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第二天刚一到公司,就看见郑春梅守着自己办公室的门口东张西望,看到他后,立刻迎了上来说:“你怎么来的比我还晚?”
曲朗看着这个好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的女人,心里顿时生出厌恶,但表面尚能平静似水,经历了彭明辉的驱逐,自己对她也没那么大的火气了。
曲朗开了门,郑春梅跟了进来。
曲朗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擦了擦桌子,看也不看她。
郑春梅有一颗无比强大的心脏,她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曲朗对她的冷漠,反而兴冲冲地从一个包里拿出一些文字材料。
她把东西扔在曲朗的桌子上说:“终于找到些东西了,他藏在书房的角落处,但也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曲朗停下手里的活儿,拿起来看了一眼,都是一些票据,曲朗也看不懂,就对她客气地说:”你把这些东西留下,如果有用,我们就展开调查,你回去等消息好吗?”
郑春梅特别奇怪地问:“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把这些东西拿到手的吗?”
两人正说着话,王锡明和白晓帆都过来了,他们怕曲朗再和她发生争持。
曲朗认真地说:“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得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有用,所以,我们要鉴定一下。”
曲朗看了一眼王锡明说:“把这些东西全部登记一下,多少页都要写得清清楚楚。”王锡明点头。
曲朗又回头冲着不满意的郑春梅说:“你也要签个字,证明是你自愿把这些东西送给我们调查的,要不然,有些话就不好说了。”
郑春梅倒也爽快地签了字,但依旧不想走,说:“这东西肯定是你们想要的,我想跟你们……”
曲朗打断她问:“你能看懂这些数据吗?”
郑春梅好像泄了气的皮球,摇头说不懂。
曲朗再一次下了逐客令,让她回家等消息。
郑春梅终于走了,边走边自言自语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真的是市政府的妇联干部?怎么素质和……我都不能说能力了,只能说智商都有问题,听不懂我们说的话,而且脸皮还极厚。”
白晓帆冲着她的背影说。
王锡明把资料全部拿走,说要审计的朋友先帮着看一下,随后白晓帆也离开了。
曲朗没心思再看王锡明经手的案卷,他觉得自己先后碰上的两起案子都够让自己闹心的了,于是给夏一航打了一个电话。
“一航,这个郑春梅到底要干什么?你还让我帮你查查,我可真受不了这样的女人,再说了,我又不是她嘴里的私家侦探。”
夏一航好像正在吃饭,嘴里含含糊糊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清晰地说:“这个案子很有来头,你别被表面的现象蒙蔽了。”
曲朗不满意地说:“案子就是案子,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神经病,天天来闹,也拿不出实质的东西。”
夏一航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说的就是你只看表面现象,你调查一下,就会有自己的结论。”
曲朗明显抵触这个案子,夏一航鼓励他说:“咱们哥俩都多久没在一起办案了?如果你愿意,咱们再次联袂出手,你得利益我得名,咱们是名利双收。”
曲朗知道他是在激自己,就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不擅长调查经济类的案件的,在美国的时候……”
“现在是中国。”夏一航立刻打断他说:“不擅长的地方也要慢慢学习,你不是不擅长,而是瞧不起这样的案子,哪里有那么多打打杀杀的凶杀案?都让你破了,我们公安局歇业算了,碰到什么接什么,这才是你接下来要学会的东西。”
曲朗也开始打横地说:“你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吧,要不,我就认为自己是你的小跟班。”
“是又怎样?”夏一航问。
“不甘心怎样?曲朗答。
两人在电话哈哈大笑认真地说:“你嘴里说的郑春梅,和我了解的她完全不一样,她当年在市里可曾有一段时间是上过电视报纸的风云人物,她带领全市妇女做过很多有益的工作,尤其是帮扶贫困妇女的工作中,听说是连续五年是全省的先进人物,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样呢?”
曲朗不解地问:“那她装神弄鬼的想干嘛?”
夏一航得意地说:“那就要靠你给答案了,如果什么都是我说,我用你干嘛?”
曲朗听他用自己的话来反驳自己,就反击他说:“这案子我就不干了,除非你求我。”
夏一航又笑了起来说:“我求你?是你求我吧,你现在手里只有几个芝麻绿豆大的小案子,如果连这些都没有了,你日渐壮大的公司可要入不敷出了……”
曲朗最不敢想的就是这个,自己手头是有一些钱,但总不能因为开了公司,就把自己的钱贴进去吧?但看现在的样子,还真的要走这一步了,而且以后呢?自己就算有座金山,这样也会被挖空的。
“接了这个案子吧,郑春梅可是个有钱的主,你可以狮子大开口,她现在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也在猜测之中,至少,她现在是肯出钱的,怎么样,我给你的建议不错吧?”
曲朗没说话。
“我再给你一个建议吧。”夏一航说:“别再招人了,你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案子,再者说了,你是依靠公安口才成立的,树大招风,别再心一善,就把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招来,到时候你动弹不得……”
曲朗觉得夏一航也算说到点子上了,自己招王锡明和白晓帆是因为他们真的喜欢这行,也因为他自己想培养他们,但接下来的那些工作人员,自己就太随便了,只要王锡明开口,白晓帆开口,还有自己在不离岛上看没有工作着落的小叶……
曲朗发现自己现在都叫不出员工的名字来了,可见自己小小的公司,已然变得庞大和臃肿起来,这样下去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