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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家不愧是几代单传,沈沅珍进了正堂的时候看见偌大的屋子里坐着几个稀稀拉拉的人,不由苦笑,这下子倒是不怕记不住人了。

郗檀这一辈,只有一个胞妹,就是郗杰的姑姑,还远嫁到了豫州,郗杰成亲,她便与她的夫君一道回到了建康,如今就坐在郗檀夫妇的下首。除此之外,郗杰还有一个姐姐,名叫郗慧,她在数年之前出嫁,夫君是太原王氏的王陵。算起来,还是王菁的近枝族叔。

沈沅珍听说过这个郗慧,和郗杰一母同胞,能嫁到仅次于四大门阀的太原王氏,可见郗家的势力有多大了。

这位郗慧和母亲陶氏长得有六七分相似,性格也像了个十成十。沈沅珍一进门,她的眼珠子就黏在了沈沅珍的身上一样,从长相到穿着打扮,好一番审视衡量,目光中满是刻薄,这大姑子一看就是个不好应付的主儿。

这时候丫鬟在张太夫人面前放了一个垫子,沈沅珍就跪在地上给张太夫人磕头,口称“祖母”,然后送上给张太夫人做的鞋袜。

张太夫人接过来,顺嘴夸了两句针线做的不错之类的,就听见郗慧忽然说道:“我瞧着这鞋做得可真不错,配色鲜活,针脚细密,就是我们郗家的绣娘怕是也就这样的手艺了,”她顿了顿,慢条斯理地道:“敢问弟妹,这鞋袜真是你自己做的吗?”

沈沅珍就是一僵。她这段时间,又是失身又是怀孕的,摊上了多少糟心事儿,哪里有空做针线。再说以她的性子,根本就沉不下心来跟着绣娘学针线,所以这些孝敬长辈们的东西,都是湖阳郡主请了绣娘代她做的。她是一针一线都没有动过。

只是没想到,这才成亲的第二天,郗慧就这般刻薄地开口质问了。

这是赤、裸裸地打她的脸呢。

沈沅珍早就知道郗家两重婆婆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没想到光两重婆婆不够,这又多出一个大姑子。沈沅珍不由在心里暗暗吐槽:还“我们郗家”,你早就嫁出去成了王家的人了好不好,还张口闭口“我们郗家”,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沈沅珍是个极为骄傲的性子,这针线不是她做的,她也不会贪功,就道:“大姐说的没错。这针线的确不是我做的。”倒是毫不遮掩地承认了。

郗慧微微一笑道:“弟妹倒是个实诚人,这是这孝敬公公婆婆太婆婆的针线都不肯亲自动手,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真不知沈家是如何教导小姐们孝道的?”竟然直接就指责起沈沅珍不孝来了。

沈沅珍不由微怒。大户人家里,出嫁的时候由绣娘做好了针线进献给公婆的,并不只是沈沅珍这一例,但是一般的人家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认亲的时候就把这事儿揭出来,郗慧这摆明了就是要给她没脸呢!

沈沅珍辩驳道:“我针线粗疏,做的针线进献给长辈,怕是长辈们没法上身,岂非更是不敬。再说咱们这样的大的家族,哪一家没有自己的针线房的,哪里就用得着当家奶奶亲自拿针线的?大姐若是抓住这一点不放,硬要说我不孝,这样的罪名我可不敢承担!”

我就不想信你郗慧平日里也是自己拿绣花针的!

郗杰见这才刚刚认亲呢,沈沅珍这就和大姑子顶上了,不由暗暗着急。郗檀也是眉头大皱,就给陶氏大眼色。让她出面阻止郗慧,陶氏看见是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一样,并没有任何动作。

她想起今天早上郗慧对她说的那番话:“这沈沅珍出身兰陵沈氏,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母亲若是不能一下子就挫了她的锐气,等她生了孩子站稳脚跟,恐怕她就要骑在母亲的头上作威作福!单看她出嫁当日就敢不管不顾地打死院子里的媳妇子,就知道她有多跋扈了。等会儿认亲的时候,看我怎么让她出丑,到时候母亲就只管看戏,不要出面调和……”

陶太太想起这些,觉得女儿说得十分有理,她等着女儿下了沈沅珍的面子呢,哪里就会出面调停了。

郗檀不由胸中升起一股怒气。陶氏虽然也是高门大户出身,可是格局太小,只着眼与后宅。却不想想,郗杰和沈沅珍成亲,并不只是两人之间的事儿,而是郗家和沈家的政治联盟,而且这政治联盟是以沈家为主,郗家为辅的。因此只要沈沅珍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郗家就不能让她太过难堪。

