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朱熙十四岁的生日。所以整整一天,朱熙都没有离开家,除了练字,就是陪母亲和奶奶说话,下午的时候甚至还喊人把孙勤叫过来一起打牌。
朱熙根本就是不会打,两位夫人出于感谢孙勤的教导之恩,也是各种让牌,直到牌局结束,孙勤一人赢三家,离开朱家的时候足足带走了近三百两现银。
晚上吃了晚饭,朱熙的母亲为了庆祝朱熙年满十四,又有了六品的官身,所有朱家的丫鬟仆人工人都包了红包,满满一个大箱子的红包,抬到客厅的时候还把朱熙吓了一跳。
接着就有数不清的人,排着队伍一个个的从朱熙手中领取红包,这么做的目的一来是让朱熙明白朱家主人的责任重大,一举一动牵连数人;二来也是让这些跟着朱家吃饭的人,看看自家少家主的样貌,以后在外遇到,也知道是自家人。
一直忙到深夜,朱家才安静了下来。下人们也都各自回房,忙着翻看红包里面有多少钱。正厅里也只剩下朱家的三位主人。
朱家的两位夫人看着已经十四岁的朱熙,说不出的欣慰。有心想交待几句,不过今天三个人今天基本上一直都待在一起,该说了话也早就说完了。话虽如此,朱熙的母亲仍是忍不住叮嘱:“朱熙,你明天开始就要去巡检司了,一定要事事小心,处处谨慎。”
听母亲说完这句话,朱熙就道了一声晚安,便回房睡觉去了。
今天一早,天刚刚亮朱熙就起了床,原本想起床练刀,可是走到院子里才想起来刀在几天前和孙勤打斗的时候就断了,当下也只能对着木人阵打了一套破木人。
不过,因为早上被练刀勾起了兴致,当下就匆匆忙忙的吃了早饭,直接跑去孙勤的小院,想早点去巡检司报道,顺便找一把合适的刀。
“孙先生,城主府不是在那边么,怎么你带我来西大街?”朱熙看孙勤没有把他带到城主府,反而带去西大街有点奇怪,以为孙勤没睡醒乱带路。
孙勤可能也是没睡醒,被朱熙的话问的一愣:“我们为什么要去城主府,我要带你去巡检司,去城主府干什么。”
听了孙勤的话朱熙才知道,巡检司并不在城主府,他自己理所当然的意味巡检司和别的衙门一样,都是在城主府办公,结果猜错了,这就有些尴尬。未了不被孙勤嘲笑,也只能笑笑,并不答话。
两个人沿着西大街走了一会儿,就拐进了一条名字叫做四十条的巷子,据说这条巷子是从西边数过来刚好是第四十条,所以就以此命名了。
当然,这条巷子还有一个别名,那就是巡检司。这一条巷子内的所有建筑物都是巡检司衙门所属,从缉盗科到作训科,简直是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不过,这个巷子里现在除了各个门前把守的兵丁以外,也只有朱熙和孙勤师徒二人沿街行走。
朱熙就像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一样,路过一个小门,就要看看这是什么科,原本把守的兵甲看到两个人像游客一样的举动,就准备上前盘问,不过发现两个人腰间都挂着腰牌,知道是自己人,便不再管他们。
直到两人从巷头走到巷尾,孙勤才带着朱熙回到刚才路过的一个门上挂着巡检司三个大字的门前,迈步就往里面走,不过两个人这次是被人拦了下来。
“两位,麻烦验一下。”说着,就伸出了手,就在朱熙还在琢磨这个看守的兵甲是不是在公然索贿跟自己要银子的时候,孙勤就解下腰牌递了过去。
看到孙勤如此动作,朱熙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有点太丰富了,当下也有样学样的把腰牌递了过去。门口守卫的兵甲一见两块腰牌都不是稀少的黑木令而非普通令牌就有些惊讶,知道这是两个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不过他还是认真的检查了起来,当发现一块是专管杀马贼等大案的提刑令的时候,丝丝冷汗已经顺着鬓角流了出来。
心中暗骂自己怎没这么倒霉,竟遇到了新来的提刑。不过当他发现另一块是更加罕见的城主府密令的时候,也已经顾不得骂自己倒霉了,只能在心里祈祷着两位大人物不会计较他这个检查令牌的小兵。
不过他想的没错,这俩人一个是初来乍到的小朱熙,一个是什么都无所谓的孙勤,哪里会和这个检查令牌的小兵计较,不过小兵检查了半天还不说话,就让孙勤有些着急了。
“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把腰牌给我,我还以进去找老吴。”被吓住了的兵甲这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抓着两块令牌,慌忙就把令牌递还给两人:“两人大人,小的也是没有办法,请大人息怒。”。
接过了令牌,两人也没空管这个心理活动丰富异常的小兵,迈步就进了大门,朱熙在孙勤的带领下一直走到了正堂。
不过这时候正堂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巡检司是不是没上班。不过孙勤可不管那么多,带着朱熙大咧咧的就坐在了椅子上,又开口喊道:“老吴,出来接客了。”
朱熙见孙勤来到巡检司仍是一幅无赖的样子,却也不是特别担心,毕竟孙勤不仅武道一流,很有个身为城主的师父,想来孙勤就算是在城主府里也可以随意的很。
不过朱熙担心孙勤的做派影响自己以后再巡检司里做事,只能无奈的开口劝孙勤安心等一会儿。不过孙勤虽然口中答应,可一眨眼就又喊了一声:“老吴,出来接客了,再不出来接客,大爷就把你这个破院子砸了。”
听到孙勤这次竟然把巡检司说成了破院子,朱熙心里一片戚戚然,心中对于孙勤的无赖愤恨的无以复加。心想这次自己是完了,估计这个刚刚到手的六品官差不多也就到头了。
“竹安,这个破院子你也有份,想砸你就砸了呗,大不了我去别处再修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随着说话的声音,一个看起来年纪和竹安差不多,可是却是一头白发的人,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