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书虽然在为人处世方面有些草包,不过他的字却是实打实的本事,以往朱熙只见过他的小字,今天终于是见到张闻书些大字的本事了。只见他提起一杆粗豪,蘸饱了墨汁,流风会馆四个大字跃然于纸上。细看之下,四字一气呵成,连笔之处毫无拖泥带水,而且四字清晰可认,墨迹深浅都未有任何变化。
张闻书对自己写的字也是非常满意,放下了笔,又擦了手,才对朱熙说道:“来吧,朱少爷看看这幅能不能挂上去。”张闻书写字的时候朱熙就已经非常满意,此时哪里有不拍马屁的道理,连忙各种夸赞,一时间书房里是马屁横行。
也许是朱熙的马屁拍的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所以要惩罚他一下。总之在他拍的正高兴的时候,被派去顺天府大牢给赵玉儿送东西的张毅和秦风,一脸不高兴的回到了书房。
张毅一进门就抱拳说道:“大人,属下办事不力,未曾见到赵姑娘,请大人责罚。”张闻书只是皱了皱眉,就开口问道:“先不着急责罚的事情,你下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是李大人不让你见人,还是出了别的事情?”
朱熙这时候也是皱眉看向张毅,似乎非常意外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张毅这时候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便直接说道,自己和秦风先是带了东西去找了李大人,然而李大人却并没有见他们。这也不算什么,毕竟李逸风是正三品大员,他们的身份本来也不够让李逸风出面。
可是李大人不仅没见他们,就连他们要求去见赵玉儿的事情都一口回绝掉。张毅本来准备回去禀报了张闻书再行处置,不过秦风却直接在人家的大门口开始了死缠烂打。无奈之下,张毅也只能拿出身上带着的张闻书的名帖请求李大人给个说法。
也许是看在张闻书的面子,也许是烦了秦风的死缠烂打,总之李大人找人出来传话,告诉他们那个赵玉儿因为伪造身份的事情,已经被刑部把人带走。这一下,两个人是都傻了眼……。
等到张毅讲完事情的经过,朱熙便开口对张闻书说道:“张大人,刑部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说,李大人这件事情可是做的不太地道了,我上一次来蜀国的时候就送了他五千两银子,这才几天的时间,他一点旧情不念。赵玉儿下狱的事情我也不计较,可是他明知道人是我流风会馆的,就算把人扣下也应该送个口信过来,他这样……
朱熙还没有埋怨完李逸风,张闻书就没好气的打断了他:“行了,你也不用说他的坏话。李大人和我相交多年,他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朱熙一听,刚想开口狡辩几句,就看到张闻书摆了摆手,说道:“好了,这件事情我明天去一趟顺天府,帮你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回家等我的消息,不要轻易找上刑部。”
说完,就示意张毅送客,无奈之下,朱熙只能一脸沮丧的和秦风一起离开了张家,回到了慕容家。一回到自己的地方,朱熙马上就吩咐秦风:“去看看周琦那边有什么消息。”
秦风应了一声就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回到了朱熙的身边,轻声说道:“周大人此时仍在刑部大牢没有出来,手下人也不知道赵玉儿现在怎么样。”
朱熙一听周琦还在大牢里面,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他倒不是担心赵玉儿会受刑,虽然赵玉儿美人如玉,可在他看来,赵玉儿身上的秘密可是比她的命值钱了许多。就算赵玉儿死在了刑部大牢,流风会馆也不过是少了一个姑娘。但是他要是在周琦面前把那个秘密给说了出来,那对他来说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想了想,朱熙就开口吩咐:“你派人继续盯着刑部大牢那边,只要周琦一出来,马上回报。”
……
一直到鼓打三更,周琦才从刑部大牢里出来,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连上轿子都是在随从的搀扶下,才没有摔倒在地。就在周琦起轿回家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离他们不远出的一个转交,有一个黑衣人一闪而逝,消失在黑夜中。
周琦的家离刑部并不太远,四人抬的轿子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他的家里。也许是被轿子摇晃的不舒服,这位周大人此时看起来倒是有些脸色苍白,下人本想一直扶着他回到房间,不过周琦却是摆手拒绝,直接去了自己的书房。
当然,这位周大人并不知道他的书房里正有一个陌生人在等着他,不然他肯定会选择去别的地方。不过可惜,周大人并没有如果可以选择。在他进了自己的书房,就反手插上了门,他这么做的目的是怕有人突然闯进书房,看到某些不该看的东西。
不过反锁房门还有另外一个效果,那就是贼人如果已经在书房里的话,那周大人这就是堵死了自己的去路。不得不说,今天周大人的运气实在是有些好,此时他书房的房梁之上,就有一个贼人,翘着二郎腿,看着周琦在书案前奋笔疾书。
这个贼人就是朱熙,他倒是耐得住性子,一直等到周琦撂笔,才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在周琦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就一掌打在了他的颈后,本来准备大喊的周大人,便缓缓的晕倒在地。
打晕了周琦,朱熙便拿起那份周琦刚刚写好的东西看了起来,越看他的眉头越紧,看到后来,他的眉头皱的似乎都能挤出水来。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本来可有可无的赵玉儿,竟然真的有十王爷私通外敌的证据,不过却并非是私通四国城主陆四国。从周琦写在纸上的内容来看,十王爷和梁国的太子竟然有些不清不楚关系。
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看了许久,朱熙才终于冷静了下来,直接提笔,把周琦刚刚写完的东西又抄写了一份,甚至还又对照了一次,确认一字不差,才吹干墨迹,把纸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