为此他曾多次嘱咐陶氏,沈沅珍是有“个性”了一些,叫陶氏多多包容。可陶氏答应的好好的,回头照样我行我素。郗檀真是恨铁不成钢。

其实这个时候他出面有些不合适,可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咳嗽一声插话道:“杰哥儿媳妇说的是,咱们郗家还缺了绣娘不成?扶助夫君、管理中馈、多为咱们郗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理。不管针线是谁做的,都是杰哥儿媳妇的一番心意,咱们收着就是了。”

郗慧不服气地道:“可是父亲……”

郗檀眼睛一瞪:“你给我闭嘴,你一个出嫁女,哪有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在郗家的一群脑残加色鬼之中,郗檀的智商一骑绝尘,因此他的话有着绝对的权威。见他发火,郗慧立刻不出声了,气鼓鼓地坐回去,却是狠狠瞪了沈沅珍一眼,不敢怪罪自己的亲爹,却把这笔账算到沈沅珍身上了。

沈沅珍哪里会怕她?毫不示弱一眼就瞪了回去。

郗杰见此情形,不由得头痛不已。这个姐姐虽然出嫁了,可却十分愿意管娘家的闲事,最关键的是母亲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对她一向是言听计从的。如今一上来就和沈沅珍交恶,恐怕日后他夹在两人中间,日子要不好过了。

郗檀已道:“那就继续认亲吧!”

张太夫人收了孙媳妇的针线按礼是该给回礼的。果然她招呼一声,就有两个小丫鬟上前,一人手里捧着一个匣子,一大一小。

沈沅珍没想到这老太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然就给了双份的礼物。

张太夫人就指着较大的那个盒子,示意丫鬟打开,里头是一套红宝石的头面,这算是中规中矩的礼物了。紧接着她就让丫鬟打开了那个小些的盒子,沈沅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圆溜溜,黑不溜秋的丹丸!

沈沅珍一时之间竟然不知用什么表情去对待张太夫人了。早就听说这老婆子神神叨叨的,整天跟着一群道士烧丹炼汞,没想到这么快就见识到了。

张太夫人已经笑道:“我听说孙媳妇身上不舒坦,就特意请赵道长开炉,为你炼制这枚‘紫云丸’,你可不要小看这枚丹丸,你只要吃了它,不管是什么病症,都包你药到病除!若非你是我的孙媳妇,我还不舍得把这么好的仙丹给你呢!”

对红宝石头面她一字未说,对这个劳什子的“紫云丸”却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没了。

郗檀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娘确实有这样的毛病,自己信那些道士不说,还老逼着儿孙们和她一起吃些“仙丹”。只没想到沈沅珍这么快就遭到了她的荼毒。

郗檀对着这样的老娘,也会无可奈何。见沈沅珍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就道:“既然是母亲给的,你就好好收着吧。”却没有叫她当场吃下去。

沈沅珍没有办法,只好叫绿岚上前,收了张太夫人的礼物。

好不容易认完了亲,沈沅珍返回正房休息,郗杰则跟着郗檀去了书房,郗檀还有些话要嘱咐郗杰。

一回到正房,沈沅珍就把丫头们全都轰了出去,只留下绿岚和春竹两个,那张紧绷着假笑的脸就拉了下来。“郗慧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出嫁女,凭什么到娘家来指手画脚的!”

沈沅珍想想她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生气得不行。绿竹总算是个稳重的,连忙劝道:“小姐,您忘了来之前郡主是怎么跟您说的吗?郡主让您生孩子之前尽量忍着点儿。谁家的新媳妇不受小姑子大姑子的气的,都是这么过来的,您现在刚刚嫁过来,连圆房都没圆呢,就和大姑子对上,这里可是郗家,哪里就能有胜算呢!”

这些道理沈沅珍不是不懂,只是她霸道惯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娘是说过,让我先忍忍,可是她让我忍的是婆婆太婆婆,什么时候让我忍郗慧了?”

“小姐,现在咱们小二房处境不妙,郡主在府里头也是举步维艰,您要是再在这边出了什么事儿,让郡主怎么办呢?”

沈沅珍听了这话,神色就是一肃。春竹劝了半天,总算把沈沅珍暂时安抚住了。沈沅珍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的脾气暴躁的厉害,简直像是火药桶一般,一点就着。

绿竹还想说什么,就见帘子外头一个婆子的身影一闪而过。沈沅珍见那是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一个婆子。看那婆子一脸的焦急,就吩咐两个丫鬟道:“你们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让我单独呆会儿!”

她靠在榻上,正要闭眼眯一下,就听见外头传来绿岚尖锐的声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春竹的声音道:“绿岚你小点儿声,小心惊扰到小姐!”

