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同时别开脸笑了。陆旸脸红很正常，顾暖竟然也感觉脸热，好像又变成了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有件事得和你先说好，旸旸……”
“我知道，我会藏好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的。”陆旸抢答道。“绝对不会给姐姐造成麻烦。”
“我没有当你是麻烦。”顾暖摸摸他的头，“只不过现在这个时机确实不适合公开。你还在上升期，不应该曝光出恋情。当然更多的是我的责任，我最近惹上的事儿太多了。”
“不是你的责任！是我太弱小了，还不能保护你。”陆旸说到这儿又有些沮丧。他真的害怕给顾暖惹上麻烦。
“你总会长大的，都说了，我会陪着你。不过，上了我的贼船就别想轻易溜走了啊。我可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等你更了解我，可不要反悔。”
“求而不得的机会，怎么会反悔呢？”
“当当当！”包厢传来敲门声，随即欢欢颤抖的声音响起。“暖姐，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两位大佬说他们菜都点好了，你们再不聊完，服务员就没办法上菜了。”
“进来吧。”顾暖喊道。欢欢推开门，一只手还捂着眼睛。
顾暖：“……”我还能对一个刚成年的孩子做什么是吗？
两个经纪人各自看向自己艺人，王承安从陆旸的傻笑中就能读出来顾暖必定是把他拐到手了。
哎，养了这么久的白菜，还是被猪拱了啊……不对，是养了这么久的猪，还是要白菜主动蹦到它嘴里才肯吃。
陆旸对王承安笑完，有点儿忐忑地看向Finna，在他眼里这算是顾暖的半个家长了。
Finna对上他的视线，有些想笑。“怎么？怕我不同意？”
陆旸摇摇头。“不怕，我会对暖暖好的。”
顾暖不说话，只是笑，微微抿唇，一派少女模样。Finna心底松了一口气。多久没见这孩子这么轻松的样子了？自从顾韬去世，她就逼着自己成长，明明也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却整天绷着个弦，把自己活成橱窗里精美的模特，哪怕是逗趣，都带着几分强颜欢笑，她都替她感到疲惫。能有一个人让她开心，哪怕给自己添了许多要公关的麻烦，也值了。
不过她说出口的话还是一样的冷硬。“事先提醒你们，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别太高调。我和小王商量过了，会把你们先往姐弟情方面引导，这样稍微亲昵一点儿也暂时没什么。”
“一定要这样吗？那我岂不是更有负罪感了？”顾暖一脸不情愿。
Finna只看了她一眼，顾暖服软道：“好啦好啦，听你的。剩下的我们回去说，吃饭，吃饭。”她觉得这些麻烦事儿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再让陆旸知道，多一份压力。她希望陆旸除了好好学习什么都不用想。
王承安也说：“先别讨论那些事儿了，今天这不是有一件喜事儿嘛，我们应该庆祝一下。”
顾暖：“那我能喝酒吗？”
Finna、陆旸：“不行！”
顾暖悻悻地摸摸鼻子。
不过最终顾暖还是得到了一瓶啤酒，在向Finna发誓她回去会上跑步机之后。陆旸也想倒酒喝，被她抓住了手。
“你还小，不能喝酒。”
“你上次喝醉还是我扶回去的呢！”陆旸表示抗议。
顾暖回击：“那个时候你不是也喝醉了吗？”
陆旸：“……”
第一回合，顾暖胜。
王承安看不下去了。“男人嘛，不喝酒哪能行？旸旸，我这瓶先给你。”他家艺人一瓶还是喝不醉的，再说今天发生了这么开心的事儿，怎么能不让他喝酒？
“就喝一瓶好不好？我不会醉的。”陆旸向顾暖请示道。
顾暖：“不行。”
“就算我喝醉了，还有你啊，姐姐会照顾我对不对？”陆旸露出纯洁无害的表情，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顾暖：“……喝，喝吧。”
第二回合，陆旸扳回一城。
他们两个艺人需要克制，欢欢开车不喝酒，两个经纪人却是没什么拘束的。王承安告诉赵明涵地址后，就敞开了喝，灌了四瓶啤酒进肚，本来就絮叨的人更是打开了话匣子，从他初入职场谈到现在带陆旸。
“旸旸真的是我带过的，最最最听话的艺人。前面那两个小兔崽子，说跑就跑，我的老脸都被他们丢尽了！你看他们现在混成什么样？去接那些洗钱的烂戏，现在仗着年轻脸好还有小姑娘喜欢，将来比他们更年轻的小孩儿出现了，还比他们演技好，比他们努力，你看他们还拿什么吃饭？”
欢欢：“是是是，还是王哥有远见。”
“旸旸就很好，一点儿也不浮躁，我想着在燕影读书的机会一辈子也只有一次，还是踏踏实实学，少接点儿戏比较好，旸旸也这么想。他一点儿不担心自己不活跃了会赚不到钱，甚至挑剧本的时候也不在意片酬，更在意质量。你看看，多有远见的孩子。旸旸你放心，王哥肯定把你捧成国际巨星！”
陆旸：“好好好，王哥你少喝点儿。”
Finna和顾暖在干什么？Finna带着耳机屏蔽王承安的絮叨，顾暖兴致勃勃地托腮听王承安爆料陆旸日常的小习惯，末了评价道：“他可真是太好养活了。”
“对，多乖的孩子！我一直在想这样的孩子将来要娶什么样的老婆，没想到他自己早就规划好了。我当初还觉得他异想天开……哎呀，顾老师你能喜欢他真是太好了，把他交给你我放心。”
“应该的应该的，我会好好疼他的。”顾暖握住王承安伸过来的手。
这种嫁女儿的既视感让陆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赵明涵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怎么回事儿？王哥跳槽了？去当顾暖经纪人了？那他来是要当谁的司机的啊？
“哟，小赵，你来了，去给你弟妹问个好。”王承安醉眼朦胧地看向赵明涵。
赵明涵：“什么弟妹？”
顾暖一脸黑线，悄悄给卢恩恩发消息：以后让王承安给你挡酒需谨慎。
然后她抬起头来对赵明涵笑：“我是你弟妹。”
赵明涵石化了。