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太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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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脸幸灾乐祸样子的七公主,俏脸上神色也是一变,偏头看向自家皇兄骤然沉下的面色,唇瓣都打了一个哆嗦,“皇兄……”
太子没理她,只是目光又沉又得的落在苏锦身上。
“苏锦,你放肆,我皇兄是太子,日后当然是要当皇上的。”不待太子开口,七公主忙拔高声调,为自己的皇兄讨面子。
谁知,苏锦一点不慌,淡睨她一眼,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世间之事,谁说得准。”
“我父皇金口玉言。”七公主反驳,眼睛都急了。
苏锦再白她一眼,“我还是九峰山大师指定的天命凤格呢,未来的太子妃呢,结果现在,也不是啦。”苏锦以天来压皇上之言,七公主自然不好反驳,可是,又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但,哪里不对,又琢磨不出来。
“大姐姐,太子在此,你纵然是心里有什么不满,也万不该在这时候发泄呀。”此时,苏婉突然抬眸,一脸不忍责难又顾全大局的模样。
苏锦闻言,笑得牙齿心露,“如今你是未来太子妃,明日的及荓之礼,都将是热闹大办,而且皇后还要亲自观礼,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咯。”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婉好像很为难而不知该如何言语的样子。
太子见此,沉声,“苏锦,这世间,一切所得,都需要自己去获得,你自己比不过别人,不要借题发挥。”
哟,太子这是真生气了。
苏锦心头冷笑,面上却像没觉察出太子生气,胳膊一伸,反而还翘起了二郎腿,“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啊,皇伯伯那么多儿子,你虽然是太子,可是如果你不听话,太了做得不好,不是就会被人拉下来吗。”
“孽畜。”相爷终于怒而出声,站起身,勃然大怒,恨不能将苏锦踢出去。
可是,真这样怒站起来,看着苏锦那分外淡定又二不着调的样子,相爷竟又不知该如何说,如何做,只能将一双手握得紧紧的。
此时太子在此,太子最大,他虽是丞相,一府之主,可是,却也不能断然自作主张。
再者……苏锦这话看似叛逆,可是细想来,竟是深矣。
皇上多子,且个个聪慧有谋,当然也个个不是省油的灯,皇氏权争,平日里看似兄友弟恭敬,可是,个个身体里都流着皇氏贵胄的血,谁心里不曾想要那个位子,只是太子好命,或者好运,自小便被册封了太子,可是,太子,距离皇位,也还是有段距离。
更何况,皇上如今宠爱明妃,而明妃之子,四皇子,虽几年前被皇上下令驱去蛮荒之地,可是近些年来,硬是将那一片荒地治理得风调雨顺,井井有条,兵强力壮,且还并无不臣之心。
也难怪之前皇后要……
这些日,朝中已经有大臣上书,请皇上命四皇子回京,虽上书的是就那么几个,可是……保不准,这日后,紧接着会是几个,十几个……
而且,太子身在皇城中心,正是因为位高,反而受得世人监督,太子所管事宜众多,手下人手也是极多,有些事就算不是他做的,只要是他管辖下之人做的,也都会导致他的名誉受损。
所以……
“苏锦,你是不是真当本宫不敢杀你。”太子彻底动怒,浓眉一竖,看着苏锦,眼眸里黑浪滔滚,杀机,起。
苏锦昂着头,倒也不怕,“你是太子也不能随便杀人啊。”
“那你看本宫敢不敢。”太子说话间,眉头青筋一跳,起身。
“太子请息怒。”相爷忙道。
一旁苏婉和兰姨娘苏心三人对视一眼,虽然巴不得太子现在立刻就结果了苏锦,可是眼下这情况,却是万万不能在相府出个什么事,而且,看着相爷如此凝得的面色,当下也知不能再闹下去。
苏婉忙开口,化尴尬,“大姐姐,太子不过是与你玩笑呢,你何必……”
“开玩笑?我何必?”苏锦肃然看上前说好话的苏婉,“你问问太子,当日在城门口,他拿我抵剑时,可是在开玩笑,何必?那,要不,我也拿他抵剑一回?”