绿岚反驳道:“这么大的事儿,难道你还想瞒着小姐不成!”

春竹声音严厉了起来:“别忘了小姐出嫁之前,郡主是怎么吩咐咱们的,叫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沈沅珍在里头听着自己的两个大丫鬟几乎吵了起来,不耐烦地张开眼睛,叫了一声:“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绿岚和春竹就都闭了嘴,进了内室。沈沅珍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个:“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吵了起来,这可不是沈府,你们是想叫郗家看咱们的热闹吗?”

绿岚已经抢先道:“小姐,刚才那个婆子来禀报,说是昨天晚上大爷是歇在……”

春竹已经怒不可遏地打断她道:“小蹄子你给我闭嘴!”

沈沅珍听出了一些味道,脸色冷了下来:“绿岚你别听她的,继续说,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大爷歇在谁那里了?不是说歇在前面书房了吗?”

绿岚得意地看了春竹一眼,那意思是说:看吧,小姐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便大声道:“昨天大爷是歇在前面书房里的,可是在那之前,大爷在去书房的路上碰见了木姑娘,那木姑娘不知道与大爷说了什么,大爷就去了她的院子逗留了一个多时辰,府里的人都说,大爷昨天,昨天……”

沈沅珍听到这里,怒气勃发,差点儿将手里的帕子搅碎了,“府里的人说什么了,你快说!”后面三个字加重了语气,吓得绿岚一个机灵。

绿岚也不敢再隐瞒,飞快地说道:“府里的人说,大爷洞房花烛夜,没有和新奶奶圆房,倒是和一个妾室圆房了!”

沈沅珍觉得血一下子涌上了头顶,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这是羞辱,赤果果的羞辱。她气的全身发抖,两个丫鬟吓坏了,上茶水的上茶水,抚后背的抚后背,总算沈沅珍安定了些许,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绿岚和春竹都吓坏了。沈沅珍不会是疯了吧!

就见沈沅珍笑了好半天,才慢慢地停了下来,咬牙切齿地道:“好好好!好你个郗杰,你竟然如此羞辱与我!”就算狐狸精再怎么勾引你,你难道就不想想昨天晚上是个什么日子,你这样做,让我日后还怎么做人?

她想起早上郗杰过来与她一道吃饭,难怪他态度和软,略有些谦卑,看来竟是心虚了,沈沅珍简直气的要死。

她忽然一指绿岚道:“那个木姑娘,是不是就是木秀容那个贱人?”

绿岚被她狰狞扭曲的表情下着了,小声说道:“是的,小姐!”

“去把她给我传过来!”

春竹心里急坏了,连忙出言阻止道:“小姐,木秀容现在连姨娘都还不是,充其量只是大爷一个还没有名分的侍妾而已,您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平白地失了身份呢!”

绿岚虽然愚昧,但是也觉得此刻把木秀容叫了来,恐怕要出大事儿,脚下就没动地方,只抬眼看着春竹,希望她能劝住沈沅珍。

沈沅珍怒火奔腾,“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绿岚不敢耽搁,一溜烟去了。

木秀容一直在等着沈沅珍恼羞成怒,下人们之间流传着的那些事,就是她叫人故意散播出去的。

果然沈沅珍认完了亲,刚一回到正院,不片刻就派人来叫她过去。要知道本来这院子里的侍妾通房们,定好了再过一个时辰才去给沈沅珍这个新任主母磕头敬茶的。木秀容的一颗心就落了地。

主母这么沉不住气,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从前她可是见识过沈家三小姐的厉害的,太后娘娘发了话,把自己给庾璟年做小星,她竟然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她虽然中意庾璟年更胜过郗杰,却也明白,若是她落在沈沅钰的手里,很有可能被沈沅钰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过换了一个沈沅珍吗,那可就不好说了。

她故意在绿岚面前伏低做小道:“绿岚姑娘,我穿成这样去见奶奶似乎有些不敬,能否让我换件衣裳?”

绿岚冷笑道:“换什么换,穿得那么妖妖娆娆的,想勾引谁去?奶奶叫去你就快去,磨蹭什么!”

木秀容便不敢多说,急急忙忙地跟着绿岚去了沈沅珍的院子。

沈沅珍早已穿戴整齐,在正院的厅堂里正襟危坐。

木秀容进了正院堂屋,就抢步上前给沈沅珍见礼:“奴婢参见奶奶!”因为郗家顾虑着沈沅珍尚未过门,因此即便是木秀容这样的,如今在郗家也尚未有妾室的名分,只等沈沅珍来了将她们抬作姨娘。因此木秀容对着沈沅珍时口称奴婢。

沈沅珍冷冷道:“你就是木秀容?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木秀容便抬起头来,沈沅珍见她模样清丽婉约,好一朵柔弱的小白花形象,那模样比她自己也差不了许多,不由愈发生气,恶狠狠地道:“贱婢,你可知罪?”

