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离很有能力?”叶天道:“我记得她小时候只是个整天哭着要糖吃的小鬼。”
叶山河笑了笑,“人总是会变的嘛,知不知道前年京城发生过一件轰动的事,三名富二代打架,最后都动刀子了,弄得两个被砍死,一个被摔死。”
“知道!听说那三个富二代关系很好,不知为什么突然互相动武。”
“那是被人逼的!知道逼他们的是谁吗?就是辞离。”叶山河的声音很是平淡,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你仔细说说!”叶天有些惊愣。
叶山河缓缓道来:
“那时候辞离上高一,有一名很老实的穷小子对她非常好,辞离也很愿意和他做朋友。后来,那个三个富二代当中的一个看上了辞离,便主动搭讪,辞离不想与他们过多的纠葛,就谎称说那穷小子是自己的男朋友,好让他们死心。”
“谁知那名富二代不但没有死心,还起了害人之心,直接伙同另外两个富二代,叫了一伙打手把那穷小子打成了傻子。三人又仗着家族的势力连威逼带利诱穷小子的家人,他的家人没辙,接受了二十万的赔偿,没敢再追究富二代的法律责任。”
“穷小子因为辞离的一句谎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辞离很愧疚,从那时候起性情大变,她时刻不停的派人盯着那三个富二代,直到有一天,机会终于来了,那次,三人单独出来飙车,为了飙的更嗨,去了偏僻的鸣山山道,辞离,也终于等到了报仇的机会。”
“鸣山地形险峻,山道的侧面就是万丈深渊,辞离用她的武力,把三人全制服了,最后扔下三把刀,逼着他们互相砍,说三个只能活一个,如果谁都不砍谁,她就把他们全杀掉。”
好狠的报复!叶天心中忍不住叹息,三个好友被逼迫互相砍,不止是考验他们谁更狠,更是在考验他们的人性。
叶山河接着说:“三个人没有教养惯了,哪懂什么兄弟情义,为了活命,都是上来就砍,最后两死一重伤。重伤的那个,直接被辞离推进了山涧,粉身碎骨。”
叶天长出一口气,久久没有平静。直到下人喊他们吃饭,才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大哥!多吃点儿!”叶辞离把一块鸡屁股夹到了叶天的碗里,转而看向一鹏和皮强东,“你们也多吃点儿!”
吃饭的共有叶天、叶辞离、叶山河、一鹏、皮强东五人。
“无回一大早出门,是去杀人了吗?”叶天说完,又扫了皮强东和一鹏一眼,道:“放心,这俩都是自己人!”
叶山河看了看叶辞离,得到点头回应,说了声“嗯”。可见叶家对家主是十分尊重的。
叶天看向叶辞离,“你也知道,无回精神有问题,还让他单独行动?还有上次,我听说他行动失败了,被一个刀手斩断了手脚筋。这才过了多久,他伤好的这么快吗?”
叶辞离挑了挑眉毛,撇嘴笑了笑,笑容天真无邪,“也许是英雄惜英雄,那个刀手对二哥刀下留情了,每根筋都只斩了一半儿,所以很容易愈合,康复的很快。”
“为什么非得派他去?就因为他有精神病,杀了人不用死刑吗?”
叶天很正规的语气和叶辞离谈话,因为这女孩变化实在太大,虽然样子还是一脸的天真,可是内心,恐怕早已经黑化了。
叶辞离道:“这是其一,其二是这次任务重大,二哥是叶家最强的杀手,不派他派谁?”
“杀谁去了?”叶天道。
“呵呵呵,不好意思,大哥你现在已经脱离了叶家,我们不能对外人说。”叶辞离道,说话的样子依然纯洁无邪。
……
卫康和小雅,一直走偏僻的乡村土道或者乡镇的街道逃亡,暂时还算顺利。
“你从封藏时光餐厅门口看到什么了?”小雅问道。
“没什么,直觉告诉我,那里不安全。”卫康道,他还没和小雅说过自己有异能的事。
卫康的想法是:叶无回是杀手,唐彻和杀手去了同一地点,说明他也是杀手。自从龙翔死后,唐彻失了业,很可能也加入了杀手行列,两个杀手一同进了同一家餐厅,如果不是执行任务,那就是去密谋什么阴谋了。所以,餐厅的老板陈万西,很可能是组织者。
小雅开着车,每过一个弯道,卫康都要发动异能,看一番前面有没有情况,然后再告知小雅要不要前进,小雅不知道卫康有异能,但是很听他的话。
二人终于花了一天时间绕出了京城,到了北河省唐城市境内,当然了,他们不敢进繁华地带,是绕着外环的道路行走的。
卫康已经很久没回老家了,呼吸着唐城的空气,倍感亲切,不过也倍感难受,不是因为什么抒发思乡情感,而是因为唐城工厂很多,空气污染严重,路上汽车也多,而且大多是大马力的车辆。
卫康指着车窗外,“你看看!都是爆发户,就这条破道,至于开个霸道来装逼吗?”
“行了行了!别抱怨了!”
砰!爆胎了!
这下犯愁了!目前他们所处的位置虽是城市的外环,但仍然有来往的人。
小雅紧张起来,“咋办?这里没修车的,人又这么多,就算叫个流动修车的来,你也得下车不是,到时候你样子又得曝光!”
