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自己的问题的时候,朱熙在心里已经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无论李白怎么推辞,他都有信心说服李白告诉他关于郕王的事情。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李白竟然毫不推辞,直接问道:“你想知道什么。”这一下可就把朱熙难住了,因为郕王的事情他从齐不知的嘴里已经知道了许多,而齐不知让他来问李白,也没有说究竟问些什么事情,只是跟他说当年的事情剑派知道的更清楚。
犹豫了片刻,朱熙把心一横,非常无耻的说道:“所有的事情,所有关于郕王的事情我都要知道。”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惜字如金的李白满意,只见李白只是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连嘴都懒的张开,更不要说从头到尾的跟他讲述郕王的故事了。
见李白不说话,朱熙略带尴尬的笑了笑,也没有说话,只是皱眉苦思自己究竟该问些什么。过了片刻,他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当年郕王遇袭的那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么问题,李白抬头看了朱熙一眼,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朱熙便急匆匆的抢先说道:“不对,我要知道郕王身边那个哑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白依旧是静静的看着朱熙,直到朱熙仍未改口,他才开口说道:“这些事情虽然并非剑派的不传之秘,可也不是大街小巷都能听到的故事。就连剑派之中,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当年的事情。而你,并非我剑派之人,我凭什么告诉你?”
听李白这么一说,朱熙只是一愣,马上就干脆的说道:“你说吧,什么条件,能答应的我绝不废话。”
朱熙干脆李白也是干脆的很,话音刚落便说道:“入我剑派,中都秘辛尽收眼底。”
李白的话,说的狂放无比。可他剑派就是有这样的底气。毕竟剑派在这片土地生根发芽的时间,要比蜀国早了无数年,而蜀国的建国,更离不开剑派的帮助。
虽然最近这些年李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疏离朝廷,可中都城文臣武将之中,和剑派交好的人依旧不计其数。可以说,只要是在中都城发生的大事,剑派没有不知道的。
不过虽然知道很多,可剑派却只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静静的看待事情的发展,然后记录下来,从不参与任何阴谋诡计。
李白抛出来的好处不可谓不大,从朱熙一脸震惊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他已经被李白这么大的手笔完全吓住了。不过震惊归震惊,朱熙却是不可能改换门庭,所以只是片刻,他便摇了摇头,艰难的说道:“能不能换一个?”
李白并没有说话,仍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朱熙,可是他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那就是没得商量。朱熙沉默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定,只见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外走。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又有些犹豫了,站在门槛前,愣了一会儿,见李白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他才迈步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房门关上的时候,李白的嘴角竟然扯出来一道奇怪的弧线,笑的甚是诡异……
离开李白的房间之后,朱熙便在剑派中闲逛了起来,不过可惜,逛了几圈他也没有找到那几个跑去吃桑葚的吃货。好在剑派中人虽然不认识他,可也知道他是友非敌,所以除了几处地方被人拦着不能进去之外,这偌大的剑派,倒是随便他参观。
然而那几处被人拦着不能进的地方,恰恰都是朱熙想一探究竟的地方。若是别处,他还敢尝试一下硬闯,可是这里是剑派,就算李白在意身份不出手收拾他,可谁也不敢保证剑派中只有李白这一个高手。
无奈之下,朱熙只能放弃的窥视的打算,继续自己漫无目的的闲逛。说来也巧,就在他走到后山入口的时候,吃桑葚小分队就带着一脸的紫色,从山上走了下来。
三个人当中只有齐不知的脸色还算正常,而钱宁还泰阿,都是沾了一脸的桑葚汁,一脸的黑紫色,要不是看到泰阿怀里兜着一大堆桑葚,朱熙都要怀疑他们几个是不是中毒了。
泰阿一看到朱熙就高兴的迎了上去,笑眯眯的说道:“朱公子,尝尝,味道特别好。”看到泰阿一脸幸福的模样,朱熙笑了笑,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才说道:“泰阿,你忘了今天回山是要做什么的?”
朱熙这么一说,泰阿才猛然想起来,当下也顾不得桑葚,连忙扭头对一旁的钱宁说道:“钱宁,你来兜着桑葚,我要去找师父。”
钱宁愣了一下,便蹲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把泰阿怀里兜着的桑葚揽到自己的怀里。忙完了这些,泰阿便对朱熙说道:“朱公子,你陪我去见师父吧。”
不过朱熙却没有动身,而是伸手指了指泰阿的衣衫下摆。泰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都被桑葚汁染的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非常的不雅,穿着这一身衣服去见李白,估计就算李白不训斥他,泰阿自己也不好意思。
一旁的钱宁注意到了泰阿的样子,连忙说道:“小师叔,你还是回房换一套衣服再去吧,不然这样被师祖看到……”
泰阿点了点头,对钱宁说道:“你带着齐秀才慢慢回,我和朱公子先走一步。”说完,拉着朱熙的就便急急忙忙的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也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的泰阿这才和朱熙一起,重新出现在了李白的房门前。
“师父,我觉得这把剑有些不对。”这件泰阿正端坐在李白面前,而他的身前,静静的躺着那一把哑巴送给他的泰阿剑。
李白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答案是什么。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说明,而是轻声问道:“你觉得是哪里不对?是少了些什么?还是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