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巨额负债，浅蓝之心
在这个世界，既然是档案世界，既然他是苏离，那么他就一定是创世主。
所以，他就一定会被暗示——这一次不能乱来。
而事实，也恰恰是如此。
各方面的形势都真实的说明，他完全不能乱来——可真正的‘谛听结果’告诉他，结局已经注定。
聂小倩、燕红叶等人都会死穿。
那么乱来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苏离冥想《皇极经世书》中函谷关的那一幕，同时，他尝试着开启了天机谛听的能力。
他原本是想看一看那彼岸书上到底写了一些什么内容，但是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处于‘档案世界’之中，以一种很离奇的方式开启了《皇极经世书》和‘天机谛听’功能，以至于，他的视野忽然产生了一种很奇特的变化。
便在这一刻，他的视野仿佛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和高度，并跨越了无尽虚空，看到了一幕神奇的场景。
“轰隆隆——”
隐约之间，耳边有雷鸣声显化，虚空中不时炸开一道道的光点。
然后，他看到了函谷关中，白衣青年手持造化笔和彼岸书页，尝试着描写什么。
苏离想了想，直接将视野拉近了几分。
他害怕被苏忘尘发现吗？
他不害怕，因为他无所谓——首先，如果正面为敌的话，苏忘尘已经吃了十颗潜龙丹。
十颗潜龙丹这是一种无法想象的层次——因为，苏忘尘连这个世界的天道一直想要让归墟重演洪荒都已经知道了！
而且还敢肆无忌惮的和系统说出来，这就已经非常可怕了！
无论这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其中牵扯到的真相都令人毛骨悚然！
先假定这种说法是无意的——那么，这说明，十颗潜龙丹，一定能让智力蜕变到一种无法想象的极致！
连天道都能被随意算计的极致！
这意味着，苏忘尘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完全的肆无忌惮了！
而综合他的表现来说是这样的吗？
目前来说，的确就是如此！
所以，光是十颗潜龙丹这一点，就能想象其智力是何等的逆天！
苏离自己仅仅服用了三颗潜龙丹。
三颗潜龙丹之后，他就知道他达到了某种极限。
在档案世界，他底蕴不够的时候，吃了三颗潜龙丹，当时的心中想法就是想吃人。
吃了十颗潜龙丹的苏忘尘变成了什么，苏离不知道，但是差不多会成什么样子，他心中也大概有数。
可能，在吃这十颗潜龙丹之前的苏忘尘，还是他苏离。
但是吃了之后，苏忘尘就已经不是他了。
这其实更像是一种自我救赎，抑或者像是一种人格分裂。
一个人，分裂出了两个人。
而如今，苏忘尘的情况是怎样的呢？
苏忘尘就像是一个赌徒，狂赌滥赌，结果造成了类似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结局，然后他满心悔恨之下，砍了自己一只手来明志——今后不再赌了。
结果，那只手成长为了一个全新的苏忘尘，彻底不赌了。
但是原来的苏忘尘，却继续的狂赌滥赌，甚至在发现他砍出去的那条手臂竟然出奇的擅赌但是不喜欢赌，便会想办法，不仅自己赌，还要让那只手来替他还债！
这就是人生的两条路，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苏离了解自己，所以在第一次档案世界里的时候，他其实就想过了一个问题——既然是虚拟现实的世界里，那么，他完全可以自我放纵啊。
想做什么下作的事情都是可以的啊！
比如说，在档案世界里，自己当神，然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每天花天酒地……
这些他能做到吗？
在档案世界里，他真能做到，而且这要比冥想混沌钟灭世轻松多了！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当时就很清楚，如这种自我放纵的事情，从来只有一次或者无数次。
做了第一次，就再也回不了头。
所以，他从来不高看自己的意志力，他知道他挡不住那样的诱惑，那就是挡不住。
他也从来都非常有自知之明，从来不觉得自己真的是牛逼普拉斯级的人物。
所以，当那个宁采臣在聂小倩表现出了疏远之意的时候，那个宁采臣反而忽然主动表现善意，那这就绝不可能是他苏离的作风。
因为，他有自知之明，特别是喝了九耀问心茶之后，连第一颗潜龙丹都没有服用，他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些事情。