“哎!看来只能找熟人了!”卫康拿出手机,找到电话本,把手机递给小雅,“你来打吧!这是我高中同学!开修理部呢,高中时候这小子挺爱打架,挺爱喝酒,口口声声说着哥们义气,看起来像那么回事,而且我还借给过他一千块钱,到现在都没还我,我不好意思跟他要,正好让他修车,当抵债了!”
小雅刚要打电话,卫康突然说道:“等一下!你先下车,找个五金店买个改锥(螺丝刀),先把车牌卸下来!顺便也买个钳子、扳子之类的工具,以后可能用到!”
小雅按卫康的吩咐,买来了工具,拆下了车牌藏在车座底下,又给卫康的同学打去了电话。
过了半个多钟头,一辆流动作业车停到这里,车上下来一个男子,男子的外形和打扮,和他修车的职业太不沾边了,只见他梳着分头,面容清爽白净。
卫康看着老同学意气风发的样子,心想他一定只做老板,没有参与修车这种脏活儿,果然,车上又下来两名面皮粗糙的男子。
卫康把车窗拉下,道:“吴忌,好久不见了!”
叫吴忌的老同学愣了半晌,慢慢张大嘴巴,“是你!”
“嘘!”卫康做了噤声的收拾,用余光瞥了瞥吴忌的两名跟班。
“哈哈哈哈!老同学!最近在哪儿混呢?”吴忌把手狠劲拍着卫康肩膀,“赶紧下车,咱哥俩今天是不醉不归!”
卫康有些错楞,这小子还问我在哪混呢,这么说,他不知道我被通缉的事。想到这里,他稍稍放心。
卫康因为吴忌后面还有俩跟班,卫康也不敢多问,无奈之下,低着头下了车。
“你们在这儿给我好好修!我先去请哥们儿大吃一顿!”吴忌说道。
小雅也下车锁上车门。
吴忌看了看小雅,眼睛有些直,“这位是嫂子吗?”
“是的!”卫康道,卫康不希望对方老是刨根问底,索性直接做了肯定回答。
小雅有些脸红,但还是很配合的点点头。
卫康抬头看了看道路,并没有路杆子之类的东西,说明也没有摄像头,便低头随着吴忌穿过马路。
“嘿!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班的程坤?”吴忌问道。
“记得呀!”卫康道。
想起程坤,卫康心中尽是歉意,程坤也是卫康的高中同学,而且是他同桌,也是班里的体育生,卫康所属的高中是一所三流高中,教学水平全县倒数第一,多年来,学校的文化课学生当中,本科升学率一直很稳定,每年都是0。
所以学校另辟蹊跷,大肆发展体育事业,但是因为从小练体育且体育成绩优秀的学生,都去了重点的高中深造,在卫康那破学校的体育生,全是半路出家,并没什么强项。于是,学校请来一些懂点儿体育的流氓地痞担任体育教练,对体育生实行魔鬼的训练,因此,每年都有不少体育生考上二本。当然了,一本基本没有,因为他们是半路出家,身体素质可以强行锻炼,但难以提高到极致。
程坤就是体育生之一,体育生因为训练辛苦,身体能量消耗较大,所以大部分体育生每天都吃得很好,程坤家庭条件较好,基本每天都吃不少的肉、火腿肠之类的。
卫康因为穷,学校的食堂饭菜又太烂,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嘴馋的他经常蹭程坤的火腿和肉吃。程坤倒也大气,总是很豪爽的让卫康随意吃喝。
程坤是个学生混子,喜欢打架斗殴,虽然体育课成绩很好,但是文化课很烂,就算是体育生,毕业考试的话对文化课成绩也有所要求,程坤的文化课是不达标的。老师们见他不是什么好鸟,考本科又没什么希望,无法为学校和老师增加收入(考上一个本科老师们是有钱收的)。一个个都对他恨得咬牙,恨不得赶紧把他开除。
终于,机会来了……
那年卫康上高二,有一天去在食堂打饭,正要轮到他的时候,突然有人插队,并且骂了卫康一句,说“cao你妈的让让”。
卫康认识那人,那人叫陶修捷,是高三年级的体育生,体育成绩和文化课成绩都不错,是全校的骄傲,被老师们当成爹一般培养。正因为受到重视,所以目中无人,时常欺负同学。
卫康知道惹不起他,便没有还嘴,谁知陶修捷不依不挠,打完饭后又把卫康推开,骂了句“好狗不挡路”。骂完后,又瞟了卫康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卫康终于忍无可忍,追上去就是一个飞踹,力道很大,那人被踹得扑倒在地,而且是脸先着的地,如果地上有坨屎,那他就成了狗。
陶修捷算的上学校的王子,有很多小弟,在他被踹趴下的一刹那,马上从打饭的人群里涌出六、七名学生,对着卫康劈头盖脸,当时的卫康还没被激发出异能,也没练过功夫,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被围困得也只有招架之力。
陶修捷站了起来,说了句往死里打,就走出食堂,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把铁锹。十六、七岁的年轻人,都是什么都不怕,做事不考虑后果,尤其是陶修捷这种十分有优越感的学生,更是肆无忌惮。
陶修捷到了群殴现场,高高举起铁锹,嚷道:“都给让开!”
小弟们见状,纷纷跑开,只留下刚刚被打得不轻的卫康。
咣当!一声铁器砸头的声音!
咣当!铁器落地!
陶修捷两眼上翻,手中的铁锹掉落,身体如烂泥一般趴在地上晕死过去,身后出现程坤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