木秀容心知肚明,嘴上却说:“奴婢不知哪里得罪了奶奶,还请奶奶明示。”

沈沅珍道:“你会不知你自己做的好事,还在这里装腔作势!说吧,昨天晚上到底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将大爷勾引到你的院子里去?你竟敢如此不把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不要以为你和太后沾点亲戚,有太后撑腰,我就不敢收拾你!”

木秀容柔柔弱弱地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半路上碰上了大爷,大爷顺路送奴婢回到自己的院子,当时大爷口渴,便到奴婢的屋里略坐了坐,喝了一杯清茶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请奶奶明鉴!”这些是她和郗杰商量好的台词,自然就说得十分顺嘴。

沈沅珍见她装无辜的样子,越发地生气,抬手就打了她一个嘴巴,“贱人!你真当我是傻的吗?还只喝了一杯清茶,一杯茶用喝上一个多时辰吗?你做了那样的龌龊事情,还敢在我这里狡辩。”

沈沅珍出手极狠,木秀容只觉得左颊火辣辣地疼,很快便肿了起来,兀自还在那里说道:“奶奶动手处置奴婢,奴婢不敢反抗,但奴婢还是要说一句,奴婢是冤枉的,不信您尽可去问大爷!”

沈沅珍怒道:“你还敢提大爷?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拖出去,让她在院子门口跪两个时辰,让她跪在碎瓷上面好好长长记性!也让阖府的人看一看敢在我沈沅珍头上动土,是个什么下场。”

木秀容也吓了一跳,没想到沈沅珍这么恶毒,居然让她去跪碎瓷,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不需要自己再耍什么手段,恐怕郗杰立刻就能恶了她。

这边郗杰刚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郗檀无非是叮嘱他一番,叫他收拢了心思与沈沅珍好生过日子。郗杰在父亲的面前答应得好好的。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小厮飞奔着过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郗杰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快去正院瞧瞧!”大步流星而去。

等他到了正院的门口,就见木秀容泪光盈盈地跪在那里,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膝盖处更有斑斑血迹。郗杰也是第一次看见内宅的手段竟如此毒辣。急急走上前,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跪在碎瓷上头,你这双腿还要不要了!”

说话间将木秀容一把拉了起来,木秀容顺势倒在他的怀里,还未说话眼泪已经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郗杰心疼不已,“快别哭了,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木秀容这才哽咽道:“大爷,这不关奶奶的事,都是秀容自己不好,惹奶奶生气,大爷千万不要因为此事和奶奶生分了!”说完这句话,木秀容一翻白眼,顷刻间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跟在郗杰身后的小厮忍不住撇了撇嘴,这晕倒的也太是时候了吧!

郗杰却是心疼得要命,连连道:“还不快去请大夫!”说完就抱起木秀容,打算去她的院子。

这时候沈沅珍从正院里出来,看着郗杰冷笑了一声:“大爷既已到了正院,门都不进,就打算这样走了吗?”

郗杰见她语气不善,忍不住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好地为什么要罚她在瓷片上下跪,这要是跪坏了一双腿,日后可怎么是好?你的心肠也忒狠了些!”又想起出嫁那日她杖毙媳妇子的事,早上对她的那点愧疚已经烟消云散,心里不由生不了几分厌恶来。

沈沅珍讥讽道:“大爷还真是怜香惜玉呢!我是大爷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来的正房奶奶,怎么连个侍妾也处置不得吗?大爷这样急吼吼地对我兴师问罪,怎么不摸摸自己的良心,我为了什么才这样生气。”装了半日的贞静贤淑,到此时沈沅珍是彻底装不下去了。

郗杰见她咄咄逼人,他也是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哼了一声道:“我不与你多说!”转身抱着木秀容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沅珍也不阻拦,只冷冷地道:“今儿个大爷要是走了,日后再也别踏进我这院子里一步!有善解人意的木姑娘陪在您的身边,比我可强到哪里去了。”这简直就是在语出威胁了。

春竹在她身后暗自着急,所谓一步错步步错,沈沅珍这不是明晃晃地要把郗杰推到木秀容的怀里去吗?平日里看她家小姐还是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竟办些糊涂事儿呢。

说完了那些话,沈沅珍其实自己也有几分后悔,只是她实在不是能向别人低头的性子,事已至此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沈沅珍有几丝迷惘地返回内室,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一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无比的寂寞。嫁到婆家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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