“这……”苏婉面色一变,暗恼苏锦太狂妄,面上却谨着着脸色,干脆道,“大姐姐,你是不是因为不能成为太子妃……”
“太子妃?”苏锦冷冷的打断苏婉那自以为德高情深的话,细亮亮的眉眼微微一勾,哼一声,“告诉你,谁高兴,谁做去,我苏锦,不——稀——罕。”苏锦话落,再瞧一眼苏婉,“小心太子有一日也拿你去抵剑。”
“放肆。”太子怒火中烧,重重一喝。
本来英俊的男子,如此生起气来,更是将太子风仪端得丝毫不漏,不过,苏锦不感冒,不鸟他,反正前期铺垫已经做得如此足,再不会有人怀疑她是真不想做太子妃,而这般多年其实是假意倾慕太子,那,忍了这般多年,何必再委屈自己。
所以,苏锦直接拍筷子起身,走人,“真扫兴,我回房了。”
“站住。”太子怒斥,“苏锦,你将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太子沉目阴鸷,这一瞬,来自周身的气势瞬间压迫而来。
苏锦转身时都忍不住后退几步,眼神却一点不退缩,“我说我,不稀罕当太子妃。”那坚定的样子,全然不像是在说谎。
苏锦话落,四下,一片沉默,加一旁七公主都惊变了脸色。
只因为,苏锦不仅大胆,更是她随性几语,而让在场有心之人静默。
太子妃之位,多少女子求而不得,而她苏锦,却说什么,不稀罕。
不说别的女子是否肖想,就说苏婉,若不是为了塑造自己温婉的形象,只怕此时也要叫嚣起来,她为些汲汲营营付出了多少,还有自小到大暗恋太子已昭然若揭的国公府掌上明珠,之前还因为皇上赐婚而找到苏婉大闹一场,如今还在禁足的姜馥雅,听到这话,怕是也要气死。
苏锦半响收回和太子目光,转身,一步也不停留向外去,这一瞬,连相爷看着自己这个女儿,都快生无可恋。
苏婉此时已经气得满脸红,看着苏锦的背影,恨不能一双眼睛里能生出利刃,挖死她。
然而,还有更气死人的。
苏锦走了几步之后,又微微放缓速度,回头,竟像是没事人似的,对着太子毫无心机的招呼,“太子,知道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啦,方才的事揭篇,爱情不在,仁义在,改明儿我请你喝茶啊。”
一下子,太子一口攻心的气是生生憋得顺也不是,吐也不是。
想他堂堂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之娇子,多少女子趋之若鹜,众星捧月,今日竟被苏锦说成这样。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丞相府之女,若不是出生之日天现彩云,被九峰山德昭封大师批命,何来你如此嚣张。
本宫立马就了结了你。
太子越想越气,却偏又不能耐苏锦如何,沉着脸,却只能顾全自己的身份,忍着。
“好无趣,我也走了。”七公主看着自家皇兄的表情,砸了砸舌,暗道苏锦可真有本事,能将素来沉稳的皇兄气成这样,当下,说一声之后,立马灰溜溜的走了。
丞相见此情形,客气的说了声,恭送公主,也没留客的打算。
“太子,你,你别和大姐姐一般见识,她……”一旁苏婉见此,微掩眼眶,轻拽太子的衣袖,楚楚可怜而温情解意的样子,若是平常,太子见着必定心起怜惜,可是此时,也不知怎么了,心里烦躁,怒火浮滚,总觉得心头受堵,当下,不经意的扯过袖子,“无事,我不放在心上。”
话虽是温柔的语气,可是苏婉的身子却是一僵,因为,方才太子扯过衣袖时,虽然动作轻微却让她有种要失去庇护的感觉。
太子……
许是意料到自己的失态,太子突然暗呼几口气,这才笑看着苏婉,“你别难过,苏锦是苏锦,你是你,放心,本宫不会分不清。”
苏婉柔顺的垂下头,心里到底是心下一松。
虽然气氛看似轻松不少,可是相爷面上却依然是满满的尴尬。
当然,经过苏锦这样一闹,虽是满桌佳肴,可是谁还能真吃得下。
兰姨娘从头到尾,气都不敢喘大了,生怕太子突然牵连苏婉和她,至于苏心,平日里和苏锦再不对付,也只能先忍着,万不可让姐姐失了太子的心。
