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无论朱熙的回答是什么,他好像都不是很在意,只是不停的在纸上写下自己想要说的话。就像现在,虽然朱熙一口咬定自己不练剑,也不关心泰阿剑在哪。
但是哑巴还是提笔写下:“我知道你练剑,你的身上有剑意。”写完,哑巴的脸上还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有欣慰,有欣赏,还有些奇怪的感觉。
‘
朱熙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哑巴,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听到这句话,哑巴想了想,才提笔认真的写下,“我要见泰阿。”
对于哑巴的要求,朱熙毫不犹豫的拒绝,再一次的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一次,哑巴没有再次提笔写字,而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便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朱熙也紧跟着站了起来。但是哑巴却只是摆了摆手,便径自朝门外走去。
一直走到了院墙边,哑巴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朱熙,便一跃而起,消失在夜色之中。朱熙并没有去追这个奇怪的哑巴,而是转身去检查那几个横七竖八躺着的下人。
好在几个下人都只是晕倒,并没有受什么伤。所以转眼间,朱熙就把他们几个弄醒了过来。但是这几个醒过来的人,对于朱熙判断哑巴的来意并没有什么帮助,因为他们都没有见到哑巴,他们都只是感觉到了一阵风,便晕了过去。
嘱咐了几个下人不得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之后,朱熙便打发他们自己下去休息。但是他自己却不敢去休息,一方面他是担心这个奇怪的哑巴去而复返,另外一个方面就是,这个哑巴太奇怪了。
在院子里守了一夜,哑巴并没有再来,而朱熙,也没有想明白哑巴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只能确定哑巴不是一个嗜杀的人,而且哑巴对于泰阿有很大的兴趣。
和平日一样,在泰阿起床之后,朱熙也装作自己刚刚起床没有多久的样子,提了一把白刀练了一会儿刀法,接着就是该吃饭的吃饭,该读书的读书。
不过昨日跟着一起回来的秦掌柜的却是一个劳碌命,刚刚吃过了早饭,就被朱熙打发出去做事。在秦风走后,朱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研究起李白的第二剑来。
但是他的研究只是刚刚开始,就被一封请柬打断。送请柬来的人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这封请柬却着实有些不一般。因为请柬的主人是张闻书,这位几日没有消息的张大人似乎终于想起来了朱熙,今天竟然请他去府里赏舞。
拿着请柬犹豫了片刻,朱熙便对泰阿说道:“泰阿,今天少爷我带你去听戏。”有哑巴这个威胁在,朱熙必须把泰阿带在身边,别说是张闻书的府邸了,就算是皇宫内院有请,他还是要带着泰阿。
半个时辰之后,朱熙真的带着泰阿去了张闻书的府邸,不过怎么看,泰阿的脸上都写满了不高兴。但是小家伙的不高兴显然影响不到朱熙的笑脸,更影响不到张闻书满面春风的得意模样。
在花厅见到张闻书之后,朱熙马上就脸上堆满了笑,笑眯眯的说道:“几日不见,大人的风采更胜往日啊,看来大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张闻书客气的打了个哈哈,挥手示意朱熙坐下来之后,才笑眯眯的说道:“今次的事情说起来还多亏朱公子了,要不是你在流风会馆里帮了我一把,别说这天大的好处了,就连……”
张闻书话音戛然而止,倒是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而是张大人这才注意到,朱熙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家伙。正等着张闻书说下文的朱熙,看到他的眼神就明白了过来,便轻声说道:“忘了跟大人说了,这是我的一个小书童,想着今日大人府上必是大场面,所以我便带他一起过来见见世面。”
张闻书虽然奇怪朱熙怎么会带了一个小书童一起来,不过听了朱熙的借口,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觉得朱熙这个书童的年纪有些太小了些。
轻轻的点了点头,张闻书便继续说道:“今天的舞可是不一般呐,可是在梁国都赫赫有名的大班,若不是我这几日得了好处,这个大班我还真请不过来。”
虽然朱熙更想知道张闻书究竟得了多大的好处,可是既然张闻书在说大班的事情,他也只好顺水推舟的说下去,“能让大人如此在意,想必她们必有过人之处啊。”
只见张闻书一脸骄傲的说道:“自然是,若非她们有过人之处,我也不会特意把朱公子喊过来一起欣赏了。”说完,他就拍了拍手掌。
随着他的掌音,只见花厅两侧鱼贯而入十几个姑娘,琴声也在一瞬间响了起来。对于张闻书这说开始就开始的性子,朱熙也是习惯了,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便看起面前的姑娘来。
姑娘们刚开始跳的时候,朱熙还没有太在意,可是随着她们的动作,朱熙越看越心惊,到最后更是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了。
琴声停,一舞毕,那些姑娘只是微微一福,便像来时一样,袅袅娉娉的离开了花厅,只留下阵阵香风。她们一走,朱熙马上就开口说道:“张大人,恕我直言,这个大班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可是她们跳的这个舞,我看着可是有些眼熟啊。”
张闻书并没有想到朱熙会不高兴,有些惊讶的说道:“还以为朱公子看到这一舞会很亲切,怎么看样子,你好像有些不高兴啊?”
也不知道朱熙想到了什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才说道:“大人,这大垂手伴着小垂手我看着自然是亲切,可是大人你可能不知道,这一舞除了四国城的流风会馆之外,别无分号,哪怕是在流晶河的流风会馆,也没人能跳这一曲。”
张闻书虽然看舞,可是却并不知道这一点。听到朱熙提起,不由得有些好奇的追问了起来。朱熙搜肠刮肚的想了想,便信口开河的说道:“这一舞,当时竹园里的姑娘整整练了一个多月,才勉强能流畅的表演出来。”
“而且我听姑娘们说过,这一舞除了她们,别人都跳不了。因为这大垂手和小垂手的衔接变化,是她们自己想出来的。除非有精通此道的女子看过她们跳舞,不然没人能学的去。眼见姑娘们冥思苦想出来的舞步,却被人偷学了去,实在是让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