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严莜岚,我没有愧疚。我有愧疚的是成千上万如她这般的女子,父兄一旦获罪,连逃离命运的机会都没有,她们终究是被世俗限制了命运……”
釜城的夜很静,只能听见风萧索的声音。
“如此,我也算是从整件事事情择干净了。”元清呼了一口气,半阖上了眸。
“这样值当吗?明明是姑娘你将赵尚请来,救了他们,也还给百姓一个公道,却要将功劳全部算到他人身上。”骊央略微有些不满,从袖中掏出金疮药。
“计划不能变,若是让他们知道白泽的存在,我手中的底牌便被曝光了。”元清的气息很浅,任由骊央上着药,“这么多事,元离也该收到消息了吧?”
“是,元倪的事情让他警觉了起来。”扯到正事,骊央语气变得低沉。
“也在意料之中,就还按计划行事。”元清满不在意,“苏子昆的事情查了吗?”
元清让古董铺老板告诉骊央了。
“还在查,此人的身份似乎有些古怪,不是简单的江湖中人。”
“我有感觉,此人和朝廷有关,向这方面查。”
“好。”
“那个东西……拿走了吗?”元清忽的来了一句,语气很轻,微不可察。
骊央在黑暗中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出声,点了点头。
“那就好,或许这个东西将是我未来唯一与池云畅谈判的底气。”元清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承载着沉重的忧愁,嘴角下垂,“药留下,你走吧,别让他们发现了,等过几天风声没有那么紧了,就赶紧带着白泽的人出城。”
骊央探头看了一眼元清,她的眉头紧锁着,眼神中透露着担忧。她知道元清的性格,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弱点。
骊央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到元清身边。她伸出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好好休息。然后,她迅速转身,放下手中的药物,翻身出去了。
她的动作非常迅速,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她的身体如同一只敏捷的猫一样,轻盈地穿过了窗口,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在她的身后,元清的神态动作并没有什么变化。
眼神依旧迷离而深沉,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手指依旧握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窗外就只剩了风声,孤寂得仿佛就剩她一人。
元清藏好金疮药,翻身裹紧了被子,半梦半醒地睡了过去。
……
隔壁的池云畅却怎么也睡不着。
池云畅迈进屋内,第一件事就是点燃了房间中的烛火。微弱的火焰照亮了整个空间,将阴暗的角落驱散。
他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高处的房梁上。心中一动,决定借助桌椅的支撑,攀爬到房梁上去。
动作敏捷而精准,毫不费力地爬行在房梁上,手脚灵活地抓住房梁上的凹陷处,保持平衡,像一只灵活的猫一样,在狭小的空间中穿梭前行,
本该在那里藏着的黑布包却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