而那宁采臣能拿造化笔画画，那么这个故事里的他所处的时间节点里，又怎么可能没有服用过潜龙丹？
他的画技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层次，没有足够的智力、没有服用潜龙丹显然也不可能达到！
如果服用了潜龙丹，那么还这么没有自知之明——那这个人，就不可能是他苏离。
正是基于这一点的怀疑，苏离才一点点的反复推衍、结合天机谛听的能力，剥开了这其中隐藏的关键问题，让真相浮出了水面。
这个问题是非常关键也非常致命的问题。
同一个自己，一个走了一条万劫不复的路，一个却选择了一条向往光明的路。
那么，那个陷入黑暗深渊中的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到这一刻，苏离基本确定了一点——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境界等级和生命底蕴层次一样。
苏忘尘身上那个37级的活着的系统，还不如他身上已经死了的11级却拥有4星层次的系统。
而且，苏忘尘恐怕甚至都不知道‘天机谛听’的功能已经开启了，甚至还能窥视到他苏忘尘和系统的交流过程。
这，才是如今的苏离最大的底蕴。
这一点，是将苏忘尘的动机完全往坏的一方面考虑而得出的结论。
那么，假设这一次他出现这样的情况，是苏忘尘有意的！
对，就是有意的，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因为苏忘尘骚浪贱，浪破天际，所以苏忘尘的任何做法，从来都不会有任何人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但是有一个人会，这个人，就是另外一个苏忘尘，也就是苏离。
那么，所以，苏忘尘无比肆无忌惮的说出他吃了十颗潜龙丹，连天道想把洪荒从归墟里弄出来因而让归墟真正的‘归墟’！
假定这话是有意说的！
那么这句话为什么要说？说给谁听？
很明显，以苏忘尘的智力而言，他难道不知道，他和系统的交流，其实仅仅只有他和系统能知道而其余任何神灵乃至于天道法则本身存在的天道意志等等都不可能知道？
而他有意这么说，那就一定是说给苏离听。
那么，苏忘尘做了什么呢？
开始让聂小倩去死的时候，就对聂小倩动手——那时候为什么要动手？
难道是试探‘苏离’有没有来？
那时候，苏离想要出手干预，但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他干扰。
当时他认为那是宁采臣的扮演者‘宁采旭’，如今看来，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无论是不是，但如果这是判定‘苏离’来没来的一份判断的话，那么接下来，苏忘尘做了什么事情之后，才开始说‘天道’希望‘洪荒重演’？
在这之前，苏忘尘确实做了一件事。
在聂小倩化作凶魂扑过来的时候，苏忘尘忽然显化出了半边燃烧着血色火焰的骷髅鬼脸，像是遭遇过火灾烧得狰狞毁容的脸，再加上那染血的骷髅面具般的脸颊……
“吼——”
当时的苏忘尘忽然面猛的一身狂叫，然后将那骷髅毁容鬼脸逼近小倩的鬼脸，龇牙咧嘴，露出如僵尸般的獠牙。
“啊——”
聂小倩吓得尖叫起来，‘蹬蹬蹬’的连连后退好几步，都差点儿一个踉跄摔倒了。
然后，当时的苏忘尘双手叉腰，发出如星爷叉腰一般的狂笑！
当时，苏离看到了这一幕，还不忍直视，觉得苏忘尘是个智障傻逼250！
那么，如果当时苏忘尘已经吃了十颗潜龙丹。
那么他真的傻吗？
他当时又是怎么做的呢？
苏离仔细回忆。
在那一幕之后，苏忘尘还特意提了一下大话西游的某些台词，说聂小倩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乘着七彩祥云……
聂小倩当时叹道：“就怕我猜到了开端，却猜不到结局啊。”
这句话，很明显是苏忘尘在有意引导——
那么，大话西游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结局是至尊宝背着金箍棒，带上了紧箍咒，然后踏上了取经之路。
而他走的时候，被紫霞和夕阳武士指着骂——你看，那人好像一条狗！
……
在那一刻，苏离的心莫名一颤。
如果苏忘尘真的是故意的，证据就有三个。
第一个，吓鬼显化黑袍身份，自我曝光。
第二个，通过完全逆转性格的性格表现，以及暗中骚操作的试探，让苏离关注。
第三个，告诉苏离，他苏忘尘现在是一条狗——这是在暗示苏忘尘已经像是至尊宝一样，戴上了紧箍咒？所以这是在求救？
那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能在现实说而要在档案世界里才说？而且还如此隐晦？
