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根本没听到她的喊声,白小帆叫了几遍,徒然地坐在大床上,满腹心事。
曲朗过了好一会儿才进来,穿着高档的睡衣,白小帆说了挂蚊帐的话,曲朗站了起来,两人一起把蚊帐挂好。
这是用特殊材质做的蚊帐,表面上看有无数个风眼,但里面的交织却是用很有韧性的彩色绵线制成,完全不透光。
曲朗挂好了说:“你在里面睡吧,我在外面行。”
白小帆立刻又阴了脸说:“你到底要干嘛?我们不是订婚了吗?你还想怎样?在外人面前,你可会演戏了,对我那叫一个好,怎么,你现在想反悔不成?”
曲朗好脾气地说:”丽茹,你知道我们在一起是因为什么,我希望你不要破坏规则,当初要不是你答应配合我,我也不会同意与你在一起。”
白小帆小脸有些挂不住地说:“我是知道你家出了大事,我父母也不是不想帮你,但我们说什么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你为什么就不能与我在一起?你那个女朋友要什么没什么,你跟她在一起有什么好?”
曲朗不耐烦地说:“你怎么是这样的女人?当初如果不是我母亲病危,我们家又面临艰难的处境,我怎么也不会在你面前诉苦,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你说你假装说我们在一起了,让我母亲的病快点好,你还说,你会说服你的父母,帮我们家把生意搞上去,最关键的是,当初我就说过了,我是不可能爱上你的,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全都答应了,怎么现在想反悔?”
白小帆据理力争地说:“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曲朗点头说:“当然是。”
白小帆不死心地问:“好朋友能不能转换成男女朋友?”
曲朗摇头说:“不可能!我与小叶的爱从来没向现在这样的清晰过,我们在一起三年了,这三年,我们心心相印,我不可能因为你而抛弃她。”
白小帆急了,说:“为什么就不可以?她有什么?好的家事?没有。好的容貌?也没有,她有什么?她有的就是手段,她一心想攀附上你们这样的家族,她就一劳永逸了,你要知道,一旦你母亲知道你还爱着她,说不定还得进医院。”
曲朗赶紧用手捂着白小帆的嘴说:“请你说话注意点,你原来可不是这样说的,你现在步步紧逼有意思吗?我根本就不爱你,就算勉强为了家族,为了母亲跟了你,你会幸福吗?你愿意要一个人在心不在的男人吗?”
白小帆很自然地说:“我愿意。只要人在,其他都好说,如果人都不在了,那还要心干什么?整天怀念吗?我又不是文艺女青年。”
曲朗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他拿起手机,坐在一个小沙发上,专着地看了起来。
白小帆觉得自己还没吵够,于是说:“你母亲的病渐渐好了,我们要演到什么时候?三年、五年,你觉得你的小叶会一心一意地等你,那我呢?如果我也有个盼头的话,让我等上十年我也愿意,但我没有,你让我继续陪绑吗?”
曲朗把手机拿开,看着她的眼睛说:“丽茹,你现在怎么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当初,当初你是怎么承诺我的?你说十年八年你也愿意,现在……”
白小帆叹了一口气说:“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与我在一起时间虽然不算长,当然,我们认识的时间谁也无法比,但以恋人关系在一起时间不长,慢慢的,你会爱上我,我觉得如果是别人,我还没有这么高的自信,但对于小叶来说,我觉得她任何地方都不如我。”
曲朗很诧异地看着她说:“我谢谢你现在才说真话,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我要是爱上你早就爱上了,在高三的时候,你就跟我表白过,当时我就拒绝了你,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吗?
再说说小叶,就算没有她,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因为……因为,我真的觉得我们太熟了,一点激情都没有,我承认,你是一个好女孩儿,但不是适合男女关系的好女孩儿。”
白小帆非常不解地问:“我就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做朋友的时候,你原来的女朋友有几个不嫉妒你有我这个红颜知己?那时候,你对我有多好?怎么长大了,变成恋人就不行了呢?”
曲朗摇头,什么也没说。
白小帆说:“那我这么说,你跟小叶在一起,你母亲就要犯病,现在她虽然好了,我觉得你敢张口说此事吗?”
曲朗用手按着太阳穴,难过地说不出话来。
白小帆继续说:“如果我们在一起,哪怕你还把我当成你最好的朋友或者是妹妹,你家的生意有了希望,你母亲的愿望也实现了,你就不考虑一下吗?”
曲朗用手捶打着脑袋说:“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好吗?”
白小帆生气地躲进蚊帐里,再也没出来,曲朗把壁灯打开,唉声叹气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半夜,白小帆从蚊帐里钻了出来,她一下就钻进曲朗的被窝里,曲朗开始还睡着,忽然之间就醒了,他一下就跳了起来,然后拿着被子和枕头去了客厅的沙发……
所有这一切都被监控纪录了下来,而曲朗与白小帆一直在演戏。
人生在世,全凭演技,这是他们排练了不止一次的戏码,但愿能蒙骗过关。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精神焕发,昨天晚上的一切好像都不负存在了,白小帆换上一套美丽的长裙,挽着曲朗款款出行。
他们的早餐算是简单的,几个时令小菜,还有牛奶和煎蛋,吃完饭,他们就在前面花园散步,白小帆与曲朗都在为自己寻找目标。
白小帆相中了对门的年轻女子,而曲朗则与几个男人打成一片。
通过相互介绍,白小帆知道女子叫杨乐乐,今年三十一岁,她老公叫孙庆民,今年三十九,女子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能看出来,她是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