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雎心雄的大整顿活动虽然具有很强的欺骗性,但是只要人们抛开对一些社会弊端的愤怒,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一下,就不难发现雎心雄这么做的真实用心。国内现在也不乏这种有识之士,有几个着名学者就撰文公开反对雎心雄在嘉江市的做法,但是这些声音因为雎心雄的强力控制,而无法在国内的主流媒体上发出来。
胡瑜非眉头皱了一下,说:“傅华,这件事情我们真要这么做吗?我觉得这么做可是有点损阴德。”
傅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看上去心狠手辣的胡瑜非在对上一个死者的时候,竟然会有种顾虑,虽然他觉得这样子做也是在帮黎式申向雎心雄报仇,但是可能胡瑜非是有他的考量的。
傅华就苦笑了一下,说:“胡叔,您自己决定吧,是为了维护黎式申死后的声誉听认雎心雄继续嚣张下去呢,还是继续揭发黎式申的犯罪行为,从而打击雎心雄呢?”
胡瑜非摇了摇头说:“傅华,我知道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是明智的做法,但是我来从来没这么利用死者过,心里总是不舒服。”
傅华看了看胡瑜非,他知道胡瑜非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说要送关伟传去吃牢饭的,但是这不代表胡瑜非就没什么恐惧的东西。人的心理有些时候是很怪异的,你很难说清楚人都在敬畏什么的。有报道曾经说过一个彪形大汉十分恐惧螳螂,虽然螳螂根本就伤害不到他,但是他就是害怕,见到螳螂就害怕的发抖。
对于胡瑜非来说,对死亡的敬畏可能就相当于那位壮汉对螳螂的恐惧一样,这是一种心结,并没什么道理可言的。只是不知道胡瑜非对死亡的敬畏能不能超过利益对他的诱惑,毕竟如果杨志欣能够走进核心领导层,对他和天策集团来说都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傅华是倾向于胡瑜非是抵抗不了这个利益的诱惑的,因此他也并不急着劝说胡瑜非改变主意。这人有些时候是有逆反心理的,你越想劝说他的时候,他越不会接受。反而你如果不去管他,他自己就会自动的就那么去做了。
这时傅华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是冯葵的号码,这个电话他可不敢在胡瑜非面前接,以胡瑜非的精明,肯定马上就猜到他跟冯葵之间的情人关系了。傅华就按下了接听键,也没等冯葵讲话,直接就说,我现在在跟朋友谈事情,一会打给你。然后也不等冯葵回答,直接就挂了电话。
胡瑜非看了傅华一眼,说:“谁啊?”
傅华笑了笑说:“驻京办那边的一个同事,可能单位有什么事情找我吧。胡叔,您这边还有别的事情吗?”
胡瑜非摇了摇头,说:“没有了,你去忙你的吧。”
傅华就站了起来,说:“那胡叔我就先回去了。”
傅华就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胡瑜非在背后说:“傅华,最近出入小心一点,现在雎心雄有点发疯了,我担心他对你不利。”
傅华回头看了看胡瑜非,笑了一下,说:“应该没事的,北京不是嘉江市,雎心雄手还伸不过来的。”
胡瑜非说:“你别小觑了雎心雄,雎家为了雎心雄能够再上一步,也是苦心经营多年的,在北京这边也是很有影响力的,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傅华就笑了笑说:“行啊,胡叔,我会注意一点的。”
胡瑜非叹了口气说:“唉,让雎心雄继续这样子猖狂下去,总是个祸患呢,也许我还是该按照你说的那样子,把黎式申的事情给他闹腾出去的。”
傅华心说胡瑜非还是没沉住气,一有了借口,马上就要放弃原来对死亡的顾忌了。傅华笑了一下,说:“胡叔,您斟酌着办吧。”
傅华就从胡瑜非家中出来,就给冯葵打了电话,冯葵接了电话就笑着说:“刚才是不是搅了你跟哪个情人的幽会啊?”
傅华笑了一下说:“除了你,我哪还有别的情人啊,刚才是在胡叔那里,我怎么敢让你讲话啊。”
冯葵笑了起来,说:“这倒也是,胡叔那人老奸巨猾,他如果知道我打电话给你,一定嗅到点什么的。”
傅华笑笑说:“你找我干什么啊?”