苏离不由想到了苏忘尘和他玩的拆字游戏。
这或许可能是唯一一种能进行特殊交流的方式了。
当然，彼岸书也可以，但是必定限制极大。
若是这样，那这个世界就更加危险了。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第三层！
第三层是最可怕的。
第三层建立在第一层和第二层之上——也就是苏忘尘设定了局一和局二。
目的就是局三。
这是何意？
就是苏忘尘的第一层目的是真的，第二层目的是对于第一层目的的补充——万一第一个目的失败了，第二个目的显化出来，他就有了‘反转’的余地。
但是实际上的目的就是和第一层的目的差不多的第三层目的——苏忘尘想要重新的复活系统。
因为苏忘尘把系统弄死了，然后没有了系统的苏忘尘，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致命的危机。
所以他需要想一种方法重新恢复系统，就把死了的系统的掌控权、包括核心的权限‘浅蓝’锁住了，并斩出了一个全新的、和他没有任何‘因果关联’的他自己，也就是苏离，并将系统留了个空架子给苏离。
如今，只要苏离不断的成长起来，把系统激活了，系统复苏了——权限就会被夺回。
浅蓝复活之后，就会被抢走。
而他这个工具人的生命，就将到了尽头——这就是华紫漓和华紫嫣的情况，已经是完全的两个人了。
到时候谁死，另外一个都是血赚！
这样的真相，无疑是非常非常凶残残酷的。
但是无论真相是什么，是第一个，第二个，还是第三个。
都没有关系，因苏忘尘百密一疏——他疏忽了一个很关键的点！
……
收敛诸多想法，苏离的视野逐渐凝聚清晰。
此时，他看向了那手持造化笔书写彼岸书的苏忘尘，视野也逐渐的拉近到了他的头顶三尺之地。
这时候的苏忘尘，依然没有任何察觉。
非但没有任何察觉，他还打开了系统面板。
只不过，这时候的系统面板，已经是灰暗色的，像是他苏离的系统面板一样，完全没有了光泽。
不过，苏离看到那系统面板上的功能，具体都不是太清晰。
虽然并不清晰，但是其中并没有天机因果的功能，也没有天机谛听的功能。
同时，那些功能，也没有任何一项功能有升星。
甚至系统本身也没有星星。
苏离看过去的时候，这个函谷关所在的地方，还隐约有一些雷霆之力炸开，仿佛出现了一些时间上的混乱。
苏离将目光看向了这个灰黑色的系统的等级——他能清晰的看到，这个系统等级已经到了59级。
这是一个苏离自己都无法想象的等级。
但是这么高的等级，就像是苏忘尘自己吐槽浅蓝那样，竟然一颗星都没有升。
“看来，此次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抽走他的天机值，然后我来假意帮他开启‘档案世界’。”
“可惜的是，因为他就是我自己，所以我还不能太过于恶意，不然系统功能会出现异常的情况。”
“但是这次的事情，他是不能亲自参与的——这样，我设计一个迷局给他好了，只要答错就说明他进去会遇到凶险，所以不让他进去了。”
“这样也是为了他好嘛，然后我直接通过档案复印，来复印他进去就可以了。”
“可惜，我已经没有实在的身体，只有一道神识存在。”
“如果不然，重新培养倒是也无大碍。”
“那么，这次的题目，先设几个圈套，套一套他试试，看看他目前处于第几个智力的层次。”
很快，苏忘尘就在彼岸书上写下了对应的题目。
随后，他又开始衔接第二道题目。
第二道题目很快也被他设定了出来。
同时对应的答案、结果等他也设定了出来。
只不过，设定出来之后，他又陷入了沉思。
“按照他的情况来说，答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万一答对了呢？他很理性，但更加感性，这是我所不具备的点。”
“所以，还要做一番预防。”
“答对了的话，恐怕他就会有所察觉，甚至觉得我恶意满满……但这是不是我所希望的呢？是还是不是呢？”
“所以，留下的内容要恰到好处。”
“不过也没关系，他既然是我斩出的‘蕴含希望之源的天人之魂’，必定是看重情感之人，我便向死而生，以死成全他，这样恰恰也不违背系统原则。”
“但，看似成全——嗯，实际上却是为了后续的计划服务……但这样做，是不是我的本意呢？是还是不是呢？”
“系统死了，但是看他的情况还能从系统里刷出物品来，应该有复活系统的希望，试试吧。”
“浅蓝，浅蓝，我的浅蓝在哪里？”
“也许……就侥幸的试想一下吧，或许我终究还是幸运的，不是吗？”
“只要他忙于奔波、修复时间断层，就必定不会察觉到这些。”
“当然，察觉到也没有关系，无所谓了，我是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他，所以他也不会怀疑的，毕竟我是他的‘未来’啊。
怀疑也没有关系的，自己做事，原谅自己也是最容易的，不是吗？
