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还是早上小黑从情报科拿回来的那一份,内容还是关于梁国悍匪掳劫城主府小官儿的事情,所以看了一会儿朱熙就觉得无聊了,只觉得被掳走的这个人也太普通了一些,一把年纪才勉强混上了一个主薄,家财一般,只有一个小宅子,唯一值得吹嘘的就是此人有四个侍妾。
可是梁国悍匪总不可能因为看不惯他有四个侍妾,便出手掳人吧。百思不得其解的朱熙合上了卷宗,嘴里嘟囔道:“四个侍妾,这个小小的主薄还真是挺厉害的啊……”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一样,朱熙又重复了一遍“四个侍妾……”猛然一拍脑门,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赶忙把卷宗推到一边,在面前铺上了一张白纸,又磨好了墨,这才提笔写到:“红豆、青鸟、四月、茶花,你们几个还好吗?孙先生前几天从蜀国回来,跟我说你们几个都还不错……”
原来,朱熙想起来的重要事情就是他忘了要给四个丫头写信……可怜的孙勤,要是四个丫头回信的时候说根本没见过孙勤,说不好朱熙又要进行自己欺师灭祖的大业了。
话不多说,朱熙写好了信,便安排人给慕容家送信。刚刚安排完这件事情,梁英就又来拜访了,朱熙对于梁英的突然来访十分意外,在他想来,梁英不是在回梁国送信的路上,就是已经在梁国了,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还滞留在四国城。便有些不满的问道:“梁老板,怎么没回梁国啊?”
梁英听出了朱熙话里的不满,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朱少爷,上次来的匆忙,忘了说了,小老儿年纪大了,身体有些禁不起来回奔波。前次来四国城的时候,就想安家留在四国城的,要不是因为找到了女儿,也不会再回梁国走那一遭。”
朱熙一听,更觉得奇怪,对着梁英说道:“梁老板的意思是这次就留在四国城不走了?那梁国的生意你不担心么?”
梁英知道朱熙的画外音是说苏无的事情,笑嘻嘻的说道:“谢谢朱少爷关心,小老儿把梁国的生意都交给一个伙伴打理了。就算有什么需要商量的事情,靠着驿路通畅,也能及时互通信件。”
朱熙一听就明白了,梁英和苏无是安排好了邮路,当下也不再细问,反而问起了梁英以前的生意。
梁英以前做的是粮食生意,不过却是小本买卖。每次往返都是十辆大车,只算粮食的话,一次也不过能赚上一百两银子。即然朱熙问了起来,梁英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生意说了一遍。
朱熙一听就有些傻眼了,心想怎么和自己知道的差了那么多,张闻天四年就赚了不下五十万两白银,自己家和蜀国做了一段时间的生意也是赚的盆满钵满的,怎么到梁英的嘴里这反而城不赚钱的生意了。
犹豫了一下朱熙就说道:“梁老板,不对吧,我听人说粮食生意赚钱的很啊,怎么你一次才能赚一百两银子,这么算起来,就算你一年不休息,也就只能赚一千两啊。”
梁英笑了笑才说道:“朱少爷误会了,虽然运粮来四国城卖是不怎么赚钱,可是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十车粮食里只要掺上一车盐,就能赚回这一来一回的开销,两车盐就能赚五十两。小老儿每次都是五车粮食,五车盐,所以这一来就能赚上小三百两,回去时候再运上些药材什么的,又能赚上三百辆。算起来,一年怎么也有个五、六千两现银的收入,这可就不少啦。”
朱熙这才明白了,原来是打着运粮的幌子,实际上做的是走私的行当。心下就明白了,原来孙勤让他抢张闻书的生意,就是抢走私的买卖。想来张闻天以前做生意的时候每月哪止百辆大车往各国,也不知道从四国城运了多少药材出去,更不知道张闻天运了多少私盐去蜀国了。
想通了这点,朱熙只觉得豁然开朗,似乎已经看到有数不清的银票在朝自己挥手了。便笑嘻嘻的对梁英说道:“多谢梁老板解惑,不知道梁老板留在四国城准备做些什么营生,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梁英连忙说道:“朱少爷太客气,前次来四国城的时候,小老儿买下了一间书局,叫做宁静轩,准备赚点墨香钱,也算洗一洗身上的铜臭,以后朱少爷有什么吩咐的,不妨让人直接去宁静轩传话。”
要不是梁英这时候提到宁静轩,朱熙都忘了小秦还有这么一个遗产。心想真是世事无常,原来自家卖给小秦的产业,兜兜转转的,始终都是在自己身边人的控制之下。有了宁静轩,朱熙对梁英的好感更多了几分。两个人又客气了几句,梁英才告辞离开。
梁英离开之后,朱熙也出了书房,先是派人把自己写给四个丫头信尽快安排送到蜀国,又找到了小黑,询问晚上抓贼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黑从朱熙确定了作战方略之后,就带人去城外演练了一遭,这时候一听朱熙问起,马上回答道:“掌令,我们演练过了,晚上一定功成。”
朱熙想了想就说道:“嗯,晚上的事情你们自己安排,只要小心不要折损人手就行了,我在流风会馆等你们的消息。”
安排完这件事情,虽然时间还早,朱熙还是动身去了流风会馆,一进流风会馆,他就被古风流神神秘秘的拉进了房间里。
古风流关好了门窗,才小声说道:“少爷,刘非的事情搞定了。别看他看似憨厚,不过这货比我还奸诈,我不过是提了一句少爷和掌令是两个身份,这货就自己说要做少爷的人,屁大点的小旗不要就不要了,远没有一千两银子重要!”
刘非的加入自然不出朱熙的意外,毕竟人是他亲自挑选的,不过想到自己以后可以肆无忌惮的让刘非查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是有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