而众人食不知味,心里添堵,而造成这一切手罪魁祸首苏锦,在挥退兰瑟和菊花之后,却是一路轻松着步子朝芳华阁而去,表情,甚是游哉游哉。
“你倒是生怕自己的敌人不够多。”空气里,突然传来温魅而低沉的话声。
苏锦一怔,随即很纯良的笑笑,“你在说神马,我不懂。”这厮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过,听上去,他应当不知道行空之前来刺杀她的事。
“是想一锅煮,还是看看哪个好下手?”百里墨夙突然出现在苏锦面前。
苏锦一怔,当下向四周扫去,“你要死啊,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
“我是你的护卫,出现也无可厚非。”百里墨夙道。
苏锦瞅着百里墨夙,上上下下的审量,一脸轻讽,“你这个护卫已经回家奔丧了,没这么快回来。”
百里夙瞬间黑脸,“苏锦,我叫百里墨夙,记住,这将是你未来夫君的名字。”
苏锦愣住,眼睛眨啊眨。
百里墨夙得意的挑眉,却见苏锦直接抬手抚上他的额头,然后,一弹,“墨大爷,你没发烧吧。”
百里墨夙不生气,轻轻的拿开苏锦的手,握在手心不让她动弹,“你放心,爷没发烧,一字一言,皆发自肺腑。”
“呵呵……”苏锦干笑两声,抬手拍拍百里墨夙的肩,“行,没发烧的爷,早些就寝吧,白日梦什么的,要白日才能做。”话落,苏锦错过其,向前而去。
“你难道就没发现太子身上有异?”身后,百里墨夙突然道,语气,颇为幽深。
苏锦脚步顿住,回身,看着百里墨夙时,面上散漫笑意一收,“你如何发现的?”
“别忘了,你我同中一蛊,你方才看似在和太子吵架,暗中却是在拼命的提心运气好像在周围试探着什么。”百里墨夙说得轻描与,苏锦却听得目光一沉,“所以……”
“所以,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你之前在太子身上下了某种东西,要么……”百里墨夙眸子一勾,“要么,就是你在太子身上察觉到了某种,你所熟悉的东西。”
苏锦一瞬不瞬的看着百里墨夙,好半响,突然双手环胸,笑意在唇角一点一点冷起,“南齐摄政王,十岁时从天而降,救南齐于危亡,自此名尽天下的,世传天纵奇才,如今看来,果然……果然不是盖的。”
百里墨夙不骄傲,双手负后,缓步走来,“所以,你不妨对爷说实话。”
“我可以告诉你,我之前离开那诡异的府邸时,在那些人舌上下了一味香粉,这香粉无声无味,却只有我能感知,这东西,我之前在你那大侄子凌白身上用过,而很奇怪的是,这味道,方才我在进入前厅时,竟然闻到,所以……”
“所以,堂堂大楚太子,尊荣富贵,竟然,食人之舌。”百里墨夙接过这话,面上虽然在着幽幽笑意,可是眼底,却是一生冷凝。
苏锦同样如是。
然后,二人竟难得的心有感应似的,不再说话,苏锦转身,朝芳华阁而去,而百里墨夙不知站了多久,身形一隐。
苏锦回到芳华阁时,兰瑟焦急的围了上来,面上明显装着担忧。
苏锦摇摇头,示意无事,这才回屋。
她现在方才明白,难怪,当时,百里墨夙会说,会不会是皇后故意让人在百般查探之后以为,那处府邸是她在背后撑腰,是她在背后主使,因为,皇后很是在故弄玄虚,从而,真正的,在保护一个人。
保护谁呢?
皇后生性凉薄,自私自利,一切大义宽容都是假的,而这世间,除了皇上,她要保护的,她最为了保护和在意的,怕就是这个太子了吧。
苏锦抚额,还有一点她方才未和百里墨夙说,那便是她方才在故意激怒太子之时,还引着那香粉化为劲气在太子体内无声无息游荡,太子看似很好,可是体内筋脉竟有一处是郁结的。
一般人,筋脉郁结,便是血液不通,而不通者,便是死,可是,太子却活得好好的。
太子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