如此一来，一切的隐患就都可以消除。”
“而且，彼岸书上的留言，必定是会因为我的情况而出现特殊的变化，会被抹除掉——这样看似我告诉了他一些真相，实际上他却什么都获取不到。
即便某一天真的能窥视到一些，其中也是陷阱重重。”
“所以，无论如何，其实我都没有任何的损失，试一试吧，试一试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几十亿天机值罢了，将那些卑贱的狗杂种杀一批就够了。”
苏忘尘心中思量着。
这不是说出的话，而是心声，是他处于系统的冥想状态下的思考。
但显然他却不知道，苏离通过冥想过去的经历，同时开启‘天机谛听’，又在档案世界的‘创世主’的地位加持下，却将过去的这一幕聆听到了。
由此可见，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而苏忘尘如此聪明，哪怕是所有一切都想到了，他会想到‘天机谛听’吗？
会想到系统能在11级的时候升星到4颗星吗？
系统升星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升星的？
这些，苏忘尘显然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时候，人就会有很大的认知上的误区，就会有缺陷。
这个时候，已经和智力的高低没有关系了。
所以真正想要超过苏忘尘，那么，唯有动用‘天机谛听’的能力，才可以。
谛听的能力会被发现吗？！
如果再加上升星了四次的系统呢？！
到这一刻，苏离完全确定——有星星的系统，秒杀没有星星的系统！
升星的系统，才是系统的正确用法！
而且，对于系统的运用，是要相信系统，而不让系统去相信你——按照苏忘尘所说，他是系统的选召者之一，是比较合适的那一位。
而系统都已经愿意为他随时赴死——一个这样的系统，还值得谋夺你苏忘尘什么？
结果你要系统相信你，而不是你去相信系统？
你把系统升到了恐怖的59级还升不了星？
所以，任你等级高，你该不行就是不行……
对比这种情况，苏离也不由想到了他自身如今的境界和生命底蕴层次的情况。
他现在依然算是没有境界，但是因为生命底蕴层次极高，所以现在的他站着让曾经的华云霄云万初杀，他们都没法破他的防了。
而他若是对曾经的华云霄和云万初动手，一道眼神就能将对方真正的秒杀杀穿。
这一点，苏离和那只诡谲之中的天骄一战就已经试探了出来，他拿出的是万分之一的实力，但是一拳就将那只诡谲天骄杀穿了。
“那苏忘尘如此聪明，想来应该是发现了系统的打开方式不对，抑或者走入了死胡同，以为系统要到100级才能升星。”
“所以他以为我的系统能用，但是等级不高，也同样是没有星等的。”
“但是他不知道，其实有天机值和因果，再加上一样东西，就可以升星了。”
“但很可惜的是，恰恰是那样一样东西，他彻底的丢失了——所以，基本可以判定，他的目的是局一或者局三。”
“所谓的局二应该也是真的，但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世间，总有很多事情我们可以选择原谅自己，也有一些事情，我会选择不原谅自己。”
“当你抛弃了自己的良知和底线，彻底堕落为魔的时候，这一天，请你不要怨天尤人，不要埋怨世态炎凉。因为就算是你是我自己，我也会离你而去！
你所谓的众叛亲离，所谓的全部背叛了你——你是活该！不是世界错了，而是你自己错了！”
“无论此次对错——此次，我苏离，将会和你一刀两断！”
“从今往后，无论你是否真诚、善良，友爱，付出——这一局你这么做出来，陷我于生死凶险、黑暗深渊之中，甚至直接对我施展了‘档案复印’，强行临时将刚激活的系统之魂抽走了……
那么，我就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了。”
“在你心中，系统只是工具，只是随时拿来利用的物品，甚至系统若不是小孩儿，若是能长大，还会成为你的充气娃娃，发泄工具！”
“但是在我心中，哪怕她是死了的，却是我心中最珍贵的存在，它的存在的重要性，甚至超过我自己的生命。”
“系统愿意为你而死。”
“但是，我愿意为了系统而死，升米恩，斗米仇。莫非因为系统最后没有满足你某种条件，你才憎恨系统？如果是这样的你，那你就已经不是我了！”
“这样的我，我会嫌弃自己肮脏，恶心！”
“我在得到系统的时候，曾经就已经想过——屠龙者，最终一定会成为恶龙吗？”
“当时我的答案就很坚定——不会！”
“我不会成为那头恶龙！”
“或许，我同样也很虚伪——因为我不是你，我无法切身体会你的痛苦。就像是你不是我，无法体会假如魅儿沐雨兮和阙心妍死去之后我心中的痛苦一样。
而如果她们死去，我或许同样会发狂，会入魔，会魔杀天下。
但是我真的会吗？
