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白莉才意识到了什么,她忙看着白栀的眼睛,并问:“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啊?”
那自然是暗示!偏偏自己的傻姐姐,还以为这是对方给她的祝福和鼓励呢!
白栀很心疼姐姐,同时,也更加怨恨简琛。
但是为了不惹白莉伤心,白栀非但不能说出真话,反而还要用轻松的语气,安抚道:“他是心疼姐姐,对姐姐说了两句贴心话。”
“是这样吗……”白莉的眼神中,透着迷茫。
白栀不想姐姐在这个问题上耗费太多精力,便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姐,你有了秘密,为什么不是与我分享?”
白栀这话,果然转移了白莉的注意力。
她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白栀,轻轻抿起唇。
白莉承认,妹妹对她很好,可是……白栀太喜欢替她做决定,有时候,甚至都不和她商量一下。
如果白莉与她分享秘密,恐怕白栀又会在不动声色之中,就替白莉做个决定。
那太不放松了,也失去了分享的意义。
但是那位演奏家则完全不一样,她很温柔,很善于倾听,白莉与她聊天,一点压力都没有,觉得好放松,她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话痨。
这样一对比,白莉突然感觉……自己已经将那位演奏家当成了知己呢。
可是,她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白莉有点心酸,神态也很落寞。
白栀见状,忙问:“你怎么了,是我说的哪句话,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我……就是想那位演奏家了,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想见面有什么难的,我可以帮你找徐博士打听一下。”
看到白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白栀很心疼。为了让姐姐开心一些,白栀便做出这样的许诺。
听了白栀这话,白莉的脸上,立刻多了几分神采。
只是一考虑到白栀的做事风格……
白莉忙叮嘱道:“找到人家之后,要好好商量,不要用命令的语气和人家说话。”
“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你现在能不能先好好吃饭?”
“好啊,我现在就吃。”
此时的白莉,心头的压抑感减少一半,听到妹妹让自己吃饭,她就拿起筷子。
可白栀却阻止了她,还说:“饭菜都凉了,你等一下,我让人热一热。”
说完,白栀便端着饭菜走出房间。
然后在白莉看不到的角落里,白栀轻轻拧起眉。
那简琛还真是说到做到,说不出现,就消失得彻底,可真狠心!
好在白莉找到一个新朋友,白栀倒是可以通过这位新朋友,让其安抚一下白莉。
至于要如何找到……
白栀在第二天,找上了徐博士。
她对徐博士说出来意之后,徐博士本来还不想帮这个忙。
但是白栀说出她姐姐这两日的情况之后,徐博士忍不住严肃了表情。
他担心白莉承受的负面情绪,会影响治疗效果,便破了一次例,缓缓说起那位演奏家的情况:“那位夫人因为自己情绪的缘故,无法继续来演奏,我觉得这就是一种借口,可能,是简夫人家里,发生了什么。”
白栀原本听得很认真,但是在徐博士提起“简夫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眉尾,不自觉地挑了一下。
然后,她迟疑地问:“简夫人?”
“是啊。”
“那她叫什么名字?”
“盛嘉艺,是位很有名的竹笛演奏家,之前的配合,也十分愉快。”
“她是……简琛的妻子!?”
徐博士想了下,给出肯定的回答:“对,是的。”
白栀没太听徐博士之后说了什么,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等她回过神来,便是满腔的愤怒!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那简琛与盛嘉艺就是在一起打配合,他们一个负责从白莉口中,打听情况,一个不动声色,给白栀挖坑。等计划成功,他们便集体失踪!
而可怜的白莉,完完全全被蒙在鼓里,被利用个干净,还惦念人家……
这对夫妻……真是欺人太甚!!
但白栀不可能让他们就这样欺负了人,还能全身而退!
那简琛不是说,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吗?
这次,就是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
吃过晚饭,盛嘉艺借口有些乏了,先一步回到卧室。
但在卧室里,盛嘉艺并没有休息,而是拿出做了一半的小衣服,准备再缝两针。
但是缝着缝着,盛嘉艺就停下动作,转而盯着布料,开始发呆。
铛铛——
门口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盛嘉艺吓了一跳。
她还因为惊慌,不小心扎了手。
盛嘉洛见里面的人迟迟没有说话,便自己打开了门。
而这么一开,他发现盛嘉艺没有休息,而是在捧着手指,轻轻地吹气。
再看盛嘉艺腿上那件初见形状的小衣服……
盛嘉洛明白了什么,他叹着气,问道:“需不需要创口贴?”
“不用,这么小的伤口,一会儿就能愈合。”
盛嘉艺甩了甩手,便没事人一样,继续拿起针。
盛嘉洛不想她逞强,便走过去,按住她的手腕,并说:“打发时间的方法有很多,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做这么复杂的东西?”
“其实也没有很复杂,你看我前面做得好好的。”
“既然好好的,怎么还把手扎了?”
“就……马失前蹄了呗。”
“我看啊,你这是心不在焉。”
盛嘉洛明显话里有话,看着盛嘉艺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探究。
盛嘉艺能感觉到那抹探究,但是她没有顺着哥哥的话聊下去,而是闷闷地说:“好啦,知道你是会总结的。”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啊?”
这个问题,让盛嘉艺险些再次扎到手。
盛嘉艺的情绪,突然有些浮躁,而她这样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做针线活了。
未免再次扎到手,盛嘉艺将针线重新放回针线盒里,然后不满地看向盛嘉洛,问:“干嘛,我才回来两天,你就嫌我烦啊?”
“怎么会,咱们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前提是,你要开心。”
“我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