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太不甘心地回了别墅,她找了人去打听今天敢得罪她的那两个穷酸是谁家的?
先前有方小姐在那里,她不方便动手,可现在她可以暗地里报复啊,等手下的人调查清楚后,她会狠狠地踩死那两只蚂蚁。
“太太,水放满了。”丫鬟觑了眼她的表情,怯怯地走过来。
五姨太翘起兰花指,正打算摁灭手中的女士香烟,指尖传来轻微的烫意,她条件发射地将烟头掷了出去,虽说没有受伤,可五姨太的心情更不好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微闭双眼,让丫鬟卸去了脸上的浓妆。
随后换下艳丽的旗袍,准备去浴室,却不知怎的,脚底一滑,摔了个狗啃泥。
五姨太捂着腰肢,痛的脸色狰狞,她缓过来后,想去打丫鬟,可她爬不起来,只能破口大骂道:“死丫头,你成心的是不是!地板上怎么不把水擦干净,明天你就卷铺盖走人!”
丫鬟委屈地小声开口,“太太,地板上是干的。”
五姨太眼睛瞪得更大,“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自个不小心?”
本来就是嘛,丫鬟不敢说出这句话,只得慌忙摇头。
“你还杵在那干什么,还不扶我起来,跟块木头一样。”
在浴室里洗完澡后,五姨太换了身温婉的袄衣长裙,头发不再用浓香的发胶固定起来,仅仅化了个淡妆。
看了眼镜子里清秀可人的自己,五姨太转个圈,满意地点点头。
算算时间,老爷快回来了,为了重新赢得宠爱,赶走那个狐狸精,她特意换上了和老爷初见时的装扮,一定能让老爷回忆起她的好。
五姨太自信满满地走下了楼,一把木刀猛地朝她丢了过来,她尖叫一声,蹲下去躲过。
大厅里老爷最疼爱的大少爷正在玩闹,看见她惊慌的样子,脸上满是幸灾乐祸,五姨太不敢冲他发火,只好深呼口气,压下愤怒。
她较紧了手里的帕子,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事事都不顺心。
余光扫到进门的周老爷,她赶忙扬起笑脸迎了上去。
所幸的是老爷确实多看了她几眼,被她的模样所吸引,扔开了旁边的狐狸精,和她说起话来。
半夜,周老爷起床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听到了细微的声音,发现是五姨太正在说梦话。
他一开始没当回事,打算继续闭上眼,可突然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还一听就是个男人的名字,他凑过去仔细听着。
五姨太还毫无所觉地念着,“浩南,想你。”
周老爷皱起眉头,第二天就让人去查探,得到的结果果然是五姨太不安分,给他带了绿帽子。
周老爷大发雷霆,目眦欲裂,当场气得摔了茶杯。
厅内众人低头暗笑,五姨太跪倒在地,惊慌地大哭着,想去拉周老爷的裤腿,“老爷,我冤枉呀,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周老爷一脚将她踢开,冷笑一声,将板上钉钉的证据摆在了桌面,“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五姨太看了眼,颓然地瘫倒在地,她知道她完了。
洛芗提上新酿的杏子酒,去了迟家。
何芬自从萌发了那个猜想后,看洛芗的眼神瞬间不一样,热情地将她拉进了屋。
以前文老爷就跟她男人提起过,让小安和小锦订婚,可两家的差距越来越大,文家是富裕人家,他们哪敢高攀,后来小锦又出落得亭亭玉立,她就更没往那方面想了。
可眼下两人有了点苗头,她又满意小锦这孩子,难免就生出了几分妄想。
这几年来,小安辛苦拉车,还写文章赚钱,他们家的日子好过不少。若是两人真成了,小安也不会让小锦吃苦的。
“何姨,这是我新学的酿酒,味道还不错,你每天喝点,正好可以缓解你的咳喘。”洛芗笑道。
何芬的心里微暖,“小锦的脑瓜子就是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今天还是在这吃饭,姨给你蒸糯米排骨。”
迟心耳边别着那枚水晶发夹,显得亮丽许多,她侧了侧头,“文锦,这是我哥给我买的,好看吗?”
“好看。”
“我妈看见你可真高兴,整个人精神抖擞。”
迟安洗了手从旁边走过,正好听到了一耳朵,内容是他前两天刚写的小说,他不自觉停下脚步。
迟心笑问:“文锦,你喜欢安城这个作者?”
洛芗点点头,“我最喜欢他了,他的文笔豪迈,却又带着不明显的细润,作者本人肯定是也一个内心温柔的人。”
迟心差点没笑出来,别人不知道安城是谁,她还不知道嘛,文锦可真是猜错了,她哥整天板着个脸,哪点跟温柔沾边。
迟安听到洛芗崇拜的声音,耳根蓦地红了起来,尽管知道她那都是无心之语,他心里还是不自在。
怕再听到那些话,迟安匆匆走开。
洛芗看了眼他的背影,嘴角掀起狡黠的笑。
方念念坐在咖啡厅的窗边,兴奋地跟洛芗说起这几天的事。
她表妹回来后,为了炫耀自己的优越,像往常那样专门举办了一个宴会,邀请她去参加。
她换上了那条红色礼裙,照洛芗说的那样打理头发,搭配首饰,当晚简直震惊全场。
方念念哈哈笑道:“文锦,你都想象不到那天我表妹的脸色有多臭,真是太解气了。”
“你都笑了十多分钟了,脸不酸吗?”洛芗无奈道。
方念念捧着脸让自己平复下来,“这几天我表妹肯定吃不下饭,我当然得高兴了,文锦,我能挣回这么大的面子,都是你的功劳,以后我一定罩着你。”
洛芗喝了口咖啡,浅笑道:“送衣服的那天,我能顺利脱身,不也多亏了你。”
提起这事,方念念顿时来了兴趣,她好奇地问道:“文锦,你老实说,那个男的是谁?你对他可不一般啊。”
洛芗也没隐瞒,“我喜欢他。”
方念念被她的直接惊住了,猜测被证实后,她又有点不相信,“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当初那么多男的给你写情诗,你都没答应,结果现在看上……”
那个男的长得不咋样,还是拉黄包车的,家境肯定也不好。
洛芗知道她的意思,不满道:“我就喜欢这样的,这种风格才帅气。”
方念念把话咽了下去,行吧,她的眼光与众不同,“不过,你看上他能有结果吗?你家好歹也是开车行的,你家里能同意?”
洛芗笑了起来,“我爹很满意他,当干儿子一样。”
方念念更加不懂,文锦这么娇气,她爹舍得让她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