我想，我真的不会。
因为，她们活着，我会希望这个世界变好，我会向着光明奔跑，为未来一份美好。
但如果他们不存在了，那么我存在的意义也将毫无意义。
那么毁灭不是我的目的，放弃才是。
我不会再去报复世界，因为——当我放弃为这个世界挣扎，我想，应该就是对于这个世界的最大报复。
那，或许才是这个世界即将面临的——最大的恶。”
“屠龙者最终一定会变成恶龙吗？我——不会。”
“所以，我始终相信，源于真爱的希望，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而你，则一直相信——愿意黑暗的绝望，一定可以创造地狱！”
“所以，从今往后，我和你，将彻底断绝因果！”
苏离关上了第三视野，拷问自己的身，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
然后，他在身心之中，发出了最坚定有力的声音。
也就在那一刻，苏离仿佛忽然之间脱离了这种第三视野的束缚。
仿佛忽然之间，身心与灵魂，有了一种无法诠释的升华。
一道道七彩的光芒，像是孩子的欢笑声，像是浅蓝那只小精灵开心的笑声，像是‘沙沙沙’的快速的翻书声，像是那神秘的男女的长长的唏嘘与感慨声同时响起。
又在同时消失。
那一刻，苏离的眼中，忽然有了光彩。
那种光彩从未知的虚空而来，又从未知的虚空消失。
但是苏离发现，他的系统面板自行的呈现了出来。
上面，有着一道浅蓝色的美丽的虚影。
那一道虚影有些模糊。
但是那些虚影，又在很快忽然之间，显化出了一首诗歌来。
这首诗歌，是前世苏离非常喜欢的，来自于项羽的《垓下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这样一首诗歌出现，苏离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系统给予他的某种提示。
这首诗，他曾经很喜欢，而且还对这首诗特意做过了古今翻译。
这是足以惊神泣鬼的一首壮歌，抒发了项羽在汉军的重重包围之中那种充满怨愤和无可奈何的心情。
似乎，就和眼下他面对外敌、面对苏忘尘的杀局的那种绝境一般无二的心境。
而这句话他曾经给予的正常翻译是：力气之大啊可以撼动山河，气宇非凡啊简直举世无双；世事不利啊，乌骓宝马也不再奔跑。马儿不再跑了我又能怎样呢？虞姬啊，虞姬啊，我该怎样办啊?
其比较现代化的翻译是：以前我多么的牛逼啊，现如今点子太背，到处被人追债，逃跑的路上宝马又没油，周围也没加油站怎么办？！看来是跑不掉了，老婆啊我该怎么办啊？！
苏离通过这首诗，当即就想到了这种情况。
只是，一时间他忽然觉得，系统……这系统……有点小淘气。
所以这是？
系统老婆，我怎么办？
“浅蓝小乖乖小亲亲，我该怎么办呢？”
苏离想了想，尝试着在心中询问道。
那首诗非常的模糊。
但是这时候，在苏离心中这么想的时候，忽然之间，那些模糊的文字和迷糊的气息，全部的汇聚在了一起之后，全部的汇聚到了系统面板上的那一片黑暗的星星上。
顿时，苏离发现，他的系统——升星了！
【人生档案系统（浅蓝）】
等级：12
天机值：-5亿。
因果值：-150。
……
功能10：天机谛听（永久激活）（被动）：这世间，总会有那样一双眼睛，可以从黑暗之中看到光明。浅蓝愿意永镇迷失域，在黑鸢之中，充当主人的双眼，为主人看清前行的方向，让主人从此以后，不再迷茫。使用说明：我是浅蓝，主人，浅蓝为你做到了，但是主人，你又在哪里？）
……
苏离看到这一幕，心不由一颤。
浅蓝在问，她的主人在哪里。
但是，她又是否知道，他同样在问：浅蓝你在哪里？
黑鸢吗？
莫名的，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恸从心底滋生。
那一刻，苏离哪怕是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第三视野’的状态，但他知道，他一定已经落泪了。
因为第三视野，都已经变得有些模糊——那是泪水模糊的双眼。
好一会儿之后，苏离的目光，才看着黑白色的系统上那唯一点亮的五颗星，一时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他不是白痴，通过之前苏忘尘不断让系统垫付天机值和因果值，他就已经明白，系统恐怕就是这样被苏忘尘用死的。
但是现在，他没有请求，仅仅是心中立下了一番宏愿，结果，系统就升级了。
负债升级，系统主动背债去升级升星。
为什么，因为恐怕四颗星的他，可能还在苏忘尘的算计之中，压不住！
所以这时候，刚刚有了一丝意识复苏的系统，把自己献祭了，基本算是彻底完蛋了。
等同于——这一次，系统的这一手，应该是彻底的把苏忘尘的计划碾压了。
系统为什么这么做？