冯葵笑笑说:“两件事情,一是告诉你那个拿枪顶着你脑袋的黎式申死了,我得到消息说是出车祸死的,对方司机车祸后逃逸,嘉江市警方现在怀疑黎式申是被人报复谋杀的,正在缉拿凶手当中。”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这个事情我知道,胡叔刚才跟我说了。”
冯葵愣了一下,说:“老公啊,你怎么好像情绪不是很高啊?我还以为告诉你这个消息你会高兴呢。”
傅华并不愿意让冯葵太多的搅合在这件事情当中去的,雎心雄这个对手太狡猾太凶残,冯葵搅合进来就太危险了。因此他也没跟冯葵讲过他后来跟黎式申的接触情形,冯葵也就不知道黎式申最后是对他是转变了态度的。
傅华现在也不想让冯葵知道的太多,就笑了一下说:“我高兴什么啊,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怎么能高兴呢?诶,你不是说还有一件事情吗?”
冯葵说:“另一件事情是黄易明来北京了,说是想跟你见见面。”
傅华笑了笑说:“行啊,上次我跟他通话的时候,说他来北京我会和你一起给他接风洗尘的。这样吧,你跟他熟悉,你选饭店吧,我请他吃饭。”
冯葵笑了笑说:“那就定西城区的潮皇食府吧。”
潮皇食府是北京吃潮州菜的一个相当高档的地方,燕翅鲍这些名贵的菜品做的都很出色,算是北京一处高档的商务宴请的酒店,选在这个地方接待黄易明倒也合适。傅华就笑了笑说:“行啊,那就去潮皇食府吧。”
潮皇食府坐落在西城区莲花池东路1号,大门处灯火辉煌。傅华做为主人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到了那里,过了几分钟之后,冯葵也到了。冯葵看了看傅华,笑了笑说:“黄董还没到吗?”
傅华笑笑说:“还没有。”
冯葵笑笑说:“你猜黄董会不会把你的小情人也带来啊?”
傅华知道冯葵说的小情人是指许彤彤,就笑了一下,说:“好了,玩笑也要适可而止,许彤彤就是一个认识的朋友而已,不是我什么小情人。”
冯葵笑笑说:“行行,就算是你朋友,那你说黄董会不会把她给带来啊。”
傅华笑了一下,说:“这还用说啊,肯定会带的。”
冯葵愣了一下,笑了笑说:“你怎么就敢这么肯定啊?难道说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是黄董必须要巴结你的,所以他不敢不带许彤彤过来?”
傅华笑了笑说:“我倒是没什么地方可让黄董巴结的,我这么肯定是因为我看到黄董和许彤彤了。”
冯葵就转头看向门外,正看到黄易明很绅士风度的开着车门搀着许彤彤从车上下来,许彤彤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前胸部位绣着一朵鲜艳的牡丹,把高挑的许彤彤衬托的格外的艳丽妖娆,吸引着潮皇食府的食客们纷纷瞩目。
冯葵笑了笑说:“这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么一打扮许彤彤就是今晚潮皇食府最动人的女人了。”
傅华笑了笑说:“不能这么说,比起你来,她还差那么一点。”
冯葵笑了,看着傅华说:“哄我开心的吧?”
傅华笑了笑说:“我是说真心话,你没看她的眼神是有些怯生生的吗?她终究是小家碧玉,身上总少了一点你那种从容不迫的雍容气度。”
冯葵开心的笑了起来,说:“算你会说话。”
这时许彤彤挽着黄易明的胳膊开始往潮皇食府里面走,傅华和冯葵就一起迎了出去。冯葵笑着跟黄易明握了握手,说:“黄董,飞机坐得累不累啊?”
黄易明笑了笑,说:“我成天飞来飞去的,都习惯了,诶,这位就是傅先生吧。”
傅华虽然在不少的报刊杂志上看过黄易明的照片,但见到本人还是第一次。黄易明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阔额方脸,脸色黝黑,长的样貌很一般,甚至让人感觉有点丑。
但是这个人却给傅华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这是一个无法让人忽视的人,傅华觉得即使站在再多的人群之中,黄易明也是会让人一眼就注意到的那个人。
傅华从他身上就想到了那个魏武捉刀的典故。魏武帝(曹操)将要会见匈奴使臣,认为自己形象丑陋,不能够威慑远方的国家,就让崔季珪代替他接见使臣,他却举着刀站在旁边。
见面完毕以后,曹操让下臣问匈奴使臣,魏王怎么样?
使臣回答说:“魏王风雅威望不同常人,但旁边举着刀的那个人,才是真英雄。”
曹操听到之后,怕使者将这件事情禀报匈奴单于出他的丑,派人追杀了这个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