奈的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轻声说道:“这位公子,不知有何事指教?”
看到朱熙回头,年轻人眼中的喜色更胜,急切的说道:“张兄,是我啊,李言,难道你不记得我了?”说着,眼中的喜色顿时转暗,看起来倒是有些失望的意思。
然而,他这种低劣的演技,如何能骗的过朱熙,就算朱熙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此时也是万万不会相信的。不过因为今日心情不错,朱熙倒是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准备看一看这蠢货想做什么。
当下朱熙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这位公子,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张兄。”
这个叫李言的年轻人好像并不买账,只是有些不满的说道:“张兄,这可是你的了,我们说好的,你若是被我认出来了,便要认赌服输,怎么眼下被我认出来了你反而不承认了。”
若是换成朱熙比较清闲的时间,或者是换成一个无人认识他的地方,朱熙可能就会顺着他的话自认成那个张兄,好看看一个李言如何演戏。
可是眼下他虽然不是很忙,可是却要前往周琦的私宅一会,所以朱熙只是笑了笑,便客气的说道:“这位公子确实是认错了,我并不姓张。”
听着朱熙连翻否认,李言才将信将疑的说道:“你真的不是张兄,可是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想象之人。”
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些不妥,李言连忙咳嗽了几声,便拉着朱熙说道:“既然是我认错了,那我自罚一杯,算是给公子赔礼道歉了。”
说着,就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才又拿了一个杯子,给朱熙也倒上了一杯。
朱熙笑了笑,心想反正还有些时间,不如陪他玩上一会儿。所以倒是顺着李言的意思,把那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李言见状,高兴的笑道:“公子果然是豪爽之人,要不要坐下来聊一会儿,反正这夜还长得很。”
朱熙笑了笑,随口说道:“便依公子所言。”说着,便随意的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李言今日的准备还是比较充分的。从朱熙坐下来他便一直讲述自己和那个不知真假的张兄的故事,说是他和那人以一幅百年前名家所做的美人出浴图做彩头,赌的便是李言不能在一个月只能在中都城里面的青楼画舫发现他的踪影。
说道后来,李言已是有些气恼的说道:“这一个月,我着实是有些辛苦啊,每夜都要在青楼画舫之间打转。为了这一幅美人出浴图,这中都城里的青楼画舫我是全都去了一个遍……”
听到这话,朱熙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拆穿李言的谎言,反而顺着他的话头,赞道:“李公子此举称得上的风流如画。”
不知道为什么,朱熙这话刚刚说完,李言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直笑的朱熙莫名其妙,他这才开口说道:“这位公子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风流莫过流风~”
这句话,一听就是李言杜撰出来的,不过朱熙还是笑眯眯的问道:“倒是真没听过,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言接过身旁女子端过来的美酒,豪放的一饮而尽之后,这才说道:“那公子你可是有些孤陋寡闻了啊,这风流莫过流风,说的就是这一间流风会馆啊。”
“现在啊,人人都认为这一间流风会馆乃是中都城青楼中的魁首,所以啊,要说风流,则是必须来这流风会馆才是。”
说完这话,李言心里已经美的快找不到北了,心想自己这么夸赞,朱熙总该表示表示才是吧。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朱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高兴,只是微微一笑,便说道:“流风会馆确实是有些可取之处,不过尚不足让人如此夸赞。这楼里啊,现在连个花魁都没有,如何敢做魁首。”
这话,朱熙其实说的是心里话。自从莫轻舞被慕容公子带走之后,流风会馆是真的没有花魁了。虽然楼里姑娘的姿色都不差,现在楼里的生意也步入了正轨,可是没有了花魁这个噱头,长此以往,人气必然会有所减弱。
不过李言却以为朱熙是在自谦,想了一下,便说道:“公子这话说的我就不认同了。这花魁一说,适用于别的青楼,可是却不适合这件流风会馆。”
朱熙这时候非常配合的插嘴说道:“哦,不知道李公子有何高见?”
看到自己成功的吸引了朱熙的注意力,李言这才卖弄的说道:“这话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若是一般的青楼,受制于姑娘姿色或是见识,所以这才需要一个无论是姿色还是才华都是上上之选的姑娘来撑起门面。”
“可是流风会馆就不同了,这里的姑娘,个个姿色上乘,虽然也并非每一个姑娘都是饱读诗书之辈,可是却都称得上是粗通才艺。就拿我身边这位姑娘来说,虽然诗词歌赋她是不懂,可是这位姑娘吹箫却是一绝,那日有幸听闻,实在是如泣如诉,若虚若幻……”
说着,还特意转头看向那位姑娘。姑娘一脸羞涩,说道:“公子谬赞,小女子只是粗通音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