仅仅是因为，他苏离在内心发下宏愿——愿意不当恶龙，所以系统就傻傻的拿出了这样的底蕴。
这真是一个……傻丫头啊。
我苏离，何德何能啊！
如果我也是苏忘尘那种人，你这么一做，岂不是彻底的陷自己于不义？
我虽然很感动，但是你这样，一定会吃亏的啊丫头！
苏离心中喃喃，他凝视着那系统面板很久，好一会儿模糊的视野才逐渐清晰起来。
这时候，隐约间，他仿佛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似乎在朝着他甜甜的笑着。
那是一份非常真实的感应。
而且，这种感应之中，他隐约有一种错觉——好像那身影有些熟悉。
但，这般感觉出现的刹那，那身影仿佛受惊的小兔一样，立刻就溃散了。
苏离重新感应四方，却再也感应不到任何熟悉的气息了。
这时候，他又重新的看向了系统面板。
系统面板上的五颗星依然是亮的，但是其余所有的功能都黯淡无光。而第十项功能，也已经消失了。
仿佛其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但是，苏离知道，这一项功能，已经永久激活了，就在他的心中——包括他之前忽然看到了那‘甜甜的笑容’的情况，那都是‘天机谛听’的功能所呈现出来的。
不然，以他的能力，想窥视到系统的情况？
那显然是不现实的！
和系统的互动，时间永远都是凝滞的。
所以当苏离回过神来，关闭系统面板之后，白袍苏忘尘，还在提笔书写彼岸书。
这时候，苏离发现，他的视野是一片天地，已经不局限于苏忘尘了。
所以，他换了一个角度，以一种很淡漠无为的心态，平静的扫向了苏忘尘书写的彼岸书。
在苏离的眼中，彼岸书直接显化出了原型，那是被干掉的替身纸人。
是的，替身纸人，十个替身纸人里的一个，被苏忘尘干掉了，凝练成了彼岸书书页纸张。
而这纸张之中，又凝聚了他的半张脸皮。
所以在苏离此时的眼中，苏忘尘已经毁容了，血肉翻卷，看起来有些狰狞。
不过他的恢复速度很快，还在慢慢恢复。
造化笔下蘸着的墨水是他自己的血。
而书写出的内容，却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仿佛受到了某些规则的制约。
……
彼岸书上，出现了非常奇怪的一幕。
而这一幕，则完全呈现在了苏离的被动能力‘天机谛听’结合《皇极经世书》的观想画面场景之中。
也就是说，苏离这两项能力，将彼岸书的真相还原了！
彼岸书：“我曾经获得了一份奇遇——或者说，那并不是奇遇，而是……前所未有的危机，而我可能是那位天选之子。”
真实信息：“我曾经获得了一份奇遇——或者说，那并不是奇遇，而是我们所在的世界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而我可能是那位天选之子。”
彼岸书（真实信息）：“这，只是我的猜测。”
彼岸书（真实信息）：“我获得奇遇的时候，我的气功已经修炼到了脊背之处，无法再继续，这一点，我——也就是你应该还有印象。”
彼岸书（真实信息）：“但是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你记得吗？”
彼岸书（真实信息）：“日全食，天狗吞月，同时发生了。”
彼岸书：“那一天，我就在落日残阳里，看到了……”
真实信息：“那一天，我就在落日残阳里，看到了烈阳砍头，看到了天降镇魂碑，并且降落之地我非常熟悉，离我也非常近。”
彼岸书：“那一天，我激活了系统，而我总共拥有了……的机会，当时我……”
真实信息：“那一天，我获得了奇遇，激活了系统，奇遇就是我总共拥有四次穿越的机会，当时我收集了所有华夏传说、诗词歌赋等信息，储存在系统里后，我就选择使用了穿越的机会！”
彼岸书：“但是……我没有能活下来，最后的一次穿越机会，我开始修复命格，开始利用我从系统商城里购买来的《皇极经世书》查缺补漏，开始不断的以壁画推衍……”
真实信息：“但是，四次机会里，我使用了两次穿越机会我都没有能活下来，但是第三次穿越我活下来了，可很不如意！所以我准备动用那最后的一次穿越机会，我没有修复命格，没有利用我从系统商城里购买来的《皇极经世书》查缺补漏，开始不断的以壁画推衍，但是《皇极经世书》才入门级，等级太低，我没有任何办法将这本书升级。更恐怖的是，我还没有办法让系统升星，系统的所有能力我用出来很快就会被神灵们发现。”
彼岸书（真实信息）：“我把每一处都算好了，然后把死后的系统给了我的下一世——是的，我苏忘尘的下一世，其实依然是我自己，但也不是我了。”
彼岸书（真实信息）：“做到这里……我已经彻底的无能为力。”
彼岸书：“苏离，你不要相信未来——因为从来都没有未来。”
真实信息：“苏离，你还是有未来的，但是我不能让你拥有未来，不然我将何去何从？”
