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名黑卫,一百名张闻天的护卫,再加上几十辆大车,浩浩荡荡的从四国城东门出来,进入了天荡草原,一路向着马贼们伏击的地带走去。
按照朱熙想法,是准备先向东南方走三十里,绕过那一个已经沦为马贼营地的小山丘。不过白粟却认为即然已经知道了马贼会截杀,而且那一片因为小山丘的存在,地势并不适合骑马冲锋,反而对于擅长步战的黑卫更为有利。
被白粟说服的朱熙也不再纠结要绕路,只是一路上都在暗暗警惕随时可能出现的马贼。大队车马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从正午出发,一直到临近傍晚,才走到了小山丘附近,白粟吩咐全队停下,原地警惕。
白粟的越俎代庖让张闻天和他的卫队长都非常不满。“白大人,为什么在这里停下,按照你的说法这里是非常危险的。”卫队长对于白粟的安排直接就质疑了起来。
不过白粟却没有开口解释,只是伸手指了指远方的小山丘。远远望去,天空已经被夕阳染成了红色,而那一片小山丘,就在一片红色笼罩下,说不出的秀美。但是,在那片秀美小山丘下,出现了一个人影,接着又出现了第二个,不一会儿的功夫,近百枪骑兵,列阵于夕阳下,在红色的天空下,显的有些悲壮,不过随着他们举枪朝天,又让人觉得他们似乎随时准备让这片草原多一些鲜红的血花点缀。
没有什么多余的言语,在白粟伸手指向小山丘之后,黑卫就自觉的对着那片山丘列队,武器尽皆出鞘,刀剑全都指向了那些随时可能冲下来的枪骑兵。蜀国议长张闻中的卫队,在一开始慌乱的之后,也很快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不过这些陪着张闻中在四国城享乐了几年的卫队,已经毫无肃杀之气。
看着远方的枪骑兵,朱熙轻轻的说了一声:“来了。”身边的白粟刚想问他说了什么,不过只见远处烟尘飞扬,知道不用说话了,只是对朱熙轻轻说了一句:“少爷,一定要小心。”
一里,半里,百步,分属三方的三百多个青年士兵,就这样开始了厮杀,天荡草原上响起了阵阵的喊啥声,中间还有一些胆小鬼的哭喊声。一个人死了,两个人死了,一堆人死了。
提刑科黑卫中虽然又朱熙和白粟这两个高手的存在,可他们两个人要保护张闻中,没办法护住所有的黑卫。那一往无前的枪骑兵,在与黑卫接触的时候只是举枪格挡,根本没有停下来纠缠,他们的目标是黑卫身后的蜀国卫队,或者说蜀国的议长张闻中。
只是一个照面,张闻中的卫队就死伤过半,不过张闻中在白粟和朱熙的护卫下毫发无伤。趁着枪骑兵拨转马头的间隙,白粟把张闻扔在中在了黑卫的身后。
不过朱熙却趁着身边终于没有拖累,双腿一夹马腹,一人一骑一把刀,向着枪骑兵就冲了过去。枪骑兵不过是普通士兵,就算再身经百战,又如何是七品武道高手的对手,一路冲杀,就有五六人死在了朱熙的刀下。
朱熙身后的黑卫,也趁此机会上前围杀。枪骑兵虽然顽强,可在朱熙和白粟的帮助之下,黑卫对枪骑兵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不过小半个时辰,尘埃落定,最后一名枪骑兵在把枪尖扎进一名黑卫的胸口之后,身中数刀,气绝身亡。
七十余名黑卫,不足三十人的蜀国卫队,车队的马夫随从死伤也早已过半。其实,若不是蜀国卫队久疏战阵,在第一轮冲杀之中就死伤过半,黑卫原本不至于损失近三十人。
“小白,幸好张闻中没事,清点一下,我们连夜回城。”遭遇战已经结束了,损失惨重的蜀国卫队自然没办法护卫张闻中回国。朱熙就交待白粟打扫战场,自己准备劝说张闻中先回四国城,再行商议怎么送他回国。
不过,就在他刚抬头看向张闻中的方向,却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蜀国的议长张闻中,原本正在庆幸自己逃过此劫,也许心中正在幻想回国成为侯爷的生活,可是他的一切美梦都被一抹银光毁了,这一抹银光来自于他的身后,那是一个看起来长着娃娃脸的黑卫。甚至在他把刀捅进张闻中的肚子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洋溢着笑容,不知道究竟是嘲笑朱熙他们的战斗,还是这个已经变成阳谋的阴谋。
不过除了他之外,没人能笑出来。朱熙从看到那一抹白光出现,就拼尽全力的向那里跑去,可就算他跑的再快,也没用,张闻中死了,杀死他的黑卫也死了,不过却并非被人杀死,而是服毒自尽。这时候正七窍流血,说不出的诡异。
朱熙一把抓起这个黑卫,从腰中摸出解毒丸,不管不顾的全都倒进了他的嘴里。可是,却没有什么办法,这个娃娃脸的黑卫,只是发出了一声“呵呵”,就气绝身亡。
这样的变故不仅让朱熙和白粟傻了眼,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黑卫是在茫然任务的失败,同伴的背叛。而蜀国的卫队,却是只有对黑卫的不满。不知道是卫队的哪一个人先喊了一声:“给议长大人报仇”,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人先出的刀。
总之,杀光了枪骑兵却被同伴出卖导致任务失败的黑卫,把蜀国的卫队当成了出气筒,在朱熙和白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蜀国卫队仅剩的三十余人砍杀了近半。等到朱熙和白粟出手打飞了几个黑卫,混乱的现场才终于恢复秩序,不过这时候,蜀国卫队仅剩五人,而且都是身上见红,不一定能活着回到四国城,而黑卫,在刚才的混乱中也被蜀国卫队杀死了几人。
“白粟,你说这叫什么事!”愤怒之下,朱熙都没有称呼白粟的小名,是的,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战斗,整个事情因阴谋而起,却在结束的时候被扭转城阳谋,而身为事件的参与者,朱熙甚者连这个阴谋到底想做什么都没有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