彼岸书（真实信息）：“但是过去的时间断层，却一直都有，所以，你所在的任何时间点，都是你所在的当下！”
彼岸书（真实信息）：“这是我曾经给阙德、给夏心宁等的核心指点！就是希望，他们能说给你听！”
彼岸书：“包括现在，我也一直在悔恨、在想办法拯救，却一直做不到。”
真实信息：“包括现在，我也一直在悔恨、在想办法补救，怎么能将浅蓝复活呢？因为没有浅蓝我才知道，我哪怕是动用一切手段服用了十颗潜龙丹，都依然没有办法控制这已经失控的局势。为了最开始那一个谎言，如今我已经折损了无数的故事去弥补。所以，你一定要给力啊，你不起来，我如何继续逍遥？你放心，我最后会给你一个好的归宿——忘尘寰，到时候我就是苏离，你就是苏忘尘——就是忘尘寰的掌舵人了。”
彼岸书：“如今，这是一个全新的乱世，也是一个黑暗的时代，是一个云荒的时代，是一个需要拓荒、开荒的时代而不是云-”
真实信息：“如今，这是一个全新的乱世，也是一个黑暗的时代，是一个云荒的时代，是一个需要拓荒、开荒的时代也是云皇的时代。皇族崛起，万族林立，但是要凝聚希望破黑暗，要以无为而为，自然优胜劣汰，从黑暗法则之中生存，从光明之中绽放。”
彼岸书（真实信息）：“甚至，在如今的情况下，便连如今的我，都依然只是蝼蚁。”
彼岸书（真实信息）：“但我终究还是把这个时代推到了一个正确的发展方向上，后续，只要你在做任何选择的时候，记住你今次作出选择的一系列判断，基本上就不会再走偏了。”
彼岸书：“另外，一定不要相信皇——”
真实信息：“另外，一定不要相信未来，一定不要相信苏忘尘！一定要相信——只要你苏离存在，你就是皇族！你崛起，皇族崛起！你没落，皇族没落！”
……
彼岸书，苏离从头到尾看穿。
然后，这些信息，很自然的化作各种符号印记，默默的流淌到了苏离的那份‘天机谛听’功能之中，而并不是存入了系统面板分页之中。
在这一刻，苏离明白，苏忘尘的真正计划。
也确定了，苏忘尘甚至知道他苏离能将系统升星，但唯独唯独，不知道浅蓝留了一手。
不是系统浅蓝留了一手，而是系统浅蓝一直在努力的去刷新‘天机谛听’这个功能，但是一直刷不出来，所以最后准备累积资源刷出来的时候，准备给苏忘尘一个惊喜去讨好他，结果被苏忘尘用死了。
所以这个功能永远永远消失了。
但是这个功能，如今出来了。
直接将所有阴谋掀开了。
这个功能好用吗？
这个功能当然好用。
但是这种功能，和浅蓝卖血挣钱拿给他去逍遥快活大吃大喝，又有什么分别？
苏离调出系统，再次看向了系统面板。
似乎——系统察觉到了他的某些想法，因而，系统面板上的天机值和因果值，全部再次变成了0。
然后在苏离继续看的时候，天机值又变成了5亿，因果值则是正常的0点。
但是苏离心中已经明白了。
那一刻，他冥想《皇极经世书》，无比虔诚的道：“浅蓝，永久关闭‘天机谛听’功能。”
“浅蓝，我知道你应该能感应到，但是现在我真的明白了，甚至我可能知道了你的部分来历。”
“但是，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在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了，绝不会了！”
“所以，这个功能无敌，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用。”
“我不怕死，但是我不会拿着你卖血的钱来大吃大喝，我做不到。”
“所以，我宁可为你而死，为了魅儿雨兮阙心妍他们，拼尽我最后的一滴血，一滴汗，一滴泪，也不会让自己的人一直备受委屈。”
“这从来都不是我苏离的性格！”
“我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而且这份谛听的能力已经有部分融入我血脉之中，我已经知道了苏忘尘的想法。”
“没有了谛听，我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只要相信，源于真爱的希望一定可以创造奇迹，就行了。”
“我苏离，不聪明，没本事，但是我可以莽！我可以肆无忌惮，我可以不忘初心！所以，我也可以无所畏惧！”
“浅蓝，收回这个功能，收回一些会抽你血肉的功能，这些，我都不需要！如果我要了这些功能，那么，我和苏忘尘，又有什么区别？！”
“从今往后，苏忘尘是苏忘尘，苏离是苏离，生生世世都是。苏忘尘永远不可能成为苏离，苏离也永生永世，绝不做苏忘尘！”
苏离凝聚执念。
刹那之间，系统面板剧烈的震荡——函谷关上方的虚空，更像是立刻要炸裂一般。
这片天地，无尽的雷光轰鸣。
而下方的苏忘尘察觉到了天地的变化，立刻卷起造化笔，激活了档案世界后，当场骑牛而逃。
这时候，苏离看到了之前的他，进入到了这片区域。
这时候，苏离眼前的系统面板，顿时重新陷入了灰暗状态。
那明亮的五颗星，虽然灰暗，但是却也还算是点亮状态。
但是，无论是天机值还是因果值，苏离都看得无比动容。
【人生档案系统（浅蓝）】
等级：12
天机值：-2631，3328，9627。
因果值：-9310。
…
如今，苏离刷出了系统的真正功能，同时看清了自身真正的天机值的数量和因果值的数量。
天机值，欠债2631亿。
其中的2500亿天机值，绝大部分都是购买《皇极经世书》、《一气三清》之术和《身外化身》以及利用《皇极经世书》给各种功法升级所欠下的。
而且，刷出青帝宫、通天乱杀等等，那些场景里的天机值，也亏欠了很多很多。
这都是系统默默补贴出来的。
苏离利用自己的核心权限，调出一份隐藏的系统账单……
才发现，再这么吸血下去，系统也会被他用死掉。
而高评分的评价为什么会评分高？
因为只要灭世，就能获取海量的天机值。
而其中，系统也会截留大部分，用来自行还债。
剩下的零头会奖励他，鼓励他。
所以，其实系统一直是在血亏的。
但是系统都没有告诉他——以系统的能力，能不能呈现出对应的信息来？
显然是可以通过系统面板呈现出来的，但是系统从来没有提及过。
如果不是这一次他忽然察觉到了，估计——
想到曾经《皇极经世书》升级了许多之后，他尝试着再继续去给《一气三清》之术升级的时候系统差点儿‘死机’的那一幕……
苏离忽然心中很不是滋味。
如果系统是一个人，是不是这样刷了之后，那个人就彻底的像是要被抹杀一样，彻底没了存在感？时而存在，时而消失？
苏离悲叹了一声，这时候，他已经不想在在天机商城购买任何商品了。
这不是极端，而是他很清楚，背负了这么多，每一笔商品，都是吸系统的血。
“天池血河要弄下去。”
“那一次天池血河收获了差不多30亿天机值了。”
“只要我以身作则，然后好好经营血河，努力拼搏，就一定能把系统复活。”
“不过，账单里，却没有在冥想方面的损耗，反而每一次冥想《皇极经世书》，可以自行提升《皇极经世书》的精通程度。”
“同时，利用《皇极经世书》配合系统主动功能使用，本身也是一种正确的方向，这都有一定的天机值加成，只是这种加成都被记录在了账单里，所以平时没有开启，也就看不到。”
“不过没关系，只要不是用《皇极经世书》给功法升级，只要不定向刷新，只要不是想要购买逆天的道具，就不会再让系统倒贴了。”
“天机商城，相当于是一种投资，三次刷新机会……已经足够了。”
“这才是系统的正确用法。”
“另外，档案世界的方向我最开始的判断没错，就是用来无限试错的！因为系统能兜底，而且一旦造成毁灭，现实没有损失，反而还能获取海量的天机值！”
“这说明，天道终究还是有一线仁慈，给了人们避免毁灭的一线希望！”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用最正确的方式，我培养系统，把系统养大，然后我才真正的拥有未来。”
苏离渐渐确定了方向。
随后，他才默默的看向了下方的函谷关一眼，又看了看闪烁着的紫色雷电，道：“这是当时的我在冥想《皇极经世书》，那么，同步此时的我，尘寰之心，也就是最初版本的‘天机谛听’该激活了。
所以，系统面板上的星星，当时应该也亮起来了。
这个机会，是苏忘尘的机会，也是我的机会。”
“当时的我，给自己卜了一卦。”
苏离冥想，卜了一卦出去，通过《皇极经世书》，传递了过去。
与此同时，《皇极经世书》中的卦象，直接将那个他卜出来的卦改变了。
从一个糟糕的水雷屯卦直接强行变卦成了‘风雷益卦’这个上上卦。
做完这一幕之后，苏离沉吟半晌，没有通过《皇极经世书》给先前的他提醒。
在这个地方，他可以给先前的他提醒，但是时间太短了——因为先前的他，也才刚刚进入‘青云冢’。
正是如此，提醒非但只会坏事，还会引起连串连锁反应。
而且，此地的时间断层点是开启档案世界的，他无法强占，这样只会打草惊蛇。
“回去了。”
苏离念头一动，所有一切画面，顿时消失不见。
下一刻，苏离的意识回归第三视野。
而这时候他发现，他已经可以脱离宁采臣而独立存在了。
他依然还是第三视野，但是已经不局限于宁采臣身上。
他可以随时降临在任何人的身上。
苏离再次看向系统面板——系统已经再次的黑暗了下来。
但是，他拥有的能力锁入‘尘寰之心’也就是‘天机谛听’中的记忆，却完完整整，不受到任何的影响。
“时间流逝不多，先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苏离沉吟之间，视野降临虚空高处。
这时候，他看到，聂小倩、燕红叶和诸葛流云、宁采臣四人，已经出了乌璃镇，准备前往兰若寺了——他们前行的荒山，则正是落霞荒